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握着汤匙的手一抖，又很快当那些话只是陆延铭的愧疚。
他挑食，饮食也不规律，吃的也不多，回国后还找老中医调理过自己挑食的毛病，但那时候医生说他是心有郁结，所以吃什么都觉得没味道，才什么都只吃得下一点。
他挑食厌食其实也是因为刚到国外的那几年，吃不惯，还总被人霸凌，他们会故意在他的饭菜里混合其他东西逼他吃。
虽然后来在黑帮没人敢再这么对他，但饮食上好像就已经改不过来。
可陆延铭做的饭菜，他就能吃很多。
之前他们两个人在这里颠鸾倒凤的好几天，每天除了做爱就是吃饭，那几天他都觉得自己长肉了。
“要不我聘请你当我的厨子吧。”商墨吃着嘴里的美味，突发奇想看着陆延铭。
陆延铭笑着附和，“行啊，你给开多少薪水？”
“别的私厨也就最多一万，我给你开两万？”如果可以，就算是两百万两千万他也愿意。
“我就值两万？”陆延铭摇头，“那不划算。”
“那你开个价。”商墨说完还不忘补充，“友情价。”
陆延铭还认真思索了一下，“最少一个亿。”
商墨佯怒，“你狮子大开口啊。”
“但友情价嘛……”陆延铭撕了一块兔子身上最嫩的肉喂进商墨嘴里，“免费。”
商墨怔了怔，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免费，还是因为手指间喂肉的体贴，他心跳的又有些快。
就连发泄过一次的地方，又有了动静。
之前在这房子里每一个地方都充斥着他们欢爱的痕迹，再这么下去，他会忍不住想要勾引陆延铭。
商墨咬着兔肉，把自己的心思都专注地落在吃上。
“你做饭这么好吃，你那些前女友享受过吗？”他本来问的很自然，可问完以后觉得又有点暧昧，还给自己找补，“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可以不说。”
“没有。”陆延铭看他一眼，回答的无比坦诚，“没人知道我会下厨。”
商墨有些惊喜，“凌景曜也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知道？”这跟小凌子有什么关系？
商墨嘴角上扬，心情止不住的高兴，“所以，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见他眼睛里难掩的雀跃，陆延铭想逗逗他，“不是。”
商墨一愣，“你不是说没人知道你会下厨吗？”
“你那位小男友今天知道了。”陆延铭指的是丛凛。
商墨突然意识到陆延铭好像提了几次的丛凛。
如果不是因为对丛凛感兴趣，也不仅仅是感谢，那是因为……想知道他和丛凛的关系？
他压抑的小小心脏又在乱撞。
“所以他如果不高兴，你还要来给我免费做饭吗？”商墨忍不住试探。
陆延铭抬眸，目光深邃，“我只管你高不高兴，不管他。”
商墨唇角上扬，“哦。”
两个人之前就不是在谈恋爱，如今断了，就算对方真的找个男友女友谈恋爱也是很正常。
但商墨没有否认丛凛跟自己的关系，又让陆延铭自认为可以坦然处之的心态有些抓心挠肝的不爽。
又安静的吃了一会儿，陆延铭还是开口，“你真的在跟他谈恋爱？”
商墨拿着一个兔头，这次小心挑两腮的肉吃，眼睛看着兔子脑袋，心底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淡然问，“他是不是和我谈恋爱很重要吗？”
陆延铭怔了一下，严格来说，哪个人会对“普通”朋友的恋爱在意的？
现在这种状态不是刚刚好？自己问出答案又能怎么样？
“很重要。”如果真的像他的那些前女友有了正式的男朋友，那他就必须要保持距离和分寸了。
商墨逐渐有了吃兔头的心得，说话间一个兔头就啃的干干净净。
他又拿了一个，眼角眉梢都是开心的笑，用软绵的声音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也不是我床伴。我叫他过来只是为了做饭打扫卫生，他做的饭比我那些手下做的能入口一些。我是付钱的。”
陆延铭讶然，“那你刚才不否认？”
“刚才？你是说我从卧室出来？”商墨一耸肩，“那是你自己误会，他都不在家里，出去了。你非要以为我跟他做了，我只是不想解释。”
“为什么不想解释？”
“为什么要和一个普通朋友解释？”
两个人一人一句反问，让本就暗流涌动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他们看着对方良久，又同时错开视线。
商墨换了话题，“余克远那边是什么情况？”
“受伤在住院，因为八卦新闻的原因，余凯对小凌子很愤怒，但只有人证没有物证，也不能拿小凌子怎么样。”陆延铭也收敛心神，“项目要进行过半的时候才动手，至少还有两个月。”
商墨算了一下时间，眉头微蹙，“就不能提前一点吗？”
“你着急要走？还是有别的什么安排？”一个问题的迟疑。
“再过两个月是你生日啊。”一个理所当然。
陆延铭只觉得心脏被人紧紧捏了一下又放开，剧烈的跳动。
按照时间计算，对付余家最紧迫的时候就是他生日的那个时间，但他都忘了这件事。
他待到心率平息，才道：“生日随便过就行了。”
“你以前生日是和谁一起过的？”
两个人缺失了十年的时间，商墨之前每次和陆延铭见面都是在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可以“像朋友”一样的聊天机会，他只想知道自己不在的十年里，陆延铭和别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带着一点自虐的，等待。
“不怎么过，多数时间都是在家跟爸妈小妹一起吃个饭。”十年前回国后，他就不爱过生日。
这个结果出乎意料，商墨很惊讶，“不是和女朋友？”
陆延铭摇头，“我不和她们过生日。”
“可你以前和我……”商墨说到一半又停下来，他们就是过完生日后分的手。
陆延铭也是因为这件事不想过生日，但看着商墨突然低落的神色，脱口而出，“今年你陪我过生日吧，就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