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渊越靠近桃花村,心里越觉得不踏实。他看到完好无损的结界,心里稍微放心了些。
司渊走到了卧房,闻到空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他暗道不好。猛地打开房门,只见洛宁躺在一片血色中,他的心破了一个窟窿,就那样死在了他们成亲的房子里。
司渊走过去,他抱起洛宁,轻轻喊道:“宁儿,快醒醒。我来看你了。其实我早就该来了,是我的错,我没有自己亲自来看你一眼。”
无情无欲的司渊仙尊,流下了万年来的第一滴泪,他抱着洛宁,将洛宁嵌入怀里,“你回答我一下好吗,你别吓我。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以后都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可以吗?”
怀里的爱人早就失去了声息,无论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司渊仙尊如何呼喊,怀里的人都不会再回答他一句话。
“啊!”司渊终是承受不住,他大叫了出来,眼中的瞳色被红色侵占,九重天上的司渊仙尊入了魔。他头发披散,好好的一头如墨的青丝突然间变成了白发。如同一个疯子,他将仙气源源不断的注入爱人的身躯里,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无论注入了多少,都会流出来,司渊急忙用手堵住洛宁的胸口,他尝试着用最愚笨的方法堵住,但是却毫无效果,他慌张道:“为什么不行,为什么就是没有用。我求求你活过来好不好,我求求你了。睁开眼看我一眼。”
司渊不知道抱着洛宁的尸体坐了多长时间,他将床上收拾干净,怕洛宁躺着不舒服,又多加了一床被褥,他在洛宁的掌心落下一吻,柔情的抚摸着洛宁的青丝,“饿了吧,我去做饭。”
司渊做了洛宁喜欢吃的菜,他端到卧房,将饭菜放在桌边,走到床边温柔的捏了捏洛宁的鼻尖,“小懒虫,还在睡觉呢。那等你醒过来再吃好不好。”
川长思见司渊不见了,找到了此处,正看着司渊坐在床边温柔的注视着洛宁,他看着司渊满头的白发,震惊道:“这是,这是怎么了?”
司渊“嘘”了一声,“别吵到宁宁睡觉了。我们出去说。”
川长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洛宁,他眉心一跳。他察觉到洛宁并无心跳和呼吸,床上明明就是一具尸体。
川长思跟着司渊走到了院子里,问道:“他是怎么了?”
司渊答道:“无碍,只是睡着了?”
川长思说道:“神魔大战还未结束,魔尊裴厌离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你跟我速回天界。”
司渊看着川长思,眼神毫无温度,“回去?回去干什么?我替天界卖命了几万年,为何我想要守在宁宁身边,你们却一个个的阻挠我!”司渊的魔气泄露了出来。
惊的川长思瞪大了双眼,“你这是入魔了?你生了心魔,速速跟我回天界,我会帮你的。”
“帮我?”司渊语气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悲凉,“你们不来打扰我们就是最好的帮助。”
川长思长嘴快道:“洛宁他已经死了,躺在床上的是一具尸体,你快跟我回去,我帮你去除心魔!不然魔气入侵,很快瞒不住了!”
“他没死!”司渊出手,掌风扫向川长思,“如果你再诅咒他,别怪我不念旧情。”
川长思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鲜血,“好,你不想回去!难道你不想查清楚是谁害了他吗?你难道就要日日守在这里,守着一具尸体过一辈子吗?”
“对,我要找到害死他的凶手。”司渊被川长思的话警醒他,“他不会死的,他生生世世都是我的人,我要复活他。没有人能从我这里夺走他。”
承桑正在自己的寝殿休息,突然门从外面被大力的踹开。
司渊将承桑扫落在地,承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他爬了起来,满脸疑惑的问道:“师尊,桑儿做错了什么?让师尊这样对我?”
司渊平静的叙述着事实:“洛宁死了。”
承桑一脸震惊,“师尊,这怎么可能。当初我去看他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身子虚弱了些。”承桑心里暗喜,洛宁真的死了,太好了。现下他只要撇清关系就行了,一切都是魔族捣的鬼,跟他承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司渊:“我设的结界,上天入地只有我能解开。当初我将自己的一缕仙气给了你,让你去查看一下洛宁。只有你能进入结界。”
承桑满脸都是不被信任的受伤模样,“师尊,你是在怀疑我?”
司渊用法力将承桑掐在掌中,他看着承桑因缺氧涨红的脸,“你以为我在怀疑你?不,你错了。我知道一定是你捣的鬼对不对?”
承桑大脑因为缺氧而阵阵眩晕,他奋力的捶打着司渊的手腕,想要让司渊放手。
司渊说道:“生死契去哪里了?”如果不是生死契消失,他也不会察觉不到洛宁有危险,又怎么会让承桑抓住机会害了洛宁。
“师,师尊。”承桑艰难地开口,只单单发出几个音节,“我,我,说。”
司渊松开了承桑。承桑猛地咳嗽了起来,那气势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
承桑低垂着头,他在司渊看不到的角度眼球转了几圈。他爬到司渊的脚边,抓着司渊的衣角辩解道:“师尊,是裴厌离。徒儿当初查看医师无事之后就想回来禀报,但是路上被裴厌离拦住了去路。打斗中他抢走了我身上装有您仙气的瓶子。”
承桑一直哭着,他开始哽咽了起来,“一定是裴厌离杀死了洛宁,一定是他!师尊,如果我真的想杀洛宁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我不会这么蠢,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啊师尊,是裴厌离!”
承桑低声啜泣着,仿佛因为司渊的不信任而觉得冤枉。
司渊不为所动,“生死契的事,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承桑摇着头否认,“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尊,桑儿自幼在您身边长大,桑儿什么样的为人您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