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李伊睁开了眼，只觉得眼睛干涩酸疼：“你灭了我全族，是我的仇敌，我绝不会和仇敌和平相处！
更何况，一直以来，都是你在骗我！你替了我捡的小狐妖，隐了身份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到底图什么？”
“我图你啊！我说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我？”胡里双手捂住李伊的那一只手，眼神变得坚毅：“好，我带你去看看我的过去，让你知道我到底在图什么。”
浩瀚磅礴的天道之力灌进李伊身体里的那一刹那，李伊瞬间失神，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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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伊睁开眼，在混沌中醒来。
李伊环顾四周，周边尽是混沌迷雾，但却让李伊心惊肉跳，只觉得危机四伏。
这是一种直觉，对危险预知的一种警醒。李伊想要走动，却发现走动不了，她一低头，便看到一道微弱的意识体，蹲在她旁边瑟瑟发抖。
她蹲下身子问那道意识体，“你好，请问这是哪里？”
意识体没有反应，仿佛看不到李伊，它只捂着自己的头，一直发出害怕恐惧的情绪。
李伊伸手想去安抚那道意识体，却发现自己的手从意识体的头上穿了过去。
李伊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情况，又看了看那道瑟瑟发抖没有脸的意识体，叹了口气，静静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没过多久，走来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那些生物个个都散发着强悍恐怖的气息。
它们经过意识体旁边，嘲讽道：“哟，这不是天道吗？呵，我们混沌中还需要什么天道？还是如此羸弱的道，打他！”
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将天道意识体毒打了一顿，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弱小的天道意识体，又蹲了回去，捂着头害怕地吸食了些混沌中的法则之力。但天道意识体每次还没吸食多少，就又会被路过的生物毒打一顿。
天道被恐惧包裹，无时无刻不在害怕，谨小慎微的在混沌中苟且偷生。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哪些混沌中的大能，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制定出了一条条规矩。
那些规矩渐渐形成法则，法则又生出更多的法则之力，而天道则以这些法则之力为食，逐渐成长。
天道不再是那道弱小的意识体，他生出了勇气敢反抗毒打，在一次次的反抗，一次次的失败后，终于让天道赢了一次。
就这一次的获胜，让天道尝到了胜利的滋味，生出了掌握力量的欲望。
天道开始在混沌中游走，遵循着既定的法则，吞食着法则之力，慢慢成长变强。
直至有一日，有强者不满足于苟活在混沌中，劈开了天地。
新的世界从劈开的天地中诞生，天道跟随着混沌生灵们一起冲到了新的世界里抢占地盘。
岁月流转，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许多混沌生灵死在新的世界中，消散的力量滋养大地，补全天道，新世界逐渐有了轮廓、地域和族群。
随着最后一个混沌生灵的死去，天道达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巅峰。
天道销声匿迹，隐于九天之上，观望着新世界的发展。
新世界有了五界划分，五界种族各自生存发展，互不干扰。
直到有一日，神界神族成长出了一个至强者，他在九天之上发现了天道的存在。
天道害怕又要回到那些被欺凌的岁月，生出了吞噬强者的想法。
天道遵循法则，亦不敢轻举妄动，忽有一日，那名至强者生出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成长的比那名至强者还要快，这一次天道真的怕了。
