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道明野故作镇定，找了个位置坐下——当然，前提是兰舟忽略他红透的耳根。
兰舟属于不想歪时，比谁都正经，邪恶起来无人能挡的类型。
身边仨大男人耳朵都红得像被卤过一般，兰舟再清纯也该猜到他们仨想到啥了。
“喔……我说呢，一个道祖，一个剑祖，一个天法道大师兄……原来脑子里都装了不少脏东西啊～”
兰舟笑得合不拢嘴。
廖侃秉持着“骂他可以，但绝不能骂长辈”的优良作风，对某个坏蛋的污蔑，做出了反抗：
“一派胡言！”
兰舟眼睛里投射出质疑的目光：“咦……”
廖侃起来了，廖侃又坐下了：“……无所谓了。”
一旁准备看戏的道明野：“？？？不是，无什么所谓了？？”
兰舟翻译道：“意思就是，您老的逼格，能掉的都掉完了，掉到地上都碎成渣渣了，捡不起来。”
道明野：躺平任嘲。
闲聊结束，兰舟神情严肃起来：“行了，少插科打诨了，您道祖位高权重的，哪里有闲心到处逛？说吧，干嘛跟过来？”
道明野瞄了眼清言的神色，确定自己挚友没在自己来之前就闹出过笑话，这才开口解释道：
“咳咳咳……那不是清言要带你出来玩吗？他记性不好，就来询问我以前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是带你出来……玩的，所以就跟他说了。”
兰舟眉尾抽搐：“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道明野打了个响指：“不愧是上神！”
“少拍我马屁！”
兰舟的额头“蹭蹭蹭”冒出不少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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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野不自觉把脖子往后缩了一段。
兰舟无语地叹气，她现在很不想理隔壁某不靠谱的自家男人。
“得了，那个拍卖会到底有什么猫腻，直接吧。”
道明野正了正神色，解释起数千年前，那个拍卖会的事情。
“那个拍卖会的根基很深，看似是个不起眼小镇上的无名拍卖会，实际上已经渗透六界。”
“它拍卖的物品，多为世上不常出现的东西……当然，就会有些不正当的物品出现在拍卖会上。”
如果道明野没猜错，当年那件事是……
“拍卖半妖……若单是拍卖半妖，恐怕我们还不会这么严肃地处理……”
兰舟非常熟练地脑补出了后续：“当炉鼎是不？”
“噗……咳咳咳，姑奶奶，你真是百无禁忌，什么都说得出口。”道明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清言自知这件事因他而起，更是不敢开腔，从道明野来之后，他干脆装起了鸵鸟，全当他听不见也看不见。
兰舟却转过头来问他：“说吧，正经处理问题你俩绝不会这样子，到底是什么岔子？”
清言恨不得自己真的忘了前尘往事，偏偏他想起来了……
“其实……就是……嗯……进拍卖会前，买方可以去体验一下商品……”
这回轮到兰舟石化了：“啥？”
道明野整个人都不好了：“嗯，就是这样，但但但！别误会，也可以不去的！”
很抱歉，兰舟已经想歪了：“你们……”
廖侃快要被他师祖年轻时的骚操作吓死了：“原来如此，百无禁忌才能……”
“不是！”道明野/清言怒吼道。
清言就差哭着道歉了：“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做好功课再带你出来。”
但兰舟的脸上，却泛起了迷之微笑：“哪里哪里……很好～”
清言：预感不妙。
。。。
实际上清言预感得很好，兰舟的确没安什么好心思。
傍晚时分，兰舟搂着清言，大摇大摆地走到拍卖会门口。
小厮远远看着这对当街搂搂抱抱的两人，直接忽略了某个小白脸生硬的动作和通红的脸颊。
他笑呵呵地走上前去：“呵呵……这位贵人，是来看些什么的吗？”
兰舟笑得邪魅酷炫拽：“想来物色几个新的……毕竟这个有些腻了。”
小厮非常狗腿子地附和道：“确实，玩具再好看，也有玩腻的一天，既然都是玩具，想换便换了。”
说实话，兰舟也是头回进这种场所，她也没想到，这世界上能有这么抽象的地方。
对不起生在一个清汤寡水的文里，是有点没见识了。
还好兰舟过硬的演技没让她当场崩不住，她搂着清言的那只手，暗地里在他腰上安慰似的拍了拍，然后开玩笑般道：
“这话还是别当着他说了，人也会不高兴的。”
清言只感觉自己提前把脸遮住，是一个非常有先见之明的举动……
小厮拍马屁技术一流，就这话茬愣是被他接上了：“没想到贵人还挺宠他的……他跟着您，真是种福气。”
兰舟只觉得自己胳肢窝好烫，清言是发烧了吗？
“哈哈……自然，他可不便宜，跑了可惜呢。”
一边说着，兰舟和清言便被小厮引进了拍卖会场之内，不过他们所在的包房明显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这个位置隐蔽性特别强，并且档次也不一般。
兰舟只能说：不亏是两千多年的老字号，干事都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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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走后，清言才缓慢地从兰舟的怀里出来。
他的脸，此刻红得跟那秋天的枫林一个色儿，兰舟的良心都在隐隐作痛。
嗯，还好兰舟良心少，不然得痛死。
此时，拍卖会的人还没来齐，所以并未正式开始，兰舟还忙着四处张望，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完全没去注意身后的清言。
忽然，她感觉有谁好似在拉扯她的衣衫。
“内个……”
清言弱弱开口。
兰舟转过头去：“啊？什么？是刚才的话伤到你了吗？诶呀……都是演戏。我要真腻了你，早溜了，还等得到今天？”
清言脸颊绯红：“不是这个……”
兰舟歪头：“那是啥？”
清言扭捏：“在你心里，我真的很贵吗？”
……纤云宗的弟子，知道他们老祖宗这么掉价吗？
兰舟都无语了：“值钱值钱，乖啊，别打扰我打探敌情。”
清言不高兴了：“这些人到时候一并查了便是，我们宗门早就派人来查了。”
兰舟挠头：“啊？”
清言没理解到她话语里的疑惑，只是顺手将她捞了过去：“所以……多看看我吧，他们实在处理不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兰舟脸上的疑惑逐渐变成了惊恐：“不是……”
清言疑惑地问道：“不是什么？”
兰舟颤巍巍地举起手，指向了某熟悉的四个人：“你看看那是谁……”
清言此刻也僵住了：草率了。
好死不死，此时，眼睛最好使的久莘正巧也在四处张望，打探敌情。
身后，鹿爻和雾茗闲着没事，开始聊起了天。
“我上次还听兰舟说过，她挺想见识见识我们这边的拍卖会的，诶……下次有时间我们带她出来吧！”
“嗯，我觉得行。”
久莘正巧抬头看向了某处，不凑巧，此刻，某对不知廉耻的小情侣正好腻歪在了一起。
“我觉得不行……”
久莘良久，只吐出了这句话。
鹿爻和雾茗疑惑久莘在跟谁说话，所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凑巧，她俩也看见了某场景。
她俩也石化在了原地。
只有赤焱，乖巧地坐在拍卖会最底层的石桌上，安静地喝着茶，对面是乔装混进来的廖侃和道明野。
赤焱：我才是真正的眼神好，谢谢。
早在进场之前，他就已经看见了这两对人。
一对恩恩爱爱，一对狗狗祟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