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贝贝望着像做贼一般小心翼翼的解笙,捉住了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小腹上:“现在还摸不出来,只才两个多月。对了,还有这个。”
她从包里将B超照片拿出来,放到解笙眼前。
只不过是黑白的而已,却让人瞧着就高兴。
解笙将舒贝贝的头搂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她的头发:“明天,和我一起去见父亲吧。”
解笙的父亲解郑成,据说在二十岁的时候凭借一己之力闯入娱乐圈,十年时间让自己的公司就成为艺人们挤破头都要进去的存在。但或许是事业耽误了生活,解郑成在快四十岁的时候才生下解笙,而解笙的母亲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因病去世。
自那以后,这位老爷子就将自己的宝贝儿子宠成了现在这样。
说到见家长这件事,大概就是确定关系后比较重要的环节了。虽说解笙之前就见过她的父亲,不过鉴于情况特殊,那不能作数。而这次解笙主动提出要带舒贝贝来解家大宅,说实话还蛮让她开心的。
解家老宅子比解笙住的地方稍微小一点,大部分只是用来居住的地方,像是娱乐和运动的区域就没有很多。但据以前听各种八卦杂志念叨,这个宅子是某某已经故去的知名设计师设计的最后一个作品,所以论价值,比解笙的住处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替她拉开大门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管家,除这人之外就见不到其他佣人,看来解家老爷子是个喜静的:“谢谢。”
管家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解笙拉住她的手,轻轻说了声:“管家不爱讲话,也不喜欢别人同他讲话,不要在意。”
舒贝贝点头,带着点小不安跟着解笙走到了客厅:“听说伯父身体不太好?”
“是啊,算一算他已经许久没出过这个别墅了。”解笙看上去并不是很忧愁,看来解郑成的身体只是不好而已,还没什么生命危险。
不过他说解老爷子已经很久没离开过这里,难不成公司全都是叶顷炫在打理?舒贝贝一直听说解笙并不会管理公司,而且据她所见,解笙的确也没几天在公司里做正事。
等了一会儿,舒贝贝才看到一个老人坐着自动电椅下楼。解郑成应该有六十多岁,但看上去却年轻得多,只是面色不好,头发斑白,戴着圆片老花镜。虽然没有笑,但看上去却并不严厉。
“解笙,去书房面壁思过。”解郑成被管家扶到沙发上,然后竖起拐杖和解笙指了指楼上。
舒贝贝突然就不知所措起来,却见解笙一点也不惊讶,竟真的乖乖上了楼。
“欺负人家女孩子,真是把我教你的都忘到耳后了。”解郑成重重哼了一声,看向舒贝贝的时候脸上才有了点笑意,“孩子,你坐近点,我眼睛不好。”
舒贝贝仍然疑惑着,瞟了两眼解笙的背影,最后还是专注在解郑成这边找了地方坐下:“解伯父好。”
“你不用担心,只是面壁而已,便宜他了。”解郑成扶了下自己的眼镜,不紧不慢地出声。
等等,解父这么严厉的吗?说好的宠孩狂魔呢!?她都已经做好被解郑成指责不怀好意勾引解笙和将巨款甩她脸上要求默默离开的准备了!她连应对的说辞都准备了!但现在这个情况……她该说什么?
“哦。”舒贝贝应了一声,便缩在那边开始装鸵鸟。
解郑成见了笑得愈加慈善起来:“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为难你。解笙带你来见我,可不是要你受委屈来的。”
舒贝贝扁扁嘴,稍微放松了些:“我没紧张,就是、就是您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在你想象中,我该是怎样的人呢?”解郑成问完,似乎拿准了舒贝贝不好回答,自己又说了起来,“有些时候要自己眼见才是真的。说说解笙吧,他跟你想象中的一样吗?”
舒贝贝立刻就摇头:“当然不。”
“他的确跟别人所想的不一样。”解郑成说着,神情黯淡起来,“解笙小时候几乎不用我管,他极喜欢读书,即便只是继承家业就好却也不放松。而且不光是关于商业的,艺人要学的他也乐得去读。我妻子去世后我一病不起,他便暗中接管了公司。”
“暗中?”舒贝贝听到这个词,更加觉得疑惑起来。
解郑成轻笑着叹气:“一个半大的孩子接管公司,谁都不会服气的吧。所以除了公司高层,谁也不知道。直到现在都这样。”
舒贝贝眨了下眼,突然觉得解郑成是在说自己的另一个儿子:“您是说,解笙?”
