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儿，最后吃惊的停在陈玉握住他的手上。
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生怕错过什么，老张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趴着瞧稀奇。
李清言竟然被女人抓着手换药，这要是搁在之前谁说他都不会相信的。
自打李清言来了这镖局，每天不得来几个小姑娘？
但他丝毫没有搭理人家的意思，更别说同坐一张桌子前面还把着手了。
然而，今天他竟然亲眼看见了！
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陈玉帮他换好药又嘱咐，“我再说一次，不能碰水，药必须及时换！”
被郑重警告，李清言非但没有觉得不耐，竟然有丝说不出来的欢喜。
他舒展眉眼收回手，“好！我这次会记着的。”
这话像是李清言能说出来的吗？
听话的像个孩子！
她有些想不通了！
昨天是顾寒霜那个撒娇大王，今天是李清言‘乖巧如孩子’。
这可真是够刺激的！
陈玉抖抖脑子里的想法，收了桌上的药瓶，“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你昨天出去送了一个晚上的货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被拒绝了！
李清言敛了眼神，“好，那你路上小心些！”
突如其来的关心提醒，陈玉自然把这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
她欣然接受，“好，我知道了！”
李清言送她出去，路过柜前，老张朝她嘿嘿一笑，挥手：“姑娘，欢迎随时过来玩啊！”
陈玉回之一笑。
等人走远，老张扯了扯还立在原地的男人，“嘿！人都走不见了你还能看见吗？”
李清言淡淡扫他一眼，骑马离开。
老张盯着骑马回家的人，开始若有所思！
还从来没见过李清言这个样子。
纠结中又透着些畏怯，就像是喜欢一个人，又不敢上前一样！
李清言这样的样貌，哪个姑娘见了不喜欢的？
实在不应该啊！
那姑娘样貌嘛不算太过出众，气质还不错！
斯斯文文不卑不亢，看上去倒是个好姑娘！
老张撑着下巴开始对两人一阵猜测。
陈玉回一趟医馆，下午到顾府教顾寒霜算术！
顾府
陈玉上任主事后也来过，门房已经识得她了，听她是来找顾寒霜的就直接让她进去了。
顾寒霜的院子在花园后面。
顾府宽大，得走一会儿。
还好她之前过来记住路了的。
绕过长廊，就到了花园。
此时园子里的花开的正盛，偶伴着鸟蹄声。
“公子最好公子最好顾寒霜傻子顾寒霜傻子叽叽……”
陈玉停下步子。
花园凉亭里，尖细的嗓门儿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待看清那逗鸟之人的时候，陈玉翻了个白眼过去。
本是不想搭理此人的，但又憋不住。
“只会逞鸟舌之快！”
整个顾府，最闲的怕是非他莫属了！
顾乘风闻声看过来，扭着脸子，“本公子逗鸟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陈玉不屑的哼了一声，“顾公子逗鸟自然和我犯不着，我刚才那话也没提你名姓，你这么上赶着做什么？”
顾乘风气的一噎！
叉起腰来，“花园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不是在说我，是见鬼了吗？”
陈玉只觉得她方才实在冲动了！
搭理这纨绔公子做什么？
自讨没趣！
“就当是我见鬼了吧！”
陈玉说罢，加快步子朝顾寒霜院子里走。
顾乘风气的叉腰摸额，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总有一天要给她好看！
顾寒霜正埋在一堆账本里翻看，提前已经和小若打了招呼。
知道她要来，小若看见陈玉便直接往顾寒霜的书房里领。
“陈姑娘，你进去就行，小姐就在里面！”
陈玉点头。
顾寒霜在自己的院子里设了个书房。
迈进门就能看到堆得高高的书案。
陈玉目光在书房里找了一圈，没看见人。
“寒霜？”
那堆高高的账本后面探出一颗脑袋，看见她的时候明亮了眼睛，弯起了唇角！
顾寒霜从账本后面探出一个脑袋朝她招招手，“阿玉，你可算来了！快过来帮我看看这里对不对？”
陈玉走过去，堆满账册的书案上只留了一个小空档。
顾寒霜正在看的账目就在其间，旁边还有几张草稿纸，地上也散落了不少。
陈玉观之，全是昨天教她的数字。
昨天只不过是简单教了她一些好记的口诀，顾寒霜已经逐步运用到账本中计算了！
可见聪明！
顾寒霜把账本摊到她面前，“阿玉，整数的我大概能算明白，但这些非整数的，零零散散的数怎么算？”
昨天没有教她小数点的计算方法，顾寒霜合着是在研究这个！
陈玉拉了椅子坐到旁边，耐心给她讲解。
一番解释后，顾寒霜豁然开朗！
“我懂了懂了！”
理解之后的样子，欣喜的像是小孩子讨到了糖果一样！
“阿玉，我用你昨天教的数字和九九乘法表来会算，看账本的速度果然快了不少！”
陈玉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谁让我们主家小姐聪明！我还没怎么教呢，已经会一大半了！”
顾寒霜睨她一眼，“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知道我要学的还多着呢！”
陈玉咧嘴一笑，“那我们现在开始？”
顾寒霜早就迫不及待了，从早上开始就在盼着她来。
拉着她在另一旁收拾整洁的书案前坐下，有模有样的朝她鞠了一躬。
“陈先生请开始吧！”
陈玉装模作样的点头，一派教书先生该有的架势，拿了笔蘸墨水，开始给她讲今天要学的算术知识。
顾寒霜学习能力很强，两个时辰左右就摸会了小学四年级的算术题。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半个月的时间，顾寒霜就能掌握基础的算术运用了。
看账本是完全够用了的。
两人窝在书房里，小若在外面守着偶尔进来添些茶水点心什么的，无人来扰，就这样待了整整一个下午。
“阿玉，我安排马车送你回去。”
顾寒霜本想留她下来晚饭吃了再走，但想想自家这么个情况，还是不妥当。
爹倒是没什么，就是怕顾乘风和何姨娘两个说话难听，阿玉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