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一早,这二人返回军营当中一看却发现。
他俩先前所带回来的那两千余亲兵卫队们,这时候的绝大部分,都感染了风寒。
不仅高烧不止,而且嘴里还胡话频出。
不是纷纷叫嚷着,莫要杀我、我要投降之类的话。
便是呜呜呜的大哭不止。
连带着往日里那个,性子颇为耿直的霹雳火秦明,以及他的徒弟镇三山黄信,也在那一战当中纷纷病倒了。
原本那个杨戬还打算,只带领大刀关胜、小李广花荣及其麾下的二三十尚未病倒的兵士,去找那种师道二人晦气的。
可最终却被梁师成拦住了。
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两方如此兵马若一旦对抗起来,到时候谁胜谁负可当真就说不准了。
莫不如就在这济宁城内,多待些日子。
待麾下兵士的风寒之症统统痊愈之后,再行去找种师道二人却也是不迟的。
如此一来,这两支兵马便又在济宁城内,待了足足十日。
第十一日下午。
梁师成、杨戬二人,便率领麾下的十数员猛将,领着两千余兵士,直接就冲到了种师道二人的帅帐及其驻地当中。
将种师道兄弟二人,及其麾下的四百余亲兵卫士们,团团围住了。
当种师道兄弟二人看见这一幕的时候,顿时便感觉心底一凛,随即面上一寒。
可是,还没等他们二人纷纷走出帐外呢,梁师成、杨戬二人,便带着关胜、花荣、秦明、黄信等高级将领,从帐外走了进来。
种师道兄弟二人一看,梁师成等人脸上那频频冷笑便知道,今时今日,这帮人过来怕是绝没安了什么好心思。
正当种师道兄弟二人,想要上前行礼之时。
梁师成便忽地面色一冷,高声喝了句:
“诸位兵士们听令,且上前去,将那两个叛国老贼捆绑起来。”
梁师成此令一出,不禁也把站在对面的种师道兄弟二人,齐齐吓了一跳。
连带着立在梁师成、杨戬二人身后的关胜、花荣、秦明、黄信等辈,也被吓了一跳。
虽然关胜等将在此之前,并未真正见过种师道两兄弟。
但却也从侧面听过那种师道两兄弟,在军队当中的赫赫威名。
无论是平定大宋朝内部的贼寇叛乱,亦或者是北上抗击金、辽两军,那可都是勇猛无敌般的存在。
不仅兵法老到,而且统领麾下兵士之时,也更是极其有方。
怎么今时今日,却被军中的这两位元帅判定为,叛国老贼了呢?
这……
这又是什么情况?
正当关胜、花荣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事的时候。
便见到从他们身后,立马窜出来了数十名带甲兵士。
一窝蜂地,便向着种师道二人扑了过去。
种师道二人在大宋军中的威望极高,却是不假。
可是眼下那些带甲兵士们,却是梁师成、杨戬二人的私军亲卫。
平日里,就只凭他们二人的指引行事。
至于那种师道为国如何、为民怎样,他们这些兵士根本就不在乎,也不关心。
所以这时候,那些兵士在执行两人的军令之时,才会这般痛快。
虽然种师道兄弟二人均有武艺在身,但却因为势单力孤且年老力衰等原因,还没等怎么反抗呢,就已经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们,牢牢按住了。
梁师成、杨戬二人一看,如此轻易便控制住了局势,心中当真是舒爽极了。
可是,还没等他们二人,往种师道兄弟俩身上乱‘扣帽子’呢。
大帐外面,便响起了一连串的拼斗之声。
并伴随着屡屡怒骂:
“你们这群搓鸟,赶紧给洒家闪开!”
“那老种相公,又是何等的兵家天才,我朝栋梁?”
“尔等无论哪一个,都没有那个资格捉他!”
梁师成、杨戬二人听闻此言,顿时齐齐变色。
随后便带领着身后众人,大踏步地离开营帐走到外面。
就只见种师道兄弟二人,从京城当中所带出来的那数百亲卫,现在已经与梁师成所带来的两千多亲军们打在了一处。
莫看种师道兄弟二人所带来的那些亲兵们,于规模上数量较少,但是其整体战力,却是相当彪悍的。
特别是身处战圈中心的那个,会使两口戒刀的武松。
手持一柄丈八蛇矛的豹子头林冲,及手持一柄玄铁禅杖的花和尚鲁智深。
每招每式闪现而出,都会立马击飞两三个梁府亲卫。
这会儿,就好似三尊开了杀戒的战神一般,直挺挺的,便朝着帅帐中心一路推杀过去。
残肢断臂,飞得到处都是。
血花乱洒,沾染到了戒刀上、禅杖上。
劲风忽起,吹舞着那血雨腥风,席卷营盘。
令人嗅之胆寒!
当梁师成、杨戬二人,瞧清楚面前这一切的时候。
心中,当真是既惊又怒。
他们二人惊的是,明明种师道二人,从京城当中所带来的亲军侍卫们,就仅仅只有区区数百而已。
但却也能将他们这次带过来的两千余亲兵卫士,杀得狼狈不堪,尸横遍野。
而怒的却又是,那些没有规矩的种府亲兵们,在他们这两位朝廷亲封的统军元帅面前,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梁师成的面目,越来越黑沉。
嘴中白牙,更是咬的吱嘎作响。
忽地抬起右手,便冲着在战圈之中,仍旧杀得十分卖力的鲁智深大喝了一声:
“你这秃驴!”
“脑袋当中,又可有朝廷法度?”
“又可有朝廷威仪?”
“在本帅面前,居然还敢如此放肆!”
“难道你就吃准了我这个元帅,不会将你们一众人等尽数处死不成?”
可令梁师成没有想到的是,那鲁智深的骂人功夫,竟比他还要高上一筹。
但见此刻,那鲁智深忽地瞪圆双眼,鼓足力气咆哮而出:
“兀那撮贼!”
“若论本事,你不及那老种相公万一!”
“若论气度,更不及我这和尚的一根汗毛!”
“如此胸无点墨,百无一用之辈,居然还敢在爷爷面前狺狺狂吠?”
“莫非真以为洒家的这柄禅杖,就不能将你这腌臜烂货,敲打的肢离破碎不成?”
“那老种相公护家为国之时,却也不知你这狗屁烂货,又在做着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如此腌臜狗贼,今时今日,却敢当众绑缚那老种相公?”
“试问你这泼贼,又把大宋律法摆在了哪处?”
“又视大宋条例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