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笑着接了帕子。
心思却不在这里。
隐约觉得魏从林和莲香两个不像是单纯的私会那么简单。
二人似乎还有其他的事情,还和老夫人有些关联。
还是怕被人发现的事情!
只可惜两人的话她全部听到了,却没听明白。
“来,喝杯热茶。”
陈玉接过抿了一口,身上的寒意去了不少。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过垂花门,绕过长廊朝这方过来。
陈玉愣了下,下意识拧了下眉头。
“母亲,少夫人。”
魏从林过来向二人见礼。
陈玉尽量克制自己不要紧张心虚,朝他微点了下头。
魏夫人‘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怎么没出门?”
魏从林恭敬的站在一侧,“铺子里没什么事情,加上儿子今日有些不适,所以就没去。”
魏夫人缓缓点头,“老爷和从澜都在军营里,家中的生意都靠你打理。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劳累,该休息就休息。”
这些年来魏家在外的生意都是魏从林在打理,而且盈利入账还不错。
只是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魏夫人以前的心思都在找大儿子上面,对丈夫带回来的义子也不是很亲厚。
母子关系多是逢场作戏。
魏从林发现那颗珠子,心里总是不上不下的,便顺着长廊过来。
正好看见在花园里面煮茶聊天的两人。
虽然魏夫人和自己并不亲厚,好歹是长辈,便过来见个礼,打个招呼。
“那儿子就先回去了。”
魏夫人点点头:“既然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
魏从林点头正要退下,视线正好落在魏夫人垂着的斗篷一角上。
暗红色的绣花斗篷一角,大小一致的圆润珍珠绣了一朵梅花做点缀,高贵又不失素雅。
只是,那朵珍珠梅的一片花瓣却缺了一颗珍珠。
魏从林手心里的珍珠骤然握紧,强压着心里的紧张。
心里的那种猜测也在一瞬间放大。
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汗。
试探的问道:“母亲,您斗篷上的珍珠掉了一颗。”
魏夫人闻言拉起一看,珍珠绣的梅花果然缺了一点儿。
“还真掉了一颗珠子!这斗篷是老爷前不久才让人给我做的,一次都还没穿过。试穿的时候珍珠都还在的,小玉,你刚才去拿的时候不是摔跤了吗,是不是那时候挂掉了?”
陈玉眉心一跳,抬头正对上魏从林深沉的视线。
一种不好预感升起来,茶案下的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陈玉强忍着镇定,“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挂掉了,回头我找找去。”
魏从林手心一紧,却又有些庆幸,不是魏夫人。
不然可真不好办!
魏夫人摆摆手不在意道:“一颗珠子而已不用找了,回头让人拿去做衣服的店里找一颗缝了就可以了。”
陈玉点头,没看到此时魏从林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阴翳。
事后,陈玉偷偷到了杂物院去找珍珠。
她出来的时候就在这里绊了一跤。
那珍珠若真是她挂掉的,那就应该在这儿。
她不相信魏从林巧到发现了那颗珍珠,可心里又一直打鼓,忐忑不安。
“少夫人找什么呢?”
后背悄无声息的传来一道声音,陈玉脊背都随之僵硬了。
“没找什么,随处走走。”
魏从林嘴角勾起,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气。
“随处走走,还是在找这个?”
魏从林绕到她跟前,探出掌心。
一颗圆润饱满的珍珠躺在他手心里。
魏从林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正看着她。
陈玉浑身都僵硬了。
还真是巧到没朋友!
想必魏从林就是知道自己会来找珍珠,才在这里等着她的吧?
陈玉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自然一些。
“这不是夫人斗篷上的珍珠吗?魏公子是从哪里找到的?”
魏从林挑了挑眉,“少夫人,为什么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陈玉心口一沉。
“魏公子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魏从林拿着珍珠的手收回,笑了笑:“我想说什么,都取决少夫人听到了什么!”
陈玉愣了下,“我什么也没听到,这可以了吧?”
“是么?”他视线阴翳的落在陈玉身上,“那我应该怎么相信少夫人呢?”
陈玉觉得自己轻易逃不掉了。
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这下该怎么脱身?
就在她心情复杂的时候,魏从林忽然把院子的门关上了,又从里间别上了门栓。
“你干什么?”陈玉下意识的后退,和他拉开距离。
魏从林邪魅一笑,“少夫人若是想不出来,我帮你拿主意怎么样?”
“你想怎样?”
“怎样?”他笑着靠近,眼神阴翳的看着她。
“少夫人刚才可听得仔细?”
陈玉拧眉,看着他邪魅一笑,忽然明白过来他指什么,脸骤然一红。
“魏从林,这可是在府上!你不要乱来!”
魏从林丝毫不惧,“这个院子在魏府最偏僻的地方,极少有人来。就算有人听到,等人来了,你说你还有命活着吗?”
陈玉害怕的后退着,警惕的看着不断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他的笑意渗人,逼得人脊背发凉。
他说的也没错,这里偏僻,就算她叫救命被人听到了,等人赶来也不一定能快过魏从林手里的短刀。
“我保证不会把我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哈哈!少夫人,口头保证是没用的,不如咱们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
陈玉已经被逼退到了墙角。
“少夫人今日听到了什么,咱们就做什么,怎么样?”
陈玉脑子里下意识闪过那让人脸红的声音。
“这不可能!”
魏从林哼笑一声,“看来少夫人对自己夫君十分忠诚了!只是这样的话……你就要受些苦了!”
就在晃眼间,他抬袖摸出个什么东西,轻轻一按,一根细长的飞针冲自己飞射过来。
速度快的令她躲闪不及,肩上一抹刺痛,救命两个字正卡在喉咙里,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倒了下去。
魏从林快速的把人拖进屋里,把门锁好,将人捆绑住,堵了嘴,藏在一个装旧物的空箱子里锁好。
做好这一切,整理好衣服恍若无事的离开院子。
若不是在府上杀人太过冒险,他已经下手了。
再则,这个女人留着或许还有用处!
要怪,只怪她听到了不该听的,不然也不会落到他手里!
魏从林做完这一切,转身朝老夫人院子的方向去。
人不见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他必须在这中间想办法把人藏好,或是弄出去,还得保证不被怀疑!
虽然办法有些冒险,也并非不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