天道找到那名至强者，和他做了交易。
天道截取天地之灵，助那名至强者的孙女出生，作为回报，那名至强者把自己的力量给了天道。
天道也是第一次在那名神族至强者身上知道了爱情，他惊叹于爱情，又恐惧于爱情，最后又利用了爱情，蛊惑了一个神族青年。
让那个神族青年，为了爱情，与五界反目，自立门户，开创了魔界，与五界分庭抗礼，战事不断。
而天道则在战乱中不断收割六界强者的力量，为世间生灵定下待宰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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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有一日，天道发现世间有一生灵，极其不同。
她在世间行走，匡扶正义，把自己的力量分给弱者，助弱者坚定信念，生出力量以戮敌。
天道想起了，这个生灵就是当初他截取天地之灵，助其出生的神族女婴。
天道暗暗观察着这个生灵，他听众生唤这个生灵为帝婴，他也跟着唤她帝婴。
他又看这个生灵的亲友叫她阿婴，他也叫阿婴。
阿婴，阿婴，阿婴……
天道寻了个机会，顶了小狐妖的肉身留在了帝婴身边。
帝婴一次次的自我牺牲，实实在在的震惊到了天道。
这世间真有如此舍己为人的生命？这不可能，若真有，那为什么我当初遇见得都是恃强凌弱的生命？
不确定，再看看。
帝婴死了，神族不服，要反天道。
天道看着当年那个成长得极快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一代神王，他手持神王剑携神族众神嘴里叫着不服不公，就朝天道杀来。
凌冽的战意确实怔住了天道，但也只是怔住而已，天道无情地灭了神族，神界随之消失不见。
天道又在帝婴的那一缕灵魂上标了记号，等着帝婴轮回后去寻她。
天道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帝婴的转世。
他穿着那身狐狸皮去找了帝婴转世，恰逢转世成人的帝婴被恶徒劫走，他强势救下帝婴转世，她小小软软的一个，仰着脸问他：“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哪里有名字？都叫他天道，他不喜欢。
他想了想，想起了帝婴曾经叫他的这身皮为狐狸，“我叫狐狸。”
“胡里？一听就不是人名，你是神仙吧？”帝婴转世兴奋的问他：“你会飞吗？”
胡里愣了愣：“会。”
“那你飞一个给我看看。”帝婴转世期待的眨着大眼睛。
胡里没有犹豫，直接带着帝婴转世在天上飞了一圈。
等落了地，帝婴转世满眼崇拜的看着他。
他问：“你要和我一起修道吗？”
帝婴很有灵性的跳起，跪到地上拜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胡里扶起了帝婴转世：“不用跪我，我不是你的师父。”
“那你是我的什么？”帝婴转世抓住了他的手。
胡里的眼神变得柔和：“以后你就知道了。以后，你随我好好修道。”
帝婴转世壮志凌云：“好！等我修好道，我要除魔卫道，保护天下苍生！”
胡里的心微动，如一摊死水中投入了一粒石子一般，荡起一圈涟漪。
这确实是帝婴的转世。
-
胡里陪在帝婴转世的身边，看着她一世又一世的轮回，不知不觉中他也生出了情，他知道这情叫做爱。
他曾用爱为计乱世，如今他也深陷进了爱里。
李伊静静的跟着胡里，跟着他一次次追寻帝婴转世，感受着他隐忍克制的爱，听到他无数次沉默时的心声。
卿卿，真好……天赋真强……
双双，好可爱，使剑法的样子也好可爱，要是能一剑劈了那个烦人的小子就更可爱了……
三娘，别哭，他死了，我还在，我会陪你……
阿肆，别死，他不值得……我后悔了，要是当初没有灭神族就好了……
……
……
……
十七，真萌，我心都要萌化了……怎么又追着那小子不放，烦人，我还得伺候他……十七，别哭，他走了，还有我啊……叫什么李伊，和鬼一一一样不好听……
伊伊怎么变了，好像变坏了，也好，该自私一些的……伊伊好飒，我好爱……伊伊，我是真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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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归体，李伊打了个冷颤，极度的暴爽感直冲天灵盖，让李伊忍不住发抖，紧闭的牙关漏出了个音节，如撒娇般甜腻。
