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悦！”陆妈妈突然严肃起来，“谁教你说这些的，你是不是偷偷去过你外公家了！”
小姑娘吓了一跳，往她哥身边躲，一掌按在陆延铭的伤腿上。
陆延铭疼得龇牙咧嘴，立马拉开她，“妈，悦悦还小。”
向来爱跟自己亲哥犟嘴的小姑娘这会儿乖的不得了，还默默点头附和。
陆妈妈这才又态度软下来，“悦悦，妈妈不管你在外面学了什么，但在家里，这种事就不准再胡说。”
“哦。”女孩儿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妈，我有点饿了。”陆延铭找了个借口打破房间里不太和平的气氛。
陆妈妈顿时不再纠缠之前的问题，满目和蔼，“那我去给你买吃的，想吃什么？”
“都可以，让小悦就在这儿吧，免得你还要看着她乱跑。”
小姑娘拿大眼睛瞪他，但没吭声。
等人走了，陆悦朝门口看了一眼，很不服气的嘀咕，“我又没说错。”
“你偷偷去看外公了？”陆延铭坐起来，拍拍身边，让她坐过来。
“是外公到学校看我，他住那么远，我一个人又去不了。”小姑娘小声说，“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外公啊，他都那么老了。”
“那是他们大人的事。”陆延铭拍拍她脑袋，“所以你说的那些爱不分性别真的是外公教你的？”
毕竟他小时候，外公给他讲过，他妈为此还发了火。
小姑娘摇头，“外公每次见我也就带我吃东西，给我买礼物，他才不会跟我说这些。”
“那你是从哪儿听来的？”陆延铭很好奇一个不到八岁的孩子究竟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信息。
陆悦这才说了实话，“我同学家的小舅跟一个大哥哥在一起，我去她家参加生日派对的时候见过他们亲嘴。”
陆延铭愕然，“什么？”
“我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我同学一家也习以为常。”小姑娘努力回忆，“她小舅说，心之所向就是爱，爱是不分性别的。”
陆延铭笑起来，摸摸她的头，“以后不要当着爸妈面说这些。”
“哦。”陆悦点点头，又好奇问，“哥哥，你真的喜欢女孩子吗？你以前好多好多女朋友，但你好像也不是很喜欢她们。”
“你不是说心之所向就是爱吗？也许，等我找到那个心之所向的人，不管他是什么性别，我都会爱他。”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又点点头。
陆延铭又循循善诱，“小悦，万一我将来心之所向的是个男生，爸妈都不站在我这边，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陆悦眼睛瞪大，用力一拍他哥的胸膛，“那还用说吗，你是我哥啊，我当然站在你这边。”
我去，这小丫头手劲儿还挺大。
陆延铭给自己揉了揉，初战告败，他妈是非常抵触提到同性恋这个事，但他妹，果然是他妹。
在医院住了两天，陆延铭就老老实实的当一个病重的病号，保持着早睡早起的状态，也不接待探病的客人。
白天就用电话联络确定他们计划的进度。
在余克远出院的当天晚上，快十点的时候，他的房间门被人轻轻推开。
陆延铭没关床头灯，听见动静扭头看过来，就见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人走到床边，哇了一声。
他忍俊不禁，笑出声。
“你怎么都不害怕。”商墨摘下面具扔在一边，没什么成就感。
“鬼有什么可怕的。”陆延铭招手要他俯下来点。
商墨就俯下身，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更何况还是这么好看的鬼。”陆延铭摩挲着他的耳垂，眼看着敏感的耳朵变红。
商墨笑道：“不当渣男都会说情话了。”
陆延铭亲吻着他的唇瓣，“那如果我说，我这两天很想你，算实话还是情话。”
“算我爱听的话。”商墨眸光闪烁，“我锁门了。”
陆延铭让开一半的位置，“上来。”
商墨掀开被子躺到他身边，“医生怎么说，伤口严重吗？”
“不严重，再过几天就能出院，只是不能碰水。”陆延铭将他搂在怀里，享受着自己终于可以坦诚面对的时刻，“你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根据丛凛照片里的信息，找到了丛逸。没有受到侵犯，但有些皮外伤，还受到了一些刺激，已经送回云城救治了。”商墨靠在他怀里，扬头看他，“我还见到了你爸。”
“你们见面了？”
“没有，我找丛逸的时候，从监控器里看到的。你爸对阵余凯，我算是理解到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余凯根本招架不住你爸。”商墨说话间都有点崇拜。
“你还崇拜他，到时候他的那些手段都要用在我们两个人身上。”陆延铭哭笑不得揉揉他的头。
商墨也反应过来，笑着搂着他，“延铭，我真的没关系，地下恋也很刺激。”
“我想和你正大光明的约会，地下恋怎么约会。”陆延铭想起凌景曜当初答应和夏光地下恋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在那公寓里，吃饭打炮打炮吃饭。
可看看凌景曜现在跟唐郁正儿八经的谈恋爱，挖心掏肺的想着怎么约会，怎么制造浪漫。
真正爱一个人，就会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他是自己的。
商墨其实也想和陆延铭正大光明的约会，就像以前一样，手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不会引来异样的眼光。
他心思一动，翻身看着陆延铭，“我们也可以正大光明约会啊。”
陆延铭一时间没理解，“怎么约？”
“我穿女装。”商墨撩自己的头发，他现在是比十年前高了一点，身体也比过去结实一些，但是五官没有太大变化，尤其是不戴眼镜的时候，如果换上女装，加上长发，不会被人怀疑性别。
“不行。”陆延铭一听他的提议，立即拒绝。
商墨不理解，“为什么不行，我穿女装不突兀的。”
“你是男人。”
“男人也可以穿女装啊，又没有规定男性就不能穿女装。”商墨俯身下去，突然用伪音低语，“延铭，你不想和穿女装的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