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吉见他那般模样颇为可怜,于是便对其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小盛子呀,你若困倦了便先行下去歇息吧。”
“仅留几名小太监立于门口便可。”
“我若有事,自会叫他们服侍的。”
盛公公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滞,随后转头看向赵吉之时,双眼之中更是满含感激之色:
“官家,这……”
赵吉再次摆手,面色温和一片:
“没什么这不这的。”
“这是我的旨意,你还是赶快遵从吧。”
“话说近几日以来,我也有好久没读书了。”
“今日偶然得一本相中的,若不多读些时候,总感觉心中缺点什么似的。”
“所以你呀,还是不要跟着我熬夜了,赶快去睡吧。”
在盛公公退下之后,赵吉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拿掉盖在最上面的《春秋》典籍,对着位于下方的《六脉神剑》,便左右比划着练了起来。
右手大拇指,所用手太阴肺经,名称谓之少商剑。
其招法剑路雄劲,磅礴霸道。
右手食指,所用手阳明大肠经,名称谓之商阳剑。
其招法剑路巧妙灵活,快慢不定。
右手中指,所用手厥阴心包经,名称谓之中冲剑。
其招法剑路大开大合,纵横捭阖。
右手无名指,所用手少阳三焦经,名称谓之关冲剑。
其招法剑路拙滞古朴,但又绵里藏针。
右手小指,所用手少阴心经,名称谓之少冲剑。
其招法剑路轻灵迅速,出招最快。
左手小指,所用手太阳小肠经,名称谓之少泽剑。
其招法剑路可攻可守,变化繁杂。
待赵吉手舞足蹈的比划到天色快亮之时,上述那些招法套路以及内息行进路线,便已然记下了七七八八。
心念所动之下,赵吉每次调用体内的内息,都会感觉有一股热流反复冲撞着七经八脉。
到了最后,更会沿着诸般穴位,一路窜行至右手之上的诸根手指。
那种感觉便好似,只要集中精力运转内息陡然出指,便会引导一股剑气激射而出,击中目标一般。
当从来都没有练过武功的赵吉,偶然获得这种感觉之后,那心中当真是舒畅极了。
甚至还以为,自己就是那传说当中的武学奇才。
仅仅只需学上一晚,便能将那些古典秘技尽数参透。
望着十数步外的那盏烛灯,心中信心倍增的赵吉,就想用刚刚才习练了七七八八的右手小指少冲剑,提气运力将其击碎。
心念所动之下,胯部微用力便摆出了侧身姿态。
随即内息上提,右臂内曲。
一声闷喝自口内暴然而出,那只右手也跟随甩了出去。
右手小指,指尖直指十数步外的那只烛灯。
如此动作,一气呵成。
当真顺畅至极。
可是,赵吉脑海当中的剑气激射而出,远处烛灯爆裂粉碎的画面却并没有立时出现。
甚至,就连剑气破空之声也没有散发半点。
这不禁就引得赵吉频频蹙眉的同时,也提起了自己的右手手指,反复瞧了好多遍。
见觉察不出任何异常之后,便又打开了那本《六脉神剑》,从上至下从前到后仔细地研读起来。
没错呀!
这《六脉神剑》上说的击打范围,是根据习练之人的内功深厚,习练之长短皆会有所不同。
但即便是此艺刚成之时,却也能有一丈多的攻击距离呀!
而那一丈,若按照我前一世的换算方法,不就是三米三吗?
而我此处距离那盏烛灯,即便比那三米三稍远一些却也远不了多少呀?
怎么我刚才一击,非但没有出现灯碎烛灭的场面,反而就连那剑气的破空之声,都听不到呢?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赵吉越想越是心烦,越想越是着恼。
待到了最后,提起手中之书便想放在远处的烛台上烧掉。
可就在赵吉将那本书放到烛灯上面的一刹那,却令他瞥到了该本剑谱的最后一页。
似乎,正写着内功二字。
心中一惊之下,便赶忙又将那本剑谱拽了回来。
虽然那剑谱的封面已被烧去了大半,但书内的内容却并无丝毫破损。
而当赵吉,满面焦急地将这本剑谱翻到了最后一页之时,但见那上面却赫然写着这么一段话:
此神剑绝技威力大小,皆由习练者的内功根基而定。
若习练之人内功根基高深,此剑法一旦练成势必会纵横天地之间,罕逢对手。
倘若那习练之人并无内功根基,却也能盘活其体内经脉,助其延年益寿福泽绵长。
赵吉,愣住了。
良久之后,脸上才浮现出了一抹甚为无奈的苦笑。
他爷爷的,白高兴了!
这《六脉神剑》好是好矣,可却要以强悍的内功根基为引。
我现在莫说内功高深了,即便连一点内功的根基都没有呢!
这,让我日后如何使剑?
他爷爷的!
这不就相当于我在这个世界上得了一把巴雷特重狙,却没有子弹一样吗?
根本就射不出去呀!
如此这般,却又如何伤敌?
如此说来,此本秘籍倒还真没有那本《扶桑房中妙籍》,来的实用呢!
最起码那本典籍上面所记载之招法套路,我今日习来,今日就能用得上!
哪像这本剑谱呀!
我琢磨了整整一整晚,却毛用没有!
罢了罢了。
倘若日后,我有习练内功的机缘呢。
那么此套神剑于我手上,还能有所用处。
如果日后根本就没习练内功的机缘,那这玩意儿对我来说,也就只能当一套健身操来用了。
在经历过了大悲大喜之后,这会儿的赵吉,也已然困顿不堪了。
匆匆将从书库得来的三本秘籍,慎重存放于尚书房的某个角落后。
赵吉便匆匆行出了尚书房,直奔寝宫而去。
至于那翻牌子一事嘛,自然就能省就省了。
毕竟你也不能期盼,如此精神状态下的赵佶会以怎样的方式,完成那人伦大事。
赵佶的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甚至就连围帐外的三四个妩媚佳人,连连轻唤了他许久许久,都未曾将他叫醒。
而当赵佶睡饱这一觉,缓缓睁开双眼的时候。
时间,便已然来到了下午。
赵佶颇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即便召唤着侍候在一旁的盛公公,为其传膳。
待解决完了生理问题之后,赵佶就神采奕奕地打算前去柳美人的宅院当中,找那佳人腻歪一会儿。
并顺便看看那丫头的身体状况,恢复得如何了。
如若伤好的话,再与之重续前缘也是极好的。
可赵佶刚刚离开寝宫,还没等行出多远呢。
三四个年轻宫女,便从远处急匆匆地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