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看着再次晕倒在兰舟怀里的少年,心里不禁有些烦闷。
他单手拎起少年,抛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准确地扔到了赤焱和久莘的手上。
“此人带回纤云宗,严加看管。”
莫名多了个拖油瓶的久莘和赤焱:
“是……”
诶……老大,我们可是被你连累的!
兰舟从清言身后小心翼翼地支出一个脑袋,亮晶晶的眼眸仿佛在说:
这次是老大欠你们的qWq。
清言越发觉得,跟兰舟相处久了,自己也有些愈来愈任性了。
自己都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一个小青年置气。
不过……不过就是不知廉耻了些罢。
赤焱和久莘后背一阵鸡皮疙瘩在蛄蛹,他们只觉得自己颇委屈了些,当了苦力还受了连累。
兰舟眼巴巴地往着他们,只觉得背上的鸡皮疙瘩越来越多。
老大,放过我们吧!
鹿爻在一旁捂嘴轻笑,最后还是仁慈地出手相救。
“赤焱、久莘,把他带过来吧,让我检查一下他的情况。”
菩萨在世啊!
赤焱、久莘眼含热泪,拖着许青直奔鹿爻,四条腿抡地飞快,仿佛背后有恶鬼在追。
清言叹气,转过身看了一眼正在装乖的兰舟。
“你啊……”
兰舟转过身看向曼陀罗华花田,生硬地转移话题:
“哈哈,师尊你看,是曼陀罗华!这花在外面可不常见,要不要刨些回去?”
即使兰舟不提此事,清言也会出手清理。
反正都是会被处理的东西,她想要便拿去吧,清言如此想道。
“嗯,少采一些,此花毒性极强,做个纪念便成。”
鹿爻刚检查完许青的伤势,听见清言说这话,眼睛立马亮了十个度。
一千瓦的大灯泡闪地兰舟有些眯了眼:“嗯,好。弟子是剑修,对草药没什么研究,既然有毒,这花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处理吧。”
棒读.jpg。
鹿爻兴高采烈地从储物囊掏出她的药铲和一块轻纱。
她将轻纱罩在口鼻之上,才蹲下,用药铲小心挖出两三颗曼陀罗华。
此花全株有毒,包括花粉。不巧的便是,曼陀罗华的花粉极其轻盈,风一吹动便会满天飞舞。
站地远些还好,稍微靠近一点,小命就容易被作没。
不过如此珍稀的草药,鹿爻怎么放过?不能做灵药便做毒药!
毒药不是药?毒药不是药?毒药不是药?
鹿爻坏笑.jpg???
叹气,好好的鹿鹿就这样黑化了,兰舟捂心悲痛。
等鹿爻采够了她所需的曼陀罗华,一一放进了严丝合缝的灵玉盒中保存。
清言抬手升起一个灵力护罩将地上残留的曼陀罗华罩在其中。
猛地捏紧,地上的灵力罩应声收缩,曼陀罗华直接被碾成粉末,再次催动灵力,粉末状的曼陀罗华连一点汁液也没有留在人间了。
曼陀罗华总算是都没了,在场的各位终于松了一口气。
赤焱和久莘首当其冲,直接唤起灵力,用缚仙绳把许青当捆干柴狠狠地绑住。
赤焱两只手一齐将许青向空中抛去,然后扛在肩上。
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两人,血液沸腾地鼻孔冒烟:
“好了,咱走吧!”
兰舟不敢说话,看得出来,这俩人很解气呢,哈哈。
。。。
。。。
回去的路上,许青被赤焱梆硬的肩膀给膈醒。
下意识地翻身,迷糊间,他好像看见身旁有云雾飞过。
嗯……这是上仙府了?
再向下一看,给他吓得一激灵。
妈呀!真在天上啊!
赤焱感觉到肩膀那坨玩意儿在不停地蛄蛹,因为之前的事情,赤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于是恶狠狠地开口:
“动什么动,不想摔下去变成一堆肉泥就给我老实点!”
兰舟害怕赤焱一个心火烧,大脑充血把人给丢下去了,提醒到:
“别把人真弄下去了,弄下去了你爹能连着揍你三天三夜。”
身板顿时挺直:“对不起!刚才是我吓唬你的,放心!一定安全抵达!”
呵呵,你那么会看眼色,那就叫你赤·奥楚蔑洛夫·焱。
兰舟默默在心里给赤焱取了个新外号。
待遇瞬间好了五个度,再加上洞里,那个一看便是这群人长辈的人也对兰舟如此上心。
喔~原来那个女的才是这里面真正的老大啊!
许青嘴角不禁扬起,哈哈哈哈哈哈他迟早会报复回去的!
。。。
。。。
因为徐越天的原因,兰舟“不得不”和清言兵分两路。
清言直到分别前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兰舟以为清言是害怕自己又作大死,上前牵着清言的衣袖,轻声安慰:
“放心吧,师尊。我只是去送一下徐越天,这人是个路痴,大晚上的,害怕他在咱纤云宗脚下走丢了。”
兰舟煞有介事的凑过去说道:“到时候天颐门可有理由上门挑事了!”
明明早就知道那个丫头在干嘛,如今却还是要一本正经地听她胡说八道的清言:
感觉掌门说地很对,是时候该在徒弟面前放下些师尊架子了。
其实,他只是担忧兰舟真如掌门所说,那么小便对情情爱爱有了想法。
虽然情爱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她终究还是太小了,过早涉及这些,只会伤了她的心。
清言已经忘记自己叹过多少次气了:“诶……记得为师的话便好。你现在还是太小了,别过早思索情情爱爱。”
此话针对性太强,徐越天背景板都当不下去了。
他捏紧拳头:“剑祖,您多想了。我和兰舟……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迟早让你吃我的茶!
。。。
。。。
正忙着回去着手调查杏花村的曼陀罗华一事,清言正打算让赤焱和久莘将许青直接丢进禁闭室,让人严加看管。
但是刚落地,许青就开始作妖。
“呀,我只不过是一个被糟老头不幸抓住的无辜少年罢了~为何如此对我。”
清言目不斜视:“先等调查结果出来吧。若你真是无辜者自会还你清白。”
许青继续演:“啊~我的手臂好痛~是被锁链给吊脱臼了吗?啊~好像动不了了~”
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头发也早已散乱不堪,衣服更是破旧到久莘当抹布都嫌弃的地步。
少年抬起头,露出他极具魅惑的桃花眼,一颗泪痣点缀地恰到好处。
泪眼婆娑,宛如风中残柳一般脆弱:“啊……我真的快不行了,估计进了禁闭室便再不见光明↗↘↗”
音调上下起伏,好一个战损美少年。
可惜他对上的是清言。
估计是把他当作纤云宗的理事客卿了,清言有些头疼。
“送去禁闭室,让杏林峰派人再来检查一番。”
鹿爻站在一旁假笑:“放心,弟子定会寻个医术好的师兄前来救治。”
放心,她一定会找一个治病手法极其暴力的师兄来好好收拾他。
许青楚楚可怜地趴在地上,被长发挡住的双眼充满了不甘。
都给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