李伊睁开眼，一瞬间坐起，差点和胡里撞上，李伊神情难堪的看向胡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胡里脸红心跳，慌张解释，“这不能怪我，你进了我的意识，就跟没穿衣服一样站在我面前，我把持不住。”
李伊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让她想吐，胸口处呼之欲出的爱意，更是让她愤怒的一巴掌甩在胡里的脸上，骂他：“恶心！”
胡里捂住脸，眼尾还染着红晕，“我会负责。”
李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爆了粗口：“负你妈的责！”
李伊狂怒的推倒胡里，抬手招出一把短刀，一刀捅进胡里的腹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鲜红的血喷了李伊一脸。
不解气，李伊又连捅了几十刀，扎的胡里的肉身血肉模糊、破烂不堪，整个肉身像是从鲜血里捞起一般，全是血红、腥气和黏湿。
李伊骑在胡里的腿上，抓着短刀抬手想要擦掉糊住她眼睛的血迹，可她手上血迹更多，李伊越擦，眼睛周边糊住的血就越多。
“解气了吗？”胡里的声音，从李伊身下血肉模糊的残破躯体里传出。
李伊一拳打爆了胡里的头，鲜血四溢，脑浆四溅，胡里的肉身彻底烂得不成样子，恢复成残破不堪没有形状的狐狸真身。
这场面，血腥又暴力。
李伊站起身，疯了一般使劲跺向朝地上那团血肉，跺上，踩压，用力，碾烂，反复如此。
李伊的鞋早不知道飞到了何处，一双莹白的脚被鲜血浸泡，红到发暗。
李伊一脚一脚将那团血肉碾成了肉泥，血肉夹杂着碎骨摩擦着地面，沙沙作响，
李伊的裙摆也全被鲜血染红，整套衣裙沾满了或成片或星星点点的血迹。
浸湿了血迹的外袍松垮得垂到臂弯处，快及腰的发丝被血色浸湿染红成缕状垂下，而李伊的下颌，脸颊乃至额头，竟有半边脸都沾染着鲜血。
入目皆是血红，李伊在全是鲜血、肉泥和碎骨的红色中抬眸，看向前方：“你为什么还不死？”
胡里在李伊的前方现了身形：“那具肉身已经被你毁了，你该解气了。”
“我问你，为什么还不死？”李伊掷出短刀，短刀带着音速刺穿胡里，钉在了地上，消散不见。
胡里被刺穿的伤口，迅速愈合，连身上穿着的衣服都一并恢复如常，仿佛没受过伤。
“你冷静一点。”胡里伸手安抚李伊：“你应该感受得到我在你身体里留下的东西。”
“你给我闭嘴！”李伊嫌弃又愤恨：“恶心死了！”
“你听我慢慢说，”胡里慢慢靠近李伊：“我跟你签了生死契，你生我生，你死我生你不死，你生我死我不死，你死我死，我们一起死，才能真正的让我死，
但那样世间没有天道支撑运转，很快就会崩塌，所有生灵都会不复存在，而且我也不想死，我会生。”
“生你妈生，你真是卑鄙又恶心，你这样自私自立，耽于情爱，凭什么能做天道？啊啊啊！”李伊疯狂大叫，抽出神王剑，朝胡里劈去。
胡里直接被李伊劈成两半，消散于地，李伊感觉一剑砍在棉花上，丝毫不解气，胡乱的挥舞神王剑解气。
九天之上本就破碎的星辰，碎的更彻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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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伊砍累了，拎着剑跌坐在地上，汗水混着血水滑过脸颊滴在衣襟前，犹如泣出血泪，而手中的剑也随之消失。
“冷静点了吗？”胡里现身蹲到李伊身侧：“你应该感受到了吧，你体内的那股力量。我把我的力量分给了你一半，你说我不配做天道，我不反驳你，因为你说得对。
你看见过我的过去，那样的过去，让我做不到至公无私。所以我把力量分给你，我和你共存，做这永恒的天道。”
李伊缓慢回头，看向胡里，抬手就朝胡里拍出蕴含李伊全部力量的一掌，胡里这次没有躲开，生生受了李伊的一掌。
李伊的一掌太强，不仅打穿了胡里，还打塌了半个九天之上，一半的九天之上直接化成了粉末遁进了虚空。
破碎的九天之上，李伊感受着体内的天道之力，找回了理智，咽下了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心里有了盘算。
