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却又感觉这个问题,此刻问来,太过失礼了一些。
于是,便只能用力地摇了摇脑袋,将这般想法暂时从脑袋当中摇出去。
待日后有时间的时候,再去细细思索。
可是,还没等赵吉将那两扇木门推开呢,他的身后,便再次传来了赵元奴的声音:
“官家,元奴能不能向你问一件事……”
赵吉微微点头:
“嗯,问吧。”
房间之内静了好久,方才传来了赵元奴的声音:
“官家,元奴想问你,明明昨天晚上咱们二人同饮了那壶酒,却为何,却为何元奴会这样,而官家却不会呢?”
赵吉的脸上,洋溢起了一抹苦笑:
“那是,那是因为,在此之前,我便已然服下了解药。”
赵吉本以为,自己说出答案之后,对方还会问几个问题亦或者说些其他的呢。
可令赵吉万万没想到的是,自从他这个回答说完之后,赵元奴那里,便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响了。
这不禁也让赵吉的心中,心思复杂莫名。
他本想快步走上前去,看一看他女人到底怎么样了。
可又怕再度回去,便再也走不出这个门了。
于是,便满脸无奈地走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将身子藏进锦被当中的赵元奴,方才将盖在脑袋上的被子,撩了下去。
而后展现出的,却是一张,满是泪痕的娇颜。
她的玉牙,紧紧咬着。
右臂微微发颤,而那手上紧握着的,却是一柄极其锋利的匕首。
也幸好刚才,赵吉没有再行过去安慰潜藏在锦被当中的佳人。
若是不然的话,他怕是当真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
以往,赵吉每次行走在地道当中的时候,无论是前去李师师那里,还是赵元奴那里,亦或者是返回尚书房当中。
心中,都是极为欢快的。
因为在这几次当中,他不是去与佳人谈天说地,便是将佳人偷香于皇宫之中的。
每每皆是与佳人,相伴倾心。
既是如此,又怎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可是他这次呢?
虽然在那赵元奴的身上,占尽了大便宜。
那一宿过的,也足以令他心神荡漾,心驰神往,回味绵长。
但这会儿的赵吉,行走在密道当中之时,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
赵吉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自己太过善良了,还是实在不忍看佳人委屈难过。
就因为这件事,便使得赵吉这一整天,都有些神情恍惚的。
以至于赵吉在上早朝之时,甚至都把宿元景所说的那些利国利民的提议,当成是蔡京所说的了。
一时之间,却也闹出了不少笑话来。
为此,赵吉的心中也颇为无奈。
也幸好今日早朝,并没有什么太过紧要的事儿。
若是不然的话,赵吉这里,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散朝之后,赵吉便返回了尚书房当中,仔细琢磨着,有关于赵元奴这女子在接下来,到底该怎样安置才好。
虽然他也很想将赵元奴弄进宫来,和李师师一样安置。
那赵元奴在相貌上,虽然比之李师师还差上几分。
但是那取悦男人的手段,以及那些极其撩人的小花招,却比之李师师高出了许多许多。
如若能让赵吉,经常与赵元奴那小妮子混在一起的话……
必定会让赵吉在某些方面,得到极大程度上的满足。
可上述这些,却也仅仅只是赵吉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可不会认为,那赵元奴的心中,也是与他有着一般想法的。
倘若赵吉再找赵元奴之时,那赵元奴非但不要认可他的想法,反而还将他挟持做人质,亦或者做出点儿令他极为惊恐刺激的事儿来呢?
那赵吉,岂不要后悔一辈子?
所以一时之间,赵吉对于怎样安置那赵元奴,在心中,不免也有些举棋不定了。
……
水泊梁山之上。
呼延灼、彭玘、韩涛等三位将领,也被擒上山来数日之久了。
可无论是晁盖、吴用还是公孙胜,亦或者是山寨之中的其他头领们,皆都没有一人来看望过他们三人的。
这不禁就让韩滔、彭玘二人的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呼延卓三人刚刚吃过午饭,水泊梁山上的正军师吴用,便带着两大坛好酒,前来看望牢狱当中的三人了。
虽然呼延灼等人,根本看不上水泊梁山的水洼草寇们。
但对于那美酒,他们三人却无一例外的喜欢的紧。
所以,对于吴用此次前来,呼延灼等人的心中却也没多少抵触。
毕竟看在那两坛美酒的面子上,他们三人,却也不好再说些难听的话了。
呼延灼三人喝着吴用送来的美酒,不知不觉,心中也觉得畅快了不少。
呼延灼将手中的酒碗,缓缓放在了旁边的木桌上:
“吴军师啊,现在,既然这断头酒我们兄弟三人都已经喝完了,却不知何时送我们上路呀?”
吴用听完此话之后,面目之上先是显露出了一丝讶异之色。
可紧接着,他的脸上便展露出了一丝颇为玩儿味似的笑容:
“呼延将军,彭玘将军,还有那位韩涛将军。”
“我想我的来意呀,你们三人当真是误会了。”
“什么断头酒呀?”
“我吴用此行过来,就是想看看三位将军而已。”
“至于那酒水呢,则是我顺便带来的礼物。”
“绝无其他含义,三位将军莫要想歪了。”
“呼延将军,你乃开国名将之后,手有千斤力,腹内含乾坤。”
“本该成为一员,扫平天下反的盖世猛将。”
“可如今却没曾想,竟落到了这般地步。”
吴用轻叹了一句,随即便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
“呼延将军呐,朝廷当中没好人。”
“无论是高俅、杨戬,亦或者是童贯、蔡京等辈,皆是如此。”
“若让他们治国平天下,当真是百无一用。”
“若让他们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篡改朝廷法度,那当真是一人更比一人强。”
“在这般狗官麾下做事,又岂能活的自在,万古流芳?”
“呼延将军,莫不如就此便投了我们水泊梁山吧。”
“也好过返回那朝廷之中,受那般狗官的腌臜气。”
呼延灼轻哼了一声,随后又拿眼角,用力地扫了一眼面色如常的吴用:
“吴军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