“是啊,解笙。”解郑成看到舒贝贝这样,越发觉得可爱,“我也清楚自己的这个儿子并不多出色,你能喜欢这样的他我很感激。其实早在一个月前,解笙就同我提起想要娶你,但被我否决了。”
“诶?”舒贝贝惊讶地睁大眼睛,一方面是害怕解郑成继续反对,一方面是诧异解笙竟然那么早就有打算同她结婚?
解郑成摩挲着手掌点头:“是啊,但我说要他想好了再娶你,不要随随便便做决定而让你遭受影响。不过现在看来,他已经想清楚了。更何况你现在身怀有孕,他不想清楚也得清楚。诶……不说这些了。接下来我想对你提个要求,可以吧?”
尽管解郑成在笑,但舒贝贝还是有股无名紧张:“您请讲。”
“请不要离开他。解笙以前做过错事,为此偿还了许久。如果以后他让你受委屈尽可找我做主,但原谅他吧。”解郑成的声音十分平和,还能听出许多的释然。看来解笙做错的事也一直压在他的心上直到现在才放下。
舒贝贝被解郑成如此客气地拜托,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但还是很郑重地点头:“好,我答应您。”
“好了,去把解笙叫下来吧。”解郑成转而看向管家,指了指楼上。
但是不等管家挪动步子,解笙已经出现在了楼梯上。
“这么大的人还在老婆面前被罚站,可是很丢人的。”解笙笑着走到舒贝贝身边也坐下,“只是不听话这么一次,父亲不会在意吧?”
解郑成佯怒地轻哼:“别人有句话说的对,我就是太宠你。”
宠、宠吗?
舒贝贝只觉得这位解家家主和外界所传真的不同。人们说解郑成宠溺解笙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可她却看不出。而且……解郑成对待解笙,似乎还很严苛的样子?
“还要等下才能吃饭,带她去你以前的房间看看怎么样?”解郑成用手杖轻轻捶了一下地面将一直看着舒贝贝的解笙的注意力吸引走说道。
解笙看上去有点为难:“那有什么可看的。”
“我还真想去看看。”舒贝贝哪里会放过一丁点解笙吃瘪的机会。更何况刚刚解郑成说解笙幼时和现在似乎很不一样,这让她愈加好奇。
解笙继续磨蹭着的时候,管家已经伸出手对舒贝贝做了“请”的手势,大有亲自带她去的意向。
解笙拗不过,只能起来带路。与其让管家去,还不如自己带,还能控制点局面。
不得不说,即便舒贝贝已经想象了很多种,但在亲眼看到解笙房间的时候,她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大概因为有管家收拾的缘故,解笙的房间很整洁。但作为十八岁少年的房间,少了太多东西。
在舒贝贝的印象中,解笙这种公子哥的卧室应该大到出奇,墙上有自己的壁绘,放着看上去就很贵的摆件。但是没有,这个房间里除了被移空书本的书架就只剩下书桌和床了。
“你看,是不是没什么可看的?”解笙倚在门边,看着舒贝贝站在书桌前看他为数不多的照片。
舒贝贝瞧着那几张解笙少年时期的照片,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如果不说,我肯定认不出这是你。”
“变化这么大吗?”解笙眯起点眼睛,迎着窗户的阳光走过去。
舒贝贝摇头:“也没有,就是给人感觉不一样。以前的你好像很不近人情的感觉,你看,没一张照片是笑着的。”
听到舒贝贝的话,解笙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轻轻叹气:“是吗,幸好不一样。”
舒贝贝并没听到解笙的喃喃自语,而是在周围瞄来瞄去,过了好几分钟解笙终于忍无可忍揪住了女人的后领:“找什么呢。”
舒贝贝缩缩脖子嘿嘿笑起来:“伯父说你十八岁的时候还住在这里,我找找有没有小黄书什么的。”
“我怎么可能有小黄书。”解笙从背后搂住舒贝贝,惩罚般捏了下她的肉。
舒贝贝抱着手臂撇嘴:“那也是,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怎么会需要小黄书。”
“没有。”解笙将脸贴到舒贝贝的头发上,“之前你问我,是不是第一次。我现在告诉你,你的确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这话从解笙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为了讨她欢心。人谁不知解氏总裁周围环肥燕瘦,怎么可能……
解笙像只大猫一样环着舒贝贝蹭了蹭她的耳朵:“你不信?这样丢脸的话你还要我说第二遍吗?”
麻酥酥的感觉从耳尖袭来,舒贝贝整个人都在解笙怀里僵住。随即,男人低沉且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
“我只有过你,这样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