李伊起身，捏了个法诀手印，替自己清理了干净，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
胡里聚集了自己的意识，又现身在了李伊身旁，“你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
李伊的反问直接让胡里沉默了，几乎不用言语交流，胡里就能知道李伊的意图，同样，李伊也能清楚的知道胡里的念头。
胡里能感受到李伊对他的嫌弃恶心怨恨和杀意，李伊也能感受到胡里对她的心悦关怀包容和爱恋。
李伊再次强调：“你杀了我全族，我绝不会爱你。”
“我知道，但你现在也应该知道，过去的事无法再逆转，你不要想着违反法则，去逆转时间复活他们。”胡里道：“若是时间线有一点偏差，都可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无法修复的伤害。”
李伊咽了一口气，“现在我比你强，我要做主天道！”
“可以。”胡里提了要求：“但你不能违反已定的法则。”
“我为天道，天下大同，不分种族，皆和平相处，共创未来。大道三千，法则难寻，六界生灵，无法可修，无道可证，不再修炼。
我为天道，当度怨灵，扼止苦难，皆心向美好，有来有往。暖阳明月，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人杰地灵，邪恶难遁，正道永存。”
九天之上，李伊的声音震耳欲聋。
破碎的星辰逐渐修复，破败的九天之上逐渐复原，直至日月星辰重新运行于完整的九天之上后，六界的天空才重新恢复成晴空万里的模样。
人界。
有老人看着天空连连道奇：“真是奇了，刚才还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现在又晴了，我活了八十多年也没见过这场景。哎哟，这天蓝的……”
妖界。
“这天变得好亮。”树妖珊珊抬头看着天空感叹完，又对身后的女妖精道：“翻过这个山头，就能到妖界福地了，摇摇快跟上。”
魔界。
魔王魔止高坐在魔王座上，抬眼望向殿外天空缓缓抬起了手，他的视线移到指尖处，看着正在缓慢消散的魔力，“力量在削弱，这天，不一样了。”
鬼界。
鬼王曦岐看着天空，感受着鬼界逐渐溃散的力量，笑了：“换天了，她做到了。”
……
九天之上。
李伊做主天道，言出法随，定下新的法则。
但她仍然不满意，截取日月星辰之力，以星辰碎片为基，熔天道骨血，花费了七七四十九日，锻造出了两件法宝。
两件法宝，皆为塔形。
一件漆黑无比，李伊取名为阴。
一件光明刺眼，李伊取名为阳。
李伊托举着阴阳二塔，要投二塔入世间，参与运行。
胡里忍不住提醒：“你可想好了，你若真把这俩扔进世间，可就真绝了世间生灵修行路了。”
“你就是做的不够绝，才会有今日我的出现。”李伊冷漠道：“你光想着不要世间有强者出现，却不知道断了世间生灵三千修行路。时代变了，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绝。”
胡里不忍心：“你的天道宣言已经够绝了，给世间生灵留一条出路吧。”
李伊想了想，毅然决然道：“我为大道，既为最强。大道三千，只留一道，世间生灵若想修行，只能科学修道，机械飞升！”
胡里震惊：“你在说什么离谱的话？机械飞升是个什么东西？”
“我读了十多年的书，学了十多年的科技兴国。既然科技能兴国，那科技自然也能兴道！我已经照你说的，留下一道了。”李伊睨了胡里一眼：“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是你落伍了。”
胡里有些怀疑自我，真的是我落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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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伊离开九天之上，将阳塔至于六界之上的空中。
阳塔浮于空中，自动隐匿身形，自行运转，不断汲取六界力量反哺天道。
李伊又收了阴塔，去了鬼界。
胡里想跟去，被李伊勒令守在阳塔边，护着阳塔运行。
鬼界。
李伊在白色花海中，找到了鬼王曦岐。
曦岐看着李伊穿着一套古装款款走来，不禁眉眼皆笑：“阿婴。”
李伊站在曦岐面前，如释重负：“阿岐，你能有自由了。”
曦岐没有因李伊的话表现得多兴奋，而是问道：“阿婴，换天了，是你做的吗？”
