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你们可有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说出来,朕洗耳恭听。”
李玄高坐龙椅,一脸殷切的望着满朝文武。
然而,满朝文武皆是面面相觑。
徐桧心中一阵冷笑。
科举是他拉帮结派的一条有力途径,李玄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断了他这条路子。
可事实上,整个朝堂,要么就是拿不出主意,要么就是不敢得罪太师。
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出来说话,李玄脸色一沉,“真就没有法子杜绝了吗?”
赵令喜歪着脖子左看右看,嘴角微微勾起,“陛下,微臣愚钝,别无他法。”
李玄就在等他这一句话,闻言一怒而起,“你确定没有?”
赵令喜心头一沉,陛下怎么还是不死心,本来就没有办法,除非是神仙。
“臣愚钝!”赵令喜声音响亮。
“赵令喜,你这是在欺君!你是觉得朕不敢杀你是不是?”李玄猛的一拍桌案。
赵令喜也急了,“陛下,您冤枉微臣,科举弊端存在多年,与微臣何干?”
徐桧也站了出来,“陛下,您这话的确……有失公允,如若籍此降罪于人,实难服众。”
见太师也出来为赵令喜开脱,李玄越想越气,大声喝斥道:“太师也觉得朕在危言耸听,赵令喜身为科举主官,不想方设法维护科举公正,这就是渎职。”
“但凭这一条,朕就能将他头上的进贤帽给摘了,至于花钱买考官,你们谁敢站出来拍着胸脯告诉朕没有!”
李玄越说越来气,越说越愤怒,直接走下龙椅,来到赵令喜面前,怒视赵令喜,一字一句的道:
“要依朕说,不是没有,而是这个赵令喜故意隐瞒不报,籍此收受贿赂,大肆敛财!”
李玄的声音如同闷雷在金銮殿上炸响,震得满朝文武脑袋嗡嗡作响。
短暂的错愕之后,群臣平静下来。
这么大的事情,即便是陛下,也不能信口雌黄,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很有可能被人反咬一口。
徐桧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眉头扬起。
他的这种表情,无疑是在给赵令喜打气加油。
赵令喜心头暗暗一喜。
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只要太师满意,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陛下,微臣的确无能,但陛下说臣是故意隐瞒不报,收受贿赂借机敛财,微臣不服!”
“君如父、臣如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如果陛下要以此治微臣的罪,微臣死也……不服!”
赵令喜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满朝文武无不肃然起敬。
整个金銮殿,一片寂静。
赵令喜昂首挺胸,蔑视李玄,仿佛得胜的将军。
为官几十年,赵令喜从来没有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
一旁的徐桧差点儿就想鼓掌叫好了。
如今的李玄已经被赵令喜一番话逼上绝地,就算想息事宁人,也没有合适的台阶。
徐桧是巴不得李玄铁着头上,强势的治赵令喜的罪,那样的话他也有机可乘。
试问历朝历代,有哪个乱杀忠臣的皇帝会有好下场,只要你敢杀,本太师就敢顺应天命。
李玄气得浑身发抖,怒指赵令喜,“好你个礼部侍郎,不见棺材不落泪,朕今天要是不狠狠的治你,朕就……”
李玄的话还没说完,小春子手持拂尘,躬身走来,“陛下,廷卫来报,昨日大闹杏园那位学子说,他有办法杜绝科举舞弊。”
李玄闻言脸色一喜,“看见没有,朕说啥了,都不用朕亲自出手,有的是人收拾你!”
李玄顿时变得兴奋,再看赵令喜,仿佛再看一具死尸。
接触到李玄的目光,赵令喜后背一阵发凉。
李玄道:“朕就给他个机会,若他的方法切实可行,朕不但免了他扰乱杏园的罪,朕还会重用与他,相反,如果他只是哗众取宠,朕便诛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