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陆延铭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就要走,好像对商墨和他父亲的事没有一点兴趣。
“延铭。”商墨又叫住他,声音轻缓,“我现在不想一个人,你能不能……”
“不能。”陆延铭视线微垂,冷漠地转身离开了庭院。
商墨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眸光中的伤感脆弱渐渐被冷静所替代,他对着陆延铭离开的背影勾起唇角。
挨一耳光如果能换陆延铭的体谅,让他对自己的憎恶少一点,也不亏。
“墨哥,李总那边过来问,和商家的生意还要不要继续?”阿力快速走过来,低声询问。
“既然我父亲觉得丢人现眼,那当然是不继续了。”商墨转身朝着陆延铭相反的方向而去,冷漠狠厉,“我们的公司开始运作,我要让那个老顽固血本无归!”
他这次回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让他那个永远也看不起他的父亲知道,他想要维护的一切名誉声望家族产业,都会被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儿子亲手夺走!
陆延铭没有回宴会厅,而是坐到了自己的车里,问助理,“商家有资料吗?”
“云城的那个商家?”助理在平板里迅速找了一下,将平板递给他,“之前商家虽然在走下坡路但是也还算稳得住,但是最近这四五年,商家在开拓海外市场,几乎次次都亏的很惨。从我们手里的资料来看,商家破产也就这一两年的事。”
陆延铭看到了商家开拓的海外市场,全是些商仲良不熟悉的产业。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商仲良那个蠢货居然也能答应签约。
等研究了两个项目后,陆延铭笑出了声。
虽然绕了几个弯,但最终的受益人只有一个——商墨。
这十年他倒是真的成长了。
在国外伙同外人坑亲爹一坑一个准。
助理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他们陆总看上去还挺高兴?
“你去药房买个消肿的药膏,把药膏给商墨送过去。”
助理想到人,下意识反问了一句,“是那个说话女气的商墨?”
陆延铭阖上平板,漫不经心地从后视镜里看着助理,“小林,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形容别人,你就自己打辞职报告。”
助理一惊,连忙道:“对不起,陆总,我以后都不会再这么说了!”
“去做事吧。”陆延铭下了车,又回了宴会。
宴会厅里,商仲良勉强维持着笑脸和周围的人打交道,但显然是因为他对商墨的嫌弃,刚才谈好的生意也鸡飞蛋打。
陆延铭之前一直有气,没有仔细观察过商墨,这会儿端着酒杯靠墙打量对方,他才发现,和十年前相比,动不动就脸红的商墨是真的变了一个人。
他虽然五官阴柔,男生女相,身材依旧偏纤瘦,头发也半长不短,可个子高了一点,戴着金丝边眼镜,穿西装的模样倒真有点斯文败类的味道。
他说话的声线是比其他男性更细软,但自信与人交谈,游刃有余。
他不是什么不男不女。
陆延铭觉得自己因为怨气,对商墨倒是做的过了些,也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曾经那个看到他打拳受伤都要落泪,跟人吵架都要脸红结巴的墨墨长大了。
陆延铭勾着唇角浅浅一笑。
如今床也上了,爱也做了,十年前的怨气也消了,执念也没了,他现在能够承认商墨是自己感情史上唯一的一个男朋友。
该真正的过去了。
“延铭,怎么站在这里。”
一道自来熟的寒暄打断了陆延铭的注视和思考。
他扭头看过去,和气笑起来打招呼,“余公子。”
“你看你又跟我乱客气,余公子这称呼是别人叫的。”余克远笑着和陆延铭勾肩搭背,“怎么景曜这次没来。”
“你要是想他了可以直接和他联络。”陆延铭淡定的喝着酒,拉开他胳膊,意味深长地笑,“要不,我给你打一个?”
余克远和陆延铭还有凌景曜曾经留学期间当过两年同学,家世不错。
这家伙是个男女通杀,当初第一次见凌景曜就见色起意,用尽手段想把人给弄上床,结果被凌景曜暴揍了一顿躺了近半个月,从此安生了。
“别别别,他那脾气说翻脸就翻脸。”余克远摇摇头,又顺着陆延铭刚才专注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侃侃而谈的商墨。
他小声促狭道:“你对那男的有兴趣?”
陆延铭眉尾一挑,“嗯?”
余克远一副“我懂”的表情,扬头示意了一下,“你看了人家好半天了。你别说啊,这人五官和说话声音都像女人,你说有没有可能,他下边也跟女人一样,就那什么双性人。”
陆延铭神色微冷,心底不屑道,他下边儿可比你的大多了。
不过就余少爷那大拇指的大小,估计也很难找到比他小的。
余克远盯着商墨,舔了舔唇,好像真的来了兴致,“他什么来历?好搞到手吗?”
“余公子,宴会上的人你也想勾搭了?”
“上个床而已,你情我愿的事。”余克远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又小声说,“我告诉你,这男的在床上骚起来可不比女人差,你要是想尝尝鲜,我给你挑几个好的。”
“没兴趣。”这段时间陆延铭还找了GAY片,虽然不至于恶心,但看片都没硬这就说明他对男人是真没有性趣。
和商墨的一夜情,只能说是天时地利人和。
余克远见他是真的对男人没兴趣,端着酒杯就去找商墨去了。
陆延铭也很快和其他人谈起生意,没有再关注商墨的情况。
但偶尔一个余光还是能看到余克远和商墨相谈甚欢。
好几次余克远的爪子都有意无意地搂过商墨的腰,虽然看上去只是礼节性的一个动作,但都在花丛中过,那点不入流的小手段陆延铭一清二楚。
傻子!
等宴会结束,余克远还勾着商墨。
陆延铭则自己去了夜店。
他前脚刚坐下找妈妈桑选了一个女孩儿搂着,后脚房门被推开,商墨一个人气喘吁吁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