李伊沉默。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曦岐的问题，旧天道分了一半的力量给她，又因着她有以往旧天道传输的力量，反倒胜了旧天道一筹。
因为生死契的原因，她和旧天道互为依存，互为补充，互为制约，竟也分不出生死。
天道现在的确是换成了她，但以往的旧天道仍旧存活着。
她为新天道，是对旧天道的更新迭代，也是对旧天道的补充完善。
她虽然为新天道，可处处皆有旧天道的影子。
这样，也算是变相换了天道吧？
李伊犹豫再三，对曦岐道：“阿岐，我不能多说。”
曦岐微微点头，当李伊是默认，“我明白了。”
李伊伸出手，阴塔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上，“阿岐，这是我送的礼物，我叫它‘阴’。
你将它置在鬼界的空中，它会自动吸收鬼界的怨灵厉鬼，为他们制造美好梦境，
让他们实现所有执念，以此度化怨气戾气。净化怨灵厉鬼魂体后，它会送其入轮回，助其重新投胎。它可以代你支撑鬼界，威慑怨灵厉鬼，你可以有自由了。”
曦岐心惊，阿婴竟能做出此种逆天法宝！
曦岐接过阴塔，有些心疼李伊：“你花费了很多力气来做这个吧？”
“用天道骨血炼化成的法宝，的确是花费了些力气。”李伊毫不避讳：“不过，我也得到我想要的了。”
李伊催促：“你快滴血认宝，用来试试。”
曦岐看了看手中漆黑的阴塔，催动一身气血，凝结出了一滴精血滴于塔身上，塔身速度极快得吸收了曦岐的那滴精血，曦岐也随之感受到了阴塔和自己之间建立起了联系。
曦岐驱动阴塔，将它束于鬼界天空中。
阴塔一入鬼界天空，便也隐了身形，自动运转，迅速寻找锁定鬼界的怨灵厉鬼，才不管那些怨灵厉鬼是否愿意，全都收入塔中，强制性的使其沉眠，为其量身制造美好梦境。
“好强。”曦岐感叹后，又问李伊：“他们会做什么美梦？让他们弥补生前的遗憾吗？”
“当然不仅仅是如此。”李伊道：“我设定了许多剧本，有穿越，有重生，有系统，林林总总不下百个系列剧本。
你有时间可以进去看看，你作为最高管理者，拥有许多权限，除了我已经设定好的剧本和程序，你还可以修改剧本、增减剧本、重新设置程序等等，总之，你想做的，你都可以做。”
曦岐听完有了兴趣：“听起来倒是十分有趣，只是此塔度化的怨气戾气最终会到何处？”
“以天道骨血炼化而成的法宝，自然是要反哺天道的。”李伊看向曦岐，眼神微动：“天道要变强。”
曦岐亦看向李伊，心有猜测，他又点了头：“是要变强。”
李伊上前轻轻抱住曦岐：“阿岐，你有了自由，我也做了我想做的事，我们都会好好的活下去。”
曦岐抬手回抱住李伊：“阿婴，我一直陪着你。”
“不要陪着我，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天道无情，我亦无情。阿岐，你要做你自己。”李伊推开曦岐，往后退了一步：“阿岐，现在于我，不是终点，而是刚刚开始。”
曦岐心有不舍，但他知道阿婴从来说到做到，不该挡着阿婴的路……
“阿婴，去吧。”
有风吹过，李伊消散在白色花海中，仿佛从未来过。
曦岐抬头看向隐匿于空中的阴塔，心思动了动，或许我也该试试实现执念……
-
阳塔边。
胡里看着李伊骤然出现，便问：“见过曦岐了？阴塔送他了？”
“明知故问。”李伊睨了胡里一眼，看向阳塔：“它嵌入法则中运行了？”
胡里：“嗯，你不是都接收到它反哺的力量了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要成为宇宙内外至强的天道。”李伊转头看向胡里：“你要帮我。”
“反正我又没得选。”胡里郁闷：“你不高兴了，就捅我几刀，要我帮忙了，还是没有好言语。
即使你不会爱我，你也要改变对我的态度，我们毕竟还有永恒的时间要相处，不能总是这样。”
李伊脸色难看，没有说话，但胡里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
伊伊，还是放不下灭族之恨……
“照现在这样的布局，往后总会有一日，世间会没有灵气，而六界会统一，种族会融合。”胡里问：“到那时，你是不是就能放下了？”
李伊不接话，只道：“人、妖、仙、魔、鬼，五族还少了一族，世间当有一位神灵诞生。”
胡里瞬间明白：“你要让杨煜初成神？”
“慢慢来。”李伊隐了心思，看向阳塔：“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李伊转了身，招呼胡里：“走吧，回鬼医馆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