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没有打算去插手魏从澜的事,任由两人看缘分发展。
魏从澜这辈子还没有追过姑娘,不过整天混在军营里,倒是有不少好哥们和下属帮忙支招。
总之,这些粗汉追姑娘的秘诀基本上就是一个死缠烂打,外加一个脸皮厚。
闻府。
闻灵溪刚起床熟梳洗完出屋子,眼前突然多了一束花。
她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上方房梁突然倒挂下来一张咧嘴笑脸。
“啊!”
“嘘!别喊!是我!”
魏从澜慌忙跳了下来捂住她的嘴。
闻灵溪的声音被蒙住吞了进去,眼珠子鼓的大大看着眼前的人。
魏从澜等她收了声音后,才问道:“你别叫!要是被你爷爷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私闯女儿家闺阁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
闻太傅在朝中的权威,他可不能随意挑战,要不是为了讨闻灵溪喜欢,这种冒险的事儿打死都不敢做。
若是被闻太傅发现自己翻墙进他孙女的闺阁,任凭他爹是颍州大将,哥是京安侯,也是要被大卸八块的!
闻灵溪愣愣的盯着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魏从澜这才松开手。
闻灵溪嫌弃的用袖子擦了擦被他捂过的嘴巴,“魏从澜,你好大的胆子!我这就去告诉我爷爷让他打死你!”
魏从澜着急拉住她,“诶诶诶!你爷爷这时候已经上朝去了。”
闻灵溪顿住步子,这才想起来爷爷这个时候正在上朝。
她不悦的瞪着魏从澜,“等我爷爷回来我就告诉他!”
“我这给你送花来,你不能告我状!”
说罢,魏从澜将一把五颜六色的花束重新举到她面前。
花朵都是新鲜的,花瓣还携带着晶莹圆润的露珠,可见是今天一早刚采摘下来的。
每一朵花都娇艳好看,还有花香味。
闻灵溪看了眼递到眼前的花束,嫌弃的将脸移开,“我不喜欢!”
魏从澜盯着花束打量了下,见她皱着眉头,拧巴着脸的样子,看上去是真的不喜欢这束花,便果断的抛出墙头。
“你!”闻灵溪看着上方的抛物线深吸了口气,而后扯着笑,“魏从澜,你赶紧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就喊非礼了!”
魏从澜嘿嘿一笑,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的又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
“这是酥香阁新出的点心,我一大早排队去买的,你尝尝!”
油纸包里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闻灵溪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我不用!”
她咽口水的动作魏从澜看在眼里,得意一笑,将油纸包塞进她手里。
“你拿着吃,我明儿再给你买!”
“我不要你的东西。”
魏从澜眉毛一挑,又往她怀里塞。
“我得去军营当值了,回头你爷爷回来你可别告我状!我明儿再来!”
魏从澜说完慌忙利落的翻上墙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她一笑。
闻灵溪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冷颤后盯着手里的油纸包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里面的香味,拿着转身回屋。
一连几日,魏从澜都趁着闻太傅上朝偷偷爬墙找闻灵溪。
不是送这个就是送那个,每天的花样都是层出不穷。
这一日,魏从澜趴在墙头学着鸟叫了两声,双脚刚落地,屁股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疼的他捂着屁股哀吼出声。
魏从澜疼的跳脚,还没反应过来呢,又是一棍子拍了下来。
“哎哟!”
“哪个臭小子敢翻我闻家的墙头?”
魏从澜听到声音后背都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汗。
僵硬着脊背不敢乱动了。
闻太傅今日正好休假在家,听说孙女这几日早上都不怎么吃东西,一早亲自送了她喜欢的早点过来。
没成想刚出了院子,突然听见一阵古怪的叫声,于是又折回来看。
正好看见一条利落的身影从墙头翻了下来。
连忙抄了扫把过来拿人。
闻太傅气的吹胡子瞪眼,用扫把抵住不轨之人的后腰。
厉声道:“转过来!”
魏从澜浑身僵硬,护在怀里的早点都吓得掉了下来。
同时又十分不明白,这个时候闻太傅不是应该在宫里上朝吗?
怎么会在家里?
一边暗叫自己倒霉,又不得已转过身去嘿嘿一笑。
闻太傅看清来人后傻眼了片刻,“魏从澜!怎么是你?”
魏从澜嘿嘿一笑,对着闻太傅凌厉的眸子,胆子颤颤的,还没想好该怎么解释呢,又听他不悦的问道。
“你一大早上翻我孙女的墙头是何意图?”
与此同时,扫把棍子又抵在了他胸口处。
魏从澜倒不是打不过,只是对方乃是当朝太傅,又是闻灵溪的爷爷。
他不能下手,而且还得谨慎小心的回答。
“我我来给灵溪送早饭。”
见他不相信,魏从澜赶紧指了指掉在地上的油纸包。
闻太傅这一瞧,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难怪那丫头早上不吃东西,合着是有人爬墙送了!
看着爬墙而入,一脸做贼模样的人,闻太傅眉头紧蹙,“你对我家灵溪做什么了?”
魏从澜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摇头,“没有!我什么都还没做呢!”
他哪儿敢?
再说,他连人都没追上呢,能做什么?
闻太傅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对他的话一点儿都不相信。
气的一棍子拍在他身上。
魏从澜又吃了一棍,哀吼出声,又见对方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继续挥着棍子下来,吓得拔腿就跑。
闻太傅自当这小子心虚,肯诓骗了自己那小孙女,气的胡子都在抖动,抄着扫帚棍子就追了上去。
闻灵溪听到院子里传来响动声,赶紧开门去看。
就见自家爷爷抄了根棍子追着魏从澜满院子在跑。
前者体力充沛,后者年迈了追的气喘吁吁,却仍然不肯停下来。
那架势非要追到人打一顿不可。
“住手!爷爷!”
闻灵溪赶紧过去阻拦。
闻太傅见孙女出来了,好歹停下来,“灵溪你别管,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说完,又抄起棍子追了过去。
魏从澜跑了几圈儿,身上只是冒了点儿汗,但见闻太傅已经累得直不起腰了。
对自己是追两步歇一脚。
闻灵溪又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两人。
最后,魏从澜考虑到闻太傅毕竟年事已高,不能太过运动,只好停了下来,任由后面的一棍子拍在身上。
沉闷的一声棍响,三人都愣了。
魏从澜拧了下眉头,面部表情可见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