赵元奴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禁也在心底,暗自点头。
但在正式答应扈三娘之前,赵元奴这里,却仍有一番担心:
“妹妹之心意,姐姐自当感激不尽。”
“可是一来,此处距离京城,至少也有十数日的路程。”
“而在沿路当中,还会经过多处险恶之地。”
“姐姐就怕,就怕你这可人儿发生危险呐。”
扈三娘爽朗一笑:
“如此这般,姐姐却是不用担心。”
“妹妹我,不仅从小习武,更使得好两口日月双刀。”
“即便来上十数男人,却也未必能进得了妹妹的身子。”
“不仅如此,在妹妹府中,更有百名从小贴身跟随的习武侍女。”
“一身本事,也是堪比男儿。”
“如若姐姐仍然不放心的话,那妹妹便将那百名侍女一起叫上就好。”
赵元奴见扈三娘这般说,不由得心中便更是放心了:
“那便烦请妹妹,将那百名女子也一并带上好了。”
“至于银两方面嘛,只要妹妹能忽地我夫周全,姐姐愿付白银一千两!”
“还请妹妹在路上,务必照顾好他才好。”
当赵元奴与扈三娘二人,谈成这般事务之后,三人便满心欢快的散去了。
只约明日傍晚,便在此刻聚齐而行。
赵元奴喜的是,终于有人陪送赵吉还京了。
扈三娘开心的是,那护送报酬,陡然从五百两涨到了一千两。
这又能让她从京城当中,买回多少好东西?
而赵吉关注的点,却只有两个。
其一便是,但凡能早日还京,那便怎样都好。
其二就是,却也不知那扈三娘,到底好不好接触呢?
虽然与美同行,的确勾人得紧。
但若这一路上,十数天里,只有得看却没得吃的话……
那感觉,便必然好不了的。
……
马上便要到离别的时候了。
有些话不能当着扈三娘等人的面说,于是赵元奴便在石洞那处,与赵吉说起了依依不舍的离别话语:
“这一路上,没有我照顾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若遇上事儿,只要那些护卫你的女子出手便可,毕竟咱在这事儿上,可是出了银两的。”
“若不危急生命,切莫不可无端出手,以免两股内力相互激荡之下,害了自个身子。”
“还有就是,那个叫扈三娘的,衣着打扮那般,那般的难以启齿,你在路上可切莫胡乱去瞅!”
“原本还想将剩下两只金色娃娃鱼给你带上,以便路上供你吃食呢。”
“可我一想到,一下子就要把那一家子拆开了,心里就不忍的很。”
“所以这事儿想想,还是算了吧……”
赵吉面对着赵元奴的依依不舍,心中也是柔肠百结:
“在此之前,我就已经百般劝过你了,可你却依旧这般执拗,非要为那些是姐妹守孝。”
“我知道,这都是你的情谊。”
“但我作为你的相公,却依旧要嘱咐自家娘子一句,每日切莫远走,定要保重身体。”
“待百日过后,定要来京城寻我。”
“到时候,最好联系那扈三娘一起,知道吗?”
临别之时的话语,却总是那么多。
直至赵元奴,将赵吉送上马车之后,嘴里的关切话语,却仍旧源源不断呢:
“一路保重。”
“且记得,元奴心里,一直都在想你、念你、盼你……”
置身于马车之中的赵吉,撩开马车一侧的帘子,瞅着位于身后的赵元奴。
渐渐地,失去了彼此的身影。
自打赵元奴回去之后,终日里,除了为众位师姐守灵以外,便是在估算着赵吉还京的时间。
在赵元奴为众位师姐守灵之时,却也曾去寻过王东强的尸体。
可那厮,也不知是不是恶有恶报的缘故。
这会儿,竟连尸体都不全了。
在那处,仅剩下了王东强的一只胳膊,一条腿。
对此,赵元奴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从旁处寻来了一捧杂土,匆匆盖在了那上面,便再也不来此照看了。
如此这般,却也算对得起那份同门情谊了。
在接下来的数日内。
赵吉这行车队,一只都是日行夜宿。
是的没错,就是车队。
由于这一行人等之中,绝大部分是女子的缘故。
所以此行所带之物,也甚为繁杂。
除了那些必备的干粮清水外,独属于女儿家的那些物事,却也是皆尽要带的。
待到最后,以至于那些物事林林总总加在一起,竟足有十余辆马车之多。
不过对此,赵吉也没多说什么。
那般物事随着他一同赶路,也使得他感觉有趣的多。
在这一路上,赵吉也从扈三娘那里,瞧到了许多令他颇为奇怪的事儿。
比如说,那女人总会时而满脸欢笑,时而噘嘴沮丧,时而感叹人生。
那般变脸之丰富,不禁也把赵吉引得,阵阵好奇。
再加上扈三娘的那般火辣身材与穿着打扮,这也就使得赵吉这里,一旦有空,便想凑过去与那女人套近乎。
可每次那女人,在面对一脸殷勤的赵吉之时,却总是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这不由得也使赵吉,心中挺无奈的。
而这一日,扈三娘就好似倾诉欲格外强烈一般,赵吉一凑过来,那女人非但没予以驱赶,反而还滔滔不绝的对其讲述起了自己的烦心事来。
一说起和祝彪小时候,所订下的那般娃娃亲。
扈三娘的心中,就有一肚子的委屈。
二人聊到最后,只把那扈三娘逼得,当即便随口来了句:
“但凡哪人能够想出一个,既能彻底拒绝祝彪,让其不再来烦我,又可不令两家结下仇怨的招数来。”
“我扈三娘,不仅会一力采纳,更会对那人百般感谢!”
坐在一旁兀自啃着烧饼的赵吉,见立在对面的扈三娘,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格外认真,不禁便随后接了句:
“真的假的呀?”
“信口胡言,可是谁都会得。”
扈三娘一脸不满地拿眼睛,狠扫了赵吉一下子:
“信口胡言作甚?”
“你是不知道,我每日里被那祝彪烦的,都到了几欲抓狂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