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要关笼子,小矿工脸色惨白,惊恐地喊道:“不、不。”
李玄淡淡的哼了一声,目光狠狠地剜了杜雷之一眼。
杜雷之这货在揣测李玄心思这一块儿,可以说是有独到之处。
陛下一挤眼他就知道在想什么?
“谁敢!”
几名衙役冲过来就要抓人,冷不防一个粗犷的声音炸响。
杜雷之傲慢的走了过来,一脚一个将衙役踹翻,拉起小矿工,然后把小矿工脏兮兮的脸贴在了自己脸上。
众人不明白这个长了满脸毛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他有什么不良嗜好。
不料这家伙突然冲大家伙贱兮兮一笑道:“怎么样,像不像?”
“像什么?”海十三疑惑问道。
杜雷之道:“像某家啊海叔,这都看不出来。”
太师闻言冷哼一声,“胡闹!”
杜雷之正色道:“太师此言差矣,下官曾经算过命,说下官今年会捡个干儿子,所以下官才来了饶州。”
说道这里,又向海十三说道:“恭喜你啊海叔,你当干爷爷了。”
海十三还在发呆,杜雷之对小矿工说道:“想不想救你爹娘,想的话就跪下,叫一声义父。”
那小矿工见连富老爷都有些害怕眼前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就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孩儿三溪,拜见义父。”
杜雷之受了这个叫张三溪的小矿工几个响头,然后郑重的道:“如今我是你义父,义父问话,必须老实回答,否则就是不孝。”
张三溪连连点头:“义父请问。”
杜雷之道:“银矿枯竭了吗?”
张三溪扭头看了看一旁凶神恶煞的富三江,有些不敢说话。
“混账东西,你要是敢乱说话,看我不……”富三江恶狠狠的道。
“杀人全家?”
冷不防杜雷之插了一句嘴,“他亲生爹娘已经送去了大将军那里,你有那个本事杀进去?”
杜雷之白了富三江一眼道:“要不你换个对象,有什么招冲他义父来,他义父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人揍的。”
富三江顿时傻眼。
张三溪也鼓足了勇气,“义父,银矿非但没有枯竭,而且产量还提高了三成。”
此话一出,一旁的太师心头一颤,一股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
李玄瞪了富三江一眼,沉声道:“富大人,对于这孩子的话,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富三江急忙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明鉴,这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胡咧咧。”
“银矿有没有枯竭,微臣带陛下看一看炼炉不就知道了。”
“说得也对,那就看看炼炉去。”李玄又看了一眼太师,“太师有何高见?”
太师道:“一切就按陛下的意思,一个小矿工的话确实不足以证明什么?”
李玄点点头,“那就头前带路。”
“陛下请跟微臣来。”
富三江脸上浮现一抹得意,说了真话又如何,本刺史一样能证明银矿枯竭。
于是一行人又起身走向了提炼炉。
与此同时。
一队人全副武装的从府衙大院中飞掠而起,几个闪腾挪越便消失在了屋顶上。
矿坑那边,摸着冷冰冰的炼炉,张三溪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这不可能?”
“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矿石被送了出来,怎么可能熄火。”
富三江此时得意忘形的笑道:“陛下,微臣说了,银矿枯竭,炉火以熄。”
太师摸了摸炉壁,淡淡的道:“陛下,如今真相大白,是否可以打道回京了?”
老实说李玄此时也有些着急了。
在那个时代,若非矿石枯竭,轻易是不会熄灭炉火的。
自己再能耐,也没办法证明这些矿石里都含有足的银矿啊。
望着得意忘形的太师以及富三江,李玄眉头皱起,沉声道:“张三溪,你欺君罔上,犯了死罪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