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看书?你这种人,看书有什么用。”
她拿着警察送给她的书,抬头看到了个年轻男人。他顶多三十岁,面带戏谑,一副……坏人的模样。
“嘿,我知道个好地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男人坐在了她身边,手不安分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并没理会,收起书换准备换个地方待着。自由活动的时间不是很多,她喜欢有阳光的地方。
“你这本书快要看完了,我带你出去买两本,怎么样?”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仍然纠缠着。
她停了下来,有些狐疑地同男人对视着。
紧接着刺耳的紧急警报声循环响起。
舒贝贝梦到坐起来,她知道自己做了梦,但是很快就忘记了梦的内容。
天大亮,解笙在楼下看胡导送来的二改样片。脚步声响起,他抬头,看到了有点疲惫的舒贝贝。
“又没睡好?”解笙站起来,为舒贝贝倒了一杯热牛奶。
“还算可以,就是醒了有些头痛。”舒贝贝揉揉太阳穴,把热乎乎的马克杯接过来。
“再躺一下也可以的,医生说你现在不亚于生产,身子弱得很。”解笙坐在她身边,继续播放电影,顺便将一些杂志收了起来。
舒贝贝却对着他伸出手:“拿过来吧,我想看。”
解笙迟疑了片刻,还是将那几份杂志递了过去。
这些都是在将关于舒贝贝前几天遇到的事情。外人并不清楚狂老大,解笙也没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现在外界都认为舒贝贝是被狗仔堵在公寓区后被私生饭劫走导致了小产。
事情闹得这么大,没人再敢冒头出来奚落。更何况解笙那天准备求婚的准备搞得声势浩大,圈子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在解笙这么多女人中间,舒贝贝还是第一个他主动出来承担责任并且如此重视的。当然,舒贝贝也是第一个解笙承认与她共同孕育了骨肉的。
跟别提,当初在解氏公司蹲点的记者,第二天就全部被解雇了。
所以为了自己的饭碗,还是别乱说话的好。
另外值得关注的是,那天有人在解氏附近发现了陈黎伶的保姆车,包括“不小心”露出舒贝贝怀孕照的顾小千,都很有可写的。他们倒是还饿不死。
“你施压解雇了他们?”舒贝贝放下杂志,觉得头疼地更严重。
“恩。”解氏也不遮掩,干脆点头。
“最近对陈黎伶和顾小千的轰炸,也是你指使的?”舒贝贝按着发酸的鼻翼,轻轻叹了口气。
解氏还是点头:“恩。”
舒贝贝握住解笙的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看电影:“虽然这样不好,但我还是挺开心的。”
“只要你开心,想让我怎么折磨他们都行。”解笙勾了下唇,打开手臂让舒贝贝尽可能靠得舒服一些。
舒贝贝犹豫很久,还是摇了摇头:“万事有个度,别逼急了他们。顾小千背后的人咱们还不知道,陈黎伶却有君凉撑腰,我暂时还不想招惹他。”
“你不知道吗?”解笙将手指穿进舒贝贝的发丝里抚摸,“君凉工作室昨天高调与陈黎伶解约,所有有关她的待拍剧和广告代言全部换人。”
舒贝贝觉得有点惊讶,在她看来君凉可不像是会这样向着她的人,难不成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内疚?
“那他可得付一大笔违约金。”舒贝贝转转眼睛看向解笙,“你给他的钱?”
“我怎么可能让陈黎伶白拿钱。”解笙轻哼了一声,“我给君凉雇了个好律师。”
舒贝贝醒了,可还觉得头疼,但她不想睡,不然还得梦见奇怪的事情。
“有想吃的东西吗?”解笙见舒贝贝一直扶着太阳穴,便给她按起了额头,“从昨天你就没吃什么东西,这样身体可不好恢复。”
舒贝贝甩掉拖鞋,索性躺到了解笙的腿上:“我不饿,就这样吧。”
“这样会有会让你觉得好一些吗?”解笙也知道舒贝贝这几天都没睡好,在他面前看上去好一些也都是强撑的。
那天,解笙看到她意识到自己流产之后,痛苦到昏厥,他恨不得自己也昏过去。但是他还得抱着舒贝贝,不如说他必须得抱着她。
他喜欢抱着舒贝贝的感觉,但是那一天,解笙只觉得无力。他愿意做任何事,强迫公司解雇人员,封、杀陈黎伶,无论别人怎么说他,只要舒贝贝能感觉好一点,他就都做。
这次舒贝贝在他怀里安稳的睡着了。解笙很久没有再看过舒贝贝睡觉的样子了,不忍心看。她总是皱着眉,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模样。这样脆弱的舒贝贝,他还是第一次见。
以前的舒贝贝是不会将脆弱表露出来的,就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选择强势地面对他,还将钱洒在了他脸上,现在想想真是可爱。
“解笙……”舒贝贝轻轻低语起来。
“我在呢。”解笙扣住舒贝贝的手,伏在她耳边回答。
舒贝贝只是继续呢喃着,没有回应。
“说梦话吗……”解笙叹了口气,也不敢动,生怕把舒贝贝吵醒。
情况还会不会好起来呢?
