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界的驿站内。
“害,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给这群傻孩子一个交代了。”
久莘拍了拍椅子,就一屁股坐了下去。
“六界之间的争斗,本身就很残酷,即使是友好关系的灵界也无法保证,他们对修仙界绝对无敌意。”
鹿爻笑眯眯地安慰道,虽然说的话并不算很友好。
兰舟若无其事地坐下:“上层的人权利争斗,下层的人利益争斗,很公平。大家谁也不妨碍谁。”
修仙界看似获得的支持是最多的,实则最惨。
灵界依附于修仙界,但是由于战斗能力的缺失,他们对修仙界的支持顶多是精神上的。
说人话就是:加油吧,我就不上了。
妖界和鬼界看似保持中立,甚至对算作正义一方的修仙界态度友好。
但是换种方式来说,就是极品乐子人罢了,谁没了,他们都能鼓掌夸一句好死。
魔界看似被孤立,但是单从内部对外的团结程度……
就修仙界这神离形不离的模样,兰舟很难评。
真要打起来,估计就是一盘散沙。
主要是有颗耗子屎。
说回正题“廖侃,有话就直说吧,这里是安全的。”
兰舟没再废话,当务之急,是必须摸清这座遗迹的真相。
廖侃不急不躁地坐下,开始娓娓道来。
“其实你们都说得差不多了。”
“那要你何用?!”x7
廖侃脑袋上冒出无数个井字:“他们五个就算了,你徐越天来凑什么热闹?!”
徐越天刚从天颐门的队伍里回来,风尘仆仆的,正摸着头傻乐:“嘿嘿嘿,这样挺有参与感的。”
廖侃:(?x?)我没惹谁。
他轻咳几声:“说回正题,关于月龄园一事,让许延维上心的东西。”
兰舟撇过头来:“是什么?”
“一个卷轴,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卷轴。”
“嘶……”不知道是在场谁的声音。
“他想改变什么?”
廖侃点头:“嗯。卷轴的存在极为神秘,只有当年的管理者才知道。”
兰舟倒是对那个卷轴没什么好奇的,只要在上面写上什么,这个世界就会随着卷轴上的文字而改变走向,甚至是一些既定事实。
“比起卷轴,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管理者从实力到种族所带来的天生习性都会被改变。”
廖侃回答地很自然:“因为这几位管理者,都是当年这个遗迹的原主人所特别指派的。”
说地更直白一点,他们是带着上天的旨意,所以与众不同。
兰舟回想起清言平常的模样,明明是个十分单纯好懂的人,如果兰舟真的有心想要利用他,完全可以玩弄这段感情。
可是清言身上总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在支配着他,明明平时兰舟晚回浮云阁一炷香,他都会在兰舟回来后询问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但是在六界大会这件事上,他却很少表现出个人情感上的不舍与害怕。
清言自然不是一个两面三刀,里外不一的人。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为了六界的安危,他还是欣然同意兰舟参与进这个计划。
清言的理性,甚至在某一刻,让兰舟感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冷漠,机械,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在两种情绪中不断转换,甚至让兰舟有点担忧,他是否有了什么心结。
这对渡劫期大能来说,简直就是毁天灭地的事。
幸好,经道明野确认,他并没有任何事。
其实从那时起,兰舟有怀疑过,是否有另一维度的人在操控这里。
而现在,对于兰舟来说,只是确认了这件事。
回到现实,兰舟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所以,许延维是想利用卷轴,改变他血脉上的劣根性,从而达到管理者的水平?”
廖侃点点头:“确实。你大概也猜到了,如若魔族真的要想称霸六界,并不是光靠那点力量就行的。”
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一切,有人正在观看,能够替上位者管理这个世界的,只有获得上位者的认可,才行。
而许延维,一直活到现在,大概也是上位者默许的,为的就是考验他是否能够胜任。
很显然,许延维并没有获得认可,不然兰舟早就没了。
他的野心,妄图上位,并且霸占一切,把上位者精心布置的微观世界搅得一团糟。
上位者会允许吗?不会的。
但是这让兰舟很不爽,因为她做的这一切,仿佛……只是别人为了看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
不不不,别把兰舟想得太小肚鸡肠,她并不介意别人比她还会撰写剧本。
但,兰舟不小气,却不代表她大气到能把自己变作圣人,能为了一个狗屁的发展,把所有的一切捐献出去。
至少,原身和她的家人,不该死。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需要一个开头。
兰舟不确定她的到来,不是一个精心策划的环节。
……
但是没有必要纠结这些,既然上位者给了她杀了许延维的权利,那她就必须要好好利用。
真以为这样,她就会畏缩吗?你策划你的,我策划我的。
不介意你是否把我当作了棋子,放心,在我这里,你同样也只是工具。
真是好笑,试图用情绪控制她?
兰舟嘲讽地笑着,专程笑给天上的人看。
。。。
。。。
现实里,兰舟并没有把这一切表露出来,她对她笑容的解释为:
“许延维并没有成为管理者的资格,并且他的死亡,应该是注定的。”
几位小朋友惊喜地叫着,就连廖侃也认同地点点头。
兰舟开始转移话题:“那我们开始讨论一下,实际的行动吧?廖侃,你应该也收到协助我的命令吧?”
廖侃无奈地叹气:“虽然很无聊,但……确实。”
久莘嘲讽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徐越天难得正经了一回:“先别笑吧,真要说起来,这回估计会很棘手。那边貌似下了命令,要一装到底。”
“这回来的大长老,并不是来搞事的,反而是因为他更沉得住气,所以才让他来。换句话说,让天颐门那边主动露馅是不可能的。”
兰舟思考了一下,说道:“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扳倒天颐门,但未必就非得从天颐门下手。”
“比如,许延维。”
久莘气得胃痛:“果然……”
兰舟这回攻击力十足:“不然呢?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真以为六界大会就是一家一杯茶,坐着聊家常啊?谁有闲工夫听你在那儿瞎掰扯?不出点事,谁有功夫聚一起喝茶?”
久莘最后的抵抗也没用了,他深深叹了口气:“好,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兰舟倚靠在椅子上,轻松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她马上要做的事,是要去杀比她高了两个大境界的魔族。
“很简单,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所以我们只需要摸清,他现在想干什么,在他的某一个环节下手就行。”
许青笑了:“问题在于,他想干什么?谁有办法去刨开他的心吗?”
兰舟非常鄙夷:“你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