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狱卒吓得魂飞魄散,直接跪在了徐桧面前,颤声道:“太师息怒、太师息怒!”
徐方也是心惊胆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生气过。
“爹,这牢,咱不呆了,回府去!”
徐桧闻言,狂暴起身,一脚踩出地牢,就要往外走,可随即又将脚放下。
这一走,就成了越狱,那本太师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他甚至觉得,李玄他们那伙人,如今肯定是巴不得他这么干,所以连个像样的看守都没有,甚至连牢门都没上锁。
“不能走!”徐桧突然道。
徐方一愣,“为什么呀爹?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呆的,怎么能让爹您呆在这种地方!”
徐桧叹了口气,“方儿,你还是太年轻啊!”
“真没想到那个傻子的脑子竟然灵光到这个程度,竟然能想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妙法来,爹大意了。”
“你再看看这牢房,像个牢房吗,连个像样的看守都没有,李玄那小子可能做梦都在盼着你爹我越狱,所以我不能遂了他的愿!”
徐方傻眼了,“那怎么办啊爹?”
徐桧眉头紧蹙,“找,立刻将大理寺丢失的卷宗都找出来,同时发消息给军营,让他们给朝廷施压!”
“还有,通知下去,我不在太师府这段日子,让所有人都收敛一点,别像大悲那样!”
徐方点点头,径直出了地牢。
徐桧整理衣衫,重新坐了回去。
……
乾明宫。
杜雷之笑得合不拢嘴,“陛下……发财了,这个金塔寺,连香炉都是纯金打造的。”
李玄瞪了杜雷之一眼,“直接说,你捞了多少钱吧?”
杜雷之得意洋洋,“微臣捞得不多,不是,微臣根本没捞,金塔寺的财物全部上交到陛下私库了。”
“光那尊金佛和几个香炉就溶了黄金十万两,还有不计其数的珠宝玉石,总之一句话,陛下现在就是想将整个皇宫重修,银子也绰绰有余!”
本来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儿,李玄却阴沉着脸。
“一个金塔寺而已,只要靠上了太师,竟然能收刮如此多的财富,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个金塔寺?”
“太师一日不除,天下黎民百姓就不可能真正富裕,朕的路,不好走啊!”
杜雷之闻言急忙在李玄面前跪了下来,严肃的说道:“陛下忧国忧民,微臣替天下百姓,叩谢陛下。”
“滚……怎么哪儿都有你,朕做的事儿,要你来感谢,平时做事机灵点儿比什么都强!”
杜雷之红着脸起身,嘴里嘟囔道:“好好的气氛,陛下非要一巴掌拍稀碎……”
……
老笔斋那边,造纸和活字印刷进行得如火如荼。
纪落萦每天忙得焦头烂额。
白羊道长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心疼。
这可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弟子,可不能累坏了。
“徒儿……”
白羊道长放下手中的抹布,望着纪落萦,欲言又止。
纪落萦手里捧着一件衣衫,递给白羊道长,“我看你衣服也旧了,做了件新的给你。”
白羊道长闻言急忙接过,拿在身上一个劲儿的比划,开心得像个孩子。
“要是……要是为师能早点遇见乖徒儿你就好了。”
高兴之余,白羊道长眼眸中闪过一抹懊恼。
纪落萦天天被他乖徒儿乖徒儿的叫,心头不解,于是开口问道:“道长,你老是叫我乖徒儿,这是为什么呀?”
白羊道长看了看这满墙的银钩铁画,欣喜的道:“看见了吗,在别人眼里,这就是一副副造诣颇高的好字。”
“但在为师眼里……它却是一个个浑然天成的符!”
“符?”
纪落萦愣了愣,一下子也没听明白白羊道长话里的意思。
但有一点她听明白了,就是白羊道长误以为这些字,是她写的了。
“道长,我想你误会了,这些字,根本就不是我写的!”
“什么?”
白羊道长闻言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