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天,自己喜欢的男人就要跟别人结婚了,任谁也不会开心。舒贝贝想让白媞心去休息一下,但考虑过后便没提出来。
现在白媞心需要的不是休息,如果她需要休息就不会因为这一点妆容上的改动连夜给她整理出一叠资料了。
“这些都还可以。”舒贝贝看后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没什么不满的,只不过不想显得年龄那么大。”
白媞心点点头,收拾了东西又问道:“虽然现在提这个也不太是时候,但是不是该雇个咱们自己的化妆师?解氏那边……没跟您配人吗?”
“你还不知道吧。”舒贝贝瞧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垂眸轻哼了声,“我已经被解氏解约……不,我根本没被解氏签约。不光如此,以前的片酬我一丁点都没要来,所以工资什么的,恐怕是付不起了。”
其实舒贝贝倒不是没钱,星娱算是她的,但投资人写得是舒归一的名字,严格来说,她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只不过要是想要钱舒归一肯定会给就是了。
但不管怎样,现在都不是引入新人的时候。
“这样……”白媞心并没表现出很吃惊的模样,但心情愈发低落了起来。
舒贝贝看着她,用手让她抬起了头:“怎么,你最近缺钱吗?需要我发工资了?”
白媞心摇头,苦笑了下:“从一开始我跟着您就没提过薪水这事,你却没一次给我缺过。更别提给您添了那么大麻烦,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要钱呢。”
“是吗,以前都是解笙的钱。”舒贝贝说着就皱起眉合上了眼睛,“现在没有解笙,我也不会让你们饿死。所以就算多一口也养得起,更别提是个小孩子了。”
白媞心睁大了眼睛,心虚地低下头。
舒贝贝抓住了白媞心的手叹气:“我想留住自己的孩子还来不及,你倒是扔得轻巧。”
“我谁都留不住,留了那孩子又能怎么样。”白媞心咬了咬牙,“等我什么时候能和他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孩子恐怕会过太久没有父亲的生活。这么苦的日子,何必让他生活呢。”
“没有SJ的日子对孩子来说是不是苦日子,那可不一定。”舒贝贝语气变得强硬了些,“如果是为了你自己,不要这孩子也无妨。毕竟有这样一个父亲不明的孩子对你的前途没什么好处。只是做这种事,别说是为了孩子。”
白媞心似乎是哭了,但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默默整理着已经很整齐的文件。
舒贝贝不想安慰她,她自己做错了事情自然要付出代价。别跟她说什么爱情是没错的,知道对方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同他缠绵那就是傻。
但说到底谁不傻呢。
在旁人看来,对一个浪子富二代动了真心的她也是个傻子吧。
但白媞心终归是她的人,哪能这样受人欺负。她这个上司被男人欺负成这样已经够没出息的了。
所以舒贝贝找到了正在品尝婚礼用酒的SJ。当然她不会为了白媞心说什么挽留的话,她只不过是来祝贺的。毕竟同他公事过,虽然人家不发她请柬,可不代表她能不出这个份子钱。
SJ看到舒贝贝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毕竟就是她让他几乎身败名裂,尽管那点绯闻不能撼动他在摄影界的地位,可传出去还是太难听了。
“舒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SJ还是摆上了自己的笑容对着舒贝贝走过来,“总不会是……也来挑选自己的婚礼用酒的吧?”
倒是伶牙俐齿,出口直接戳她的痛处。
舒贝贝冷笑了下:“我来这酒庄自然是来买酒的,并不是谁都有荣先生这样不计前嫌的妻子。”
SJ倒也没表现出恼意:“奉劝舒小姐,消愁的话用酒可没用。”
“这酒的确是来消愁的,只可惜该消愁的人喝不得酒了,我只能买一点自己喝,让她喝点牛奶鸡汤陪我。”舒贝贝掂起SJ挑出的一瓶白葡萄酒吸了吸鼻子,“这个不错,度数也不是很高的样子。”
SJ对舒贝贝说得话似乎无动于衷,但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疑虑。
“是白媞心,荣先生还记得这个人吧?”舒贝贝眯着眼睛笑了笑,明眸闪烁仿佛真心在问着SJ一般。
SJ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舒小姐就是专程来给自己的小跟班打抱不平的吗?”
“我可没兴趣给她打抱不平。”舒贝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她自己不自爱能怪得别人吗?我知道,肯定是她勾引得荣先生是吧?”
