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用那些头领的话来说就是,那三处庄子不仅钱粮丰足、兵器盔甲无数。”
“更难得的是,还有着数位枪棒教头坐镇。”
“倘若水泊梁山,能将那三支势力尽数招揽过来,那还不比他人招揽区区数位头领,来的有意义的多吗?”
“毕竟那三个庄子的底蕴,可远远不是一般的江湖游侠,可以比的。”
当公孙胜听到此处的时候,不禁也对晁盖点了点头。
可晁盖接下来的一番话,不禁便让公孙胜的心中,好似忽地被泼上了一大盆的冷水般,只把他惊的呆若木鸡。
但见那晁盖,先是面色略显无奈的苦笑了几声,随后便幽幽一叹:
“虽然前去祝家庄、扈家庄、李家庄实施招揽计划的数位头领们,一开始的时候也觉得这般计划可行。”
“可到最终实施的时候,却出了不止一道岔子。”
“先是那小七兄弟。”
“在入祝家庄之时,便无比敞亮地报上了咱们水泊梁山的名号。”
“可却没曾想,那祝家庄狂妄如斯,竟直接把小七、小二、小五三位兄弟驱赶了出来。”
“甚至都没让他们三人,见到祝家庄当中的管家。”
“如此这般,顿时就把那三位兄弟气的急了。”
“匆匆返回梁山之后,便想搬齐兵马,将那祝家庄打将下来。”
“也幸好当时我就在山上,若是不然的话,怕是那三位兄弟又要闯祸了。”
“若放在平时的话,此般过节或也好说。”
“大不了,真就应了那三位兄弟的意,点齐兵马一路杀将过去,夺了那鸟庄的钱财,铲平那一庄子的人也就是了。”
“可是现在呢?”
“朝廷大军就在眼前,既是如此,我又怎能容许那三兄弟任性胡为?”
“而朱贵、杜迁、宋万三兄弟,一见那阮氏兄弟在祝家庄吃了瘪,于是便也想去试试。”
“可是他们这次,却并没有把目标定在祝家庄上,而是换成了扈家庄那里。”
“想要看看扈家庄,是否能吃咱们水泊梁山的面子。”
“可却没曾想,那扈家庄更绝,居然连门都没能让那三位兄弟进去。”
“待到一片箭雨射将下来,险些将那三位兄弟当即射死。”
“原本曹正、白胜、王英三位兄弟,还打算去那李家庄试试运气呢。”
“可我在见识过了其余六位兄弟的遭遇之后,想都没想,便直接将曹正、白胜、王英三位兄弟拦了下来,没能让他们去。”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道长你此次出行,也未必能有结果呢。”
“却没曾想,你不仅为咱们水泊梁山招揽到了足足二十位头领,更把名气斐然的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宋江宋公明也请到了咱们水泊梁山之上。”
“这事,当真让我既惊又喜。”
公孙胜摇头淡笑着:
“其实这次的功劳,也不仅仅全在小弟一人身上。”
“更多的,则是因为有那宋押司的帮助。”
“所以小弟此次的下山之行,才会如此的顺利。”
晁盖还欲再说,可是这时候,山寨之内的传令兵便从门口冲了进来。
面色之上焦急异常,脚下的步子,更是凌乱得很:
“启禀,启禀天王哥哥,那,那朝廷兵马现在,已然距离咱们水泊梁山,不足十里了!”
“按照小弟的估计,最迟今日傍晚时分,那朝廷的二十万大军,便会在江边儿附近安营扎寨。”
“最迟明日一早,便可对咱们水泊梁山发起擂鼓挑战。”
“如若天王哥哥以及聚义厅内的诸位头领们,早已商议好了应敌之策。”
“那么当下,就该去布置了。”
“否则,必然是来不及的。”
当坐在聚义厅首位的晁盖,听闻那名传令兵的这般汇报之后。
心中,当真是乱极了。
而聚义厅内的其余头领们,对于怎么应对即将兵临城下的来犯之敌,于心中,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场应敌会议,足足开到了中午,却仍旧没有议出一个行之有效的对敌方案来。
于是聚于厅内的诸位头领,便只能先行散去。
在什么时候有了新的想法之后,再聚此地重新商议。
晁盖从聚义厅内返回住处之后,便一直坐在了茶几旁边,凝眉思索着破敌之策。
因为在他看来,现在就连平日里以智谋见长的智多星吴用、入云龙公孙胜,在面对这般难题的时候都束手无策了。
那他既然作为水泊梁山的寨主,便必然要在梁山面临生死存亡之时,拿出一个可靠方案来。
若是不然的话,他便没有那个面目再当这个寨主了。
晁盖这一想,便足足用去了近三个时辰。
直至太阳下山天色全黑之时,门外便响起了一个十分平稳的敲门声。
如此这般,方才把陷入沉思当中的晁盖,惊醒过来。
晁盖先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随后又向着门口处瞥去了一眼,不禁心中暗道:
都这么晚了,来人又会是谁呢?
可是当晁盖将门缓缓打开,向门外看去之时。
却发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水泊梁山的正军师吴用。
而在其身旁,还站着梁山第一大法师,公孙胜。
晁盖的面色一愣,随后就是一喜。
在看向那二人的时候,双眸当中,更是充满了浓浓的希冀之意:
“吴学究,公孙先生,你们二人这么晚来找我,难不成是已然想到了破敌之策?”
吴用与公孙胜相视一眼,随后便同时看向了晁盖:
“只是想到了一个破题思路而已。”
“至于可否有用,却当真说不准,还须哥哥定夺才是。”
晁盖爽朗一笑,随后便赶忙将那二人迎进了屋去。
吴用、公孙胜二人,刚刚坐在茶几旁边,茶水还没等喝一口呢。
那晁盖便急匆匆的问出了心中所想:
“吴学究,公孙先生,到底是什么破敌思路,你们二人还是快快道来吧。”
“我在这大半天里,想着怎样破敌,把我想的当真就是心烦意乱。”
“可即便如此,脑袋当中仍旧没有一点儿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