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的赵吉,立马就把那只手收了回来:
“你这丫头呀,是不是把天下间的女人,全都想象的跟你那么小气了?”
“虽然往日里,我与皇后的接触也并没有很多。”
“但是却也不得不说,她在很多方面的格局,甚至比我还要大出很多很多。”
“所以在我看来,这件事,皇后那里十有八九都会主动相帮的。”
“好了,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争来争去了,赶紧过去听听皇后的意见吧,看她怎么说。”
种似锦的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
因为在她看来,即便那所谓的皇后娘娘再怎么完美,却也终究是和她姐姐抢男人的女人罢了。
就以她的目光来看,除非极其必要,否则,她可是万万不想自己亦或者她的姐姐,去求那个女人的。
可种繁花看着兀自在那里,生着小脾气的妹妹。
却是二话不说,抬起了自己的巴掌,打了妹妹几下。
只把那种似锦拍打的羞怯异常之后,方才令其在这件事上,安稳了一些。
赵吉先行带着盛公公离开了此处,返回尚书房当中。
而种繁花姐妹,则在用过了晚饭之后,以散步的形式,前往了坤宁宫。
种繁花姐妹二人,刚到坤宁宫不久,赵吉便也相继来到了这里。
在坤宁宫的会客室内。
赵吉、柳檀馨二人,坐在了主位上。
而种繁花姐妹二人,则纷纷坐在了客位上。
虽然这间会客室占地颇大,但是那隔音却是极其之好的。
而赵吉为了怕那个盛公公打搅他们一行人,还特意让其留在了坤宁宫门口。
任由他与守在那处的几个宫女,聊天去了。
赵吉坐定之后,也没有与柳檀馨说太多的无关之语。
仅在关心了一下对方的身体是否痊愈之后,便将那话题,扯到了今日朝堂之上所商议的那件事来。
当柳檀馨初听这件事的时候,不禁也感觉非常诧异。
可是,在她微蹙秀眉沉吟了一会儿之后,面目之上,方才展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蔡京这一伙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奸诈呀。”
“如此这般的反向操作实施下来,官家你在一时半会之间看不透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臣妾所猜不错的话……”
“蔡京等人这么做的用意,定然是想借着这一次的出征机会,将那种老将军彻底弄倒、弄垮。”
“甚至连他性命,也有可能被一并弄去。”
柳檀馨的话音刚落,坐在客位上的种繁花姐妹二人,便纷纷瞪大了眼睛。
此刻,均都面容无比震惊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柳檀馨。
最终,还是种似锦没有忍住,当先问了句:
“敢问,敢问皇后娘娘,为何会如此猜测?”
柳檀馨听完这话之后,非但没有直接去答,反而却将另外一个实在问题,抛回了过去:
“种小妹呀,假如我现在跟你说,蔡京那一派系的人如此做法,就是想与你父亲重归于好呢?”
“不知这番说辞,你又是否会信?”
种似锦咬牙切齿地轻哼了一声:
“当然不会!”
“这就好比有人对我说,大街上四处乱跑的那些野狗,根本就不会咬人一般,可笑的紧。”
种似锦的话音刚落,坐在她前面的种繁花,便轻轻拽了拽自家妹妹的胳膊。
其用意也十分明显,那就是,想让其在皇后面前说话之时,务必要注意言辞。
可种似锦在感受到了胳膊上的异样之后,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那里,兀自叹了口气。
坐于上首的柳檀馨,对于那些小动作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淡然微笑道:
“种小妹所说不错。”
“既然蔡京那一派系的人,将你们父亲从牢狱当中救出来,并未心存善意的话。”
“那必是想在你们父亲的身上,有所图谋了。”
“现在你们种家,让我猜来,其财富必然不多。”
“至于手上的权利嘛,也没有多少。”
“既然如此两样,都无法令蔡京那一派系的人有着明确兴趣的话。”
“那么对于那一派系的人来说,所感兴趣的,无非就是你父亲在军中的威望,及其性命罢了。”
“所以我这番说辞,最终的推测结果就是:”
“这次,朝廷出兵扫平水泊梁山上的那伙水洼草寇,若你们父亲能不去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去了。”
“若是不然的话,必将凶多吉少。”
种繁花轻咬朱唇,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为难至极:
“可是,可是在此之前,官家也都对我们姐妹说了。”
“现在,蔡京那一派系的人,都已经开始用国家兴亡,江山社稷等词来压官家了。”
“那官家也不能视这些而不顾,非把我们父亲关押在大理寺当中吧?”
“倘若官家就这件事一意孤行的话,那么不仅蔡京那一派系会在朝堂之上,闹出诸多乱子来。”
“如若这个消息传到民间的话,那天下百姓们又会怎样看待官家?”
“怕是用不了多久,那什么昏君无德的帽子,便会扣到官家的脑袋上。”
“如此一来,官家又会何其难堪?”
柳檀馨轻咬朱唇,怔怔地望着门口。
许久之后,方才道了这么一句:
“如若这次,非要你们二人的父亲率军出征的话……”
“若想保其生命无虞,那也必然要在你们父亲的周围,派去一队极其忠心的护卫才行。”
“其人数,既不可太多也不能过少。”
“如若多了,必定会引起梁师成、杨戬等人的猜忌,进而引发诸多麻烦来。”
“如果太少的话,也必然起不到护卫的职责。”
“却也不知在那种府之中,种家的私兵又有多少呢?”
种似锦满面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本,我们种家的私军可是有着足足千余人的。”
“可在数月之前,却皆被我父自行散了去。”
“至于那说辞,更是让我们姐妹二人百般无奈。”
“我们父亲曾说,他在朝堂之上好友甚少,可那政敌,却多不胜数。”
“如若将来,那些政敌们再因为那些私兵,进而将预谋造反之罪名强行扣在他脑袋上的话。”
“到那时候,没收他本人了,没准儿我们一大家子人,都得人头落地。”
“所以我父亲,为了保险起见,才将那些私兵们尽数散了去,让他们各自讨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