SJ不明白舒贝贝到底想说什么,继续沉默着没有说话。
舒贝贝又拿起一瓶别的酒倒了半杯给自己:“前两天我还发现她怀孕了,估计也是她跟别的男人撩骚种的种子吧?”
SJ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崩裂的迹象:“你说什么?”
舒贝贝挑眉,故意停顿了下来:“我说……她怀孕了。”
“这怎么——”SJ神色逐渐慌乱,但唇角不知为何竟然是微微上翘的。
舒贝贝看见这个小动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不过荣先生也不用担心她来纠缠,白媞心已经打掉了。毕竟那件事的影响还没过去,有了孩子怎么都是麻烦,尤其对您来说。要做新郎的人了,可经不起太多惊喜。之前是白媞心的错我们自己心里也明白,不能再给您添麻烦不是?更别提她还总惦记着等哪日自己飞黄腾达,你跌落低谷的时候再去找你来着。荣先生您说她是不是痴心妄想?”
SJ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都要久,突然抬起手指了指旁边:“舒小姐如果没事请不要打扰我选酒,请去别的柜台吧。”
“诶呦,还真是打扰了。”舒贝贝将酒杯放下,不再惹恼SJ果断离开。
看刚刚SJ的表情,事情似乎……有点儿复杂了呐。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舒贝贝一个人走在马路上跟舒归一通着电话,听到老头子絮絮叨叨的声音心里才安定了些。
“大晚上就别出去,跟你那个经纪人在家待着得了。”舒归一心里一万个放不下,但既然舒贝贝有事他便管不得。这个老爹叫得好听,但他大部分情况下其实还是听舒贝贝的。
舒贝贝笑着点头,街道的霓虹灯映在她的脸上便看不清表情:“我知道了。”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啊?不是说你们经纪人住高层公寓吗。”舒归一听到汽车的声音,疑惑道。
舒贝贝抬头看到熟悉的甜点店,抬步迈了进去:“是吗,林先生在检查新片,声音大了些。我去让她关小点声音。”
“不用了不用了。”舒归一听到是林先生在看电影便不再追问,“你快休息吧,本来就起早贪黑的。”
“好啊,晚安。”舒贝贝说完,听着舒归一也说了道别语便挂断了电话。
蛋糕已经卖没了,舒贝贝在柜台前站了一会儿,只觉得心脏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
她想起解笙说,这家的蛋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只是买了两次解笙都没吃到。也不知道那个蛋糕现在被他扔到了哪里。
解笙应该不是会浪费甜食的人,估计他会拿起来让哪个美人喂他吧?
“小姐,您需要什么吗?我们最近新出的奶油派可受欢迎了,三天后限量贩卖可就不容易买到了,现在正好还剩下一个。”服务生小姐带着如糕点一般甜甜的笑容对舒贝贝推荐道。
舒贝贝侧过脸压低了自己的帽子以免被人认出来,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已经很晚了,舒贝贝却不想回家。
她没有家,只有一个魔窟作为落脚地。
舒贝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红骷髅给她指定的住处,毕竟她昨天去了,红骷髅却没在。如果他并不会去检查的话,那她也没必要过去啊。
想了许久,舒贝贝最后还是停在了那栋高级公寓前。
说来可笑,她除了这个地方还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零点,舒贝贝走进这个漆黑的屋子里,像是在旅店一样整理好东西准备睡觉。只是刚刚躺下后她便睁开了眼打开灯。
她舒贝贝是这么被动的人吗?
既然红骷髅有可能来这里,那她就在这儿等着吗?
她太过害怕这男人了,以至于被他靠近的时候都没了反抗之心。舒贝贝差点忘了自己并不是十年前那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她是连骆怀枫那等警方大少爷都敢绑架,狂老大都敢出卖,设计解笙夺冠影后的人!
尽管为自己打足了气,但这里并没什么趁手的武器。但舒贝贝很早就知道武器不光是字面意思的了。叉子、水果刀、圆珠笔、辣椒粉甚至米袋都是武器!
舒贝贝从自己的内衣里抽出钢圈作为引子,抽出电动牙刷的内线缠好放进水桶里跟门把手连上然后插进接线板里。将叉子水果刀和圆珠笔码好用毛巾绑上随意地放在角落,撕下被单拧成绳子挂好米袋用水桶压住,攥着辣椒粉舒贝贝这才躺进了被子里。
趁着深夜抵达门口的某骷髅,完全不知道打开门会是什么迎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