解笙不知道。
但心痛的日子一定会过去的,是吧。
又过了几天,一直没露面的舒归一过来拜访,还带来了礼物。
舒贝贝看到自家老爹,心情也变好了一点。
“抱歉呐,只在医院见了一面,到现在才来看你。”舒归一放下一堆东西,立刻就跑到舒贝贝面前。
站在旁边的解笙有点难受,这地毯可是他上个月刚刚洗过的。
舒贝贝被解笙别扭的样子逗得笑了笑,然后拉着舒归一坐下:“你发短信给我说要出去几天,做什么去了。”
舒归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锦囊:“我去燕南山上给你求这个了。”
那是一串项链,与其说是项链,不如说只是一颗玉珠子。
“相传这种珠子会将失去亲人的思念聚集起来,保佑你再遇见他。”舒归一用布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拿在手里递给舒贝贝看,“很久以前,有一只狼妖长着绿色的眼睛,十分渗人,路过村子的时候却与一个人类姑娘相恋了,他们便逃去深山生活。突然一天村民们发现了他们,发现姑娘同妖物珠胎暗结,于是就要连她一起杀掉。狼妖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以命相博,最后被猎人砍下头颅挂在村口高塔,他的妻子悲恸欲绝想将他的头取下却被偷袭,哪料他的眼睛掉下来化为玉珠护住了她。而那另一只眼睛,女人拿走逃离了那个地方。原来狼的精元存在眼里,女人拿着眼睛,有朝一日还会和恢复肉身的狼妖相遇。”
舒贝贝很喜欢听舒归一讲故事,尽管大部分都是假的,但都很有趣。只是这一次舒贝贝想要相信:“好看,真像个眼睛一样。”
珠子中间是很正的翠绿色,周围的颜色则稍浅,戴在脖子上也很百搭。
“来,我给你戴上。”一直站在两人背后的解笙伸出了手,为舒贝贝挽起头发扣好。
“爸这几天其实……也挺想待在你身边的。”舒归一抓抓头发,似乎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但说实话,我也是故意离开的。”
舒贝贝按住舒归一的手,翘起唇笑:“我知道的,你看不得我难受。”
舒归一捏了下自己的眉心,驱走眼睛的酸胀感:“那天我一直在外面坐着,听解笙说你晕过去醒过来又晕过去,真是要了我的命一样。”
“我现在没事了,真的。”舒贝贝捻起自己的珠子,同舒归一眨了眨眼,“快夸我戴着好看,夸我我就不难过了。”
“好看,我们贝儿最好看。”舒归一到底还是红了眼圈,却硬忍着不哭出来,生怕勾起舒贝贝的眼泪。
解笙在院子里检查邮箱的时候,被准备离开的舒归一拍了下肩膀。
“挟持贝儿的那个人,警察有说怎么样了吗?”舒归一攥着拳头,眉头紧蹙着问道。
解笙摇摇头,一脸无力:“他们说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影无踪?”舒归一咬了咬牙,最后点点头,“算了,咱们也帮不上忙,是吧。”
说罢,舒归一就一边戴上自己的头盔一边走向机车。
看样子解笙不知道些什么,也不清楚狂老大的事情。但说不准他是不是装得。
舒归一戴上耳机,里面传来呼叫的声音。
“她怎么样?”从里面,骆怀枫的声音传出。
舒归一启动车子,巨大的引擎声响稍微掩盖了他的说话声:“她很坚强的。”
“我就说你不能这样,如果按照计划进行,她不会出这种事。”骆怀枫语气似乎是抱怨,却更多是自责,“如果我再警觉一点……”
“但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她撞到头了。”舒归一跨到车上,轻轻咬着牙,“医生诊断她头部有轻微淤血,但不是要进行手术的程度,可以自我愈合。”
另一边的骆怀枫,倒吸了一口气:“那她岂不是……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