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谁家蹦迪带口罩啊?”时桉说着就要去摘宗厌脸上的口罩。
宗厌连忙跳到一旁躲开,双手牢牢护住自己的脸上的黑色口罩。
“姑奶奶,这可不能摘,”宗厌一本正经道:“这可关乎我剩下的七千万能不能到手呢。”
这副爱钱的模样,除了宗厌也没谁了。
时桉无奈摇头,长臂揽着宗厌的肩膀,一副‘我罩你’的架势,带着人往里走,“行,不摘就不摘。”
两人在吧台找了个位置,点了两杯鸡尾酒,时桉继续追问,“我听说你打断了林淮的腿,真的假的?”
时桉刚认识宗厌的时候,宗厌就是个后爸不疼亲妈不爱,还要天天被继兄欺负的小可怜。
多次接触后,时桉渐渐发现,宗厌看上去温柔,骨子里其实很疯。
他道德感和同理心都很低,喜欢玩弄男人感情,对金钱有一种极端的渴望,但对女性却格外的宽容。
其实像宗厌这样的人,应该算是很多人口中所说的,潜在犯罪分子。
以宗厌对金钱的渴望程度,时桉丝毫不怀疑,他会为了钱去抢银行。
可宗厌没有,似乎有条看不见的线,牵扯着他,始终没让他走上犯罪的道路。
调酒师推过来两杯鸡尾酒,宗厌拿起酒杯,啜饮一口,扬了扬眉,“嗯,现在你跟他彻底没有复合可能了,就算你要骂我,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像林淮这种,习惯对别人使用暴力的家伙,就该让他也感受到暴力带来的痛苦。
其实他和林淮一样恶劣。
时桉也该早点看清他。
“我为什么要骂你?”
想象中的责备并没有出现,时桉忽然捧住他的脸,左看右看,又把他拉起来转了圈。
确定宗厌没有受伤后,时桉才舒了口气。
“你知不知道我听说的时候都快吓死了。”时桉戳着宗厌的肩膀道:“看看你这小身板,再看看林淮那变态的死样,你还敢一个人去跟他打架?”
时桉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把酒杯推回给调酒师,心有余悸道:“幸好你没事儿,不然我得连夜飞回来宰了那畜生。”
宗厌有几分诧异,“你,不怪我?”
时桉之前明明那么喜欢林淮。
林淮对她动手好几次,她却依旧心甘情愿留在林淮身边。
也是因此,宗厌才想瞒着时桉这件事,甚至送她出国旅游。
“厌砸,小瞧你时姐了不是,”闪烁的光影下,时桉微眯着眸子,伸出两根手指,贴在唇边,做着抽烟的动作。
一脸深沉道:“他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必毁他整个天堂!”
宗厌:“额......”
哪里来的中二语录......
“淮哥你看!那是不是前嫂子!”
轮椅上的林淮拉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没瞧见时桉,倒是一眼便锁定了人群中最扎眼的那撮白毛。
“艹!真TM是冤家路窄!”
林淮狠狠啐了口,那天父亲从霍家回来,他才知道,宗厌和霍辞舟结婚了。
本以为霍辞舟知道以后,怎么着也会给个说法。
可谁知霍辞舟这傻der,半句重话都没对林淮说就算了,甚至还想把他之前的旧事儿翻出来,给宗厌出气?!
林淮越想越上火,看着腿上的石膏,心中对宗厌的怨恨再度加深。
抬手招呼身边的狐朋狗友,“你们几个过来......”
与此同时,楼上雅间,夏景川和几个朋友正争抢着麦克风鬼哭狼嚎。
霍辞舟端着茶,坐在离几人较远的一侧,严肃地盯着手机屏幕。
那架势,活像在盯霍氏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这局是夏景川撺掇的,他自然看不得有人在这么快乐的地方搞内卷,无形中增加他们几个二世祖的压力。
拎着麦克风朝霍辞舟走去,“让我们来连线一下,从进门开始就抱着手机,以一己之力孤立兄弟们的霍辞舟同志。”
“来霍辞舟同志,你快说说,你坐这儿也快半小时了,你都看啥呢?”说着夏景川将麦克风递到霍辞舟唇边。
“啧,”霍辞舟推开夏景川挡住屏幕的胳膊,“一边玩儿去。”
“嘿!我今天还治不了你了!”夏景川一撸袖子,直接夺过霍辞舟的手机,“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多大业务,能让你......”
“这不是楼下监控吗?”夏景川不解地看向霍辞舟,疑惑道:“你看这玩意儿干啥?”
霍辞舟盯了宗厌半个小时,发了十五条消息,结果宗厌只顾着和时桉嬉笑打闹,愣是一次手机都没看。
“不管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夏景川没收了霍辞舟手机,“从现在开始,手机跟你无缘,赶紧过来给我喝酒。”
“来酒吧喝茶,你也是真想的出来。”
显然夏景川对霍辞舟这个‘老年人’行为非常不满,强行把人拉进了五音不全的天地。
只是今天的霍辞舟显得格外心不在焉,夏景川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将自己的手机推过去,“你这一晚上哭丧着脸干啥呢,看看你家三月,高兴高兴,”
“不对,”夏景川顿了声,道:“现在是我家的。”
手机屏幕上,三月正追着夏景川家的布偶猫公主乱窜。
三月体型大,公主的猫爬架它上不去,只能扒着下面仰头去看公主。
夏景川端着酒杯轻抿一口,问,“那小狐狸精还那么抵触我干儿子吗?”
“没问过,但他害怕,我看不像装的。”夏景川一提,霍辞舟又想起了坐在吧台,跟别人亲热的小白毛。
朝夏景川伸手,“再给我看一眼你家酒吧监控。”
夏景川也好奇霍辞舟到底在监控里看什么,把手机还给他时,也跟着凑了过去。
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夏景川迟疑了片刻,喃喃道:“要是宗厌真怕狗,我前几天听的那事儿还有可能是真的呢。”
霍辞舟在监控中寻找着小白毛的身影,随口问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