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应佑,何照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这时,一个脑袋从门缝里凑出来,是姜果:“怎么表情这么难看?”
“因为踩到屎了。”何照捏紧拳头,恶狠狠地说,“烦死了,我真的讨厌他现在那副嘴脸,有什么办法能既不触碰法律又让他从此消失在我的眼前?”
姜果也是个实在人:“你相亲成功就可以了。”
“不可以。”何照拒绝的没有一点犹豫,她一想到那些面孔就头疼,“我妈是以最高的物质条件,最低的外在条件给我找的,长得。。真的是不尽如人意。起码我对着林应佑还能吃得下去饭,但。。那些。。你能懂我的意思?”
“林应佑是不是还不知道你有副业,以为你全靠他们家养活啊?”见何照斜眼瞟她,便只得承认,“我就偷偷听了一会儿,没听全。”
“他不知道,但也没什么关系,他对人就是这副鼻孔朝天的态度。”
姜果突然支起双手,摆出一副花痴样:“这是什么霸总文啊,谁都看不上,唯独想跟你结婚,不如你就嫁了吧。”
“谁跟他结婚谁倒霉,能被他pua到死。”何照嫌弃地险些yue出来,“他这个人,我给你形容一下,自大,自负,自我为中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放在眼里的。”
“所以为什么他只想跟你结婚啊?”
“因为我气性大,不仅不接受他的pua,还要怼到他闭嘴为止。”何照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有钱人不是都喜欢乖巧听话的女生吗,他脑袋是不是被门夹过?”
姜果安慰她:“说不定他哪天遇到真爱,就放弃你了,再等等,你有点耐心。”
何照听完她的安慰,更绝望了:“别想了,他从高中到现在,谈了不少于三十个都没找到真爱,还指望他去哪里找真爱?去阴曹地府吗?”
从清清茶馆出来,何照猛然想起忘了回复方卓尘的信息。
她简单地解释了下是在跟朋友吃饭,晚上到家与他开麦双排了几把游戏。这好像已经成为了日常的习惯,她好像有点习惯他的存在了。
何照周四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待周五到公司,禾欢突然紧张兮兮地凑上来:“何姐,副总刚来过了,他说要找你谈话,让你去趟他办公室。”
“啊?”何照低头看了眼手机,迟到了七分钟。
公司高层应该不至于无聊到为这七分钟来难为她一个人事主管,多半因为林应佑入职的事情,要她提前着手打点。何照捎起笔记本和笔,装好一副爱工作的样子,然后来到开放办公室尽头的的副总办公室,调整出一个标准并自然的微笑,然后敲了敲门。
“进。”
何照推门入内,脸上保持职业假笑:“赵总。”
何照其实很不喜欢他们老板们的办公室,看似风景一览无余,可实际上只有成片的高楼林立,加上沉闷的黑灰色系装修,何照每次走进来,都感觉是进了什么小黑屋,压抑得喘不上气。
“来,坐。”赵总冲她招招手,笑得活像一尊弥勒佛。
何照不敢怠慢,公司的高层十个有九个是笑面虎,指不定哪个行为欠妥就将人得罪了。于是恭顺地微微欠身,才坐下:“您找我吗?”
“最近,怎么样,一切都好吗?”
非常客套的开场白,何照也客客气气地给他说了下部门现状,最后结尾道:“我们部门现阶段都挺顺的。”
“那就好,那就好。”赵总搓搓手,这是他一贯准备进入正题的象征性手势,跟着说,“下周应佑就要入职了,这事儿,他应该已经跟您说了吧?”
“嗯,说过了。”
“应佑初来乍到,全公司也就跟你熟,我想着如果是你来带他到各部门去转转,他能够更快地熟悉公司环境,并且以最短的时间,进入到工作状态中来。况且,你本身不就是人事主管嘛,这是你分内的工作。实习生毕竟很多公司内部具体的情况都不了解,说也说不清楚,你说是吧?”
何照心里一咯噔,难怪她的请假申请上头迟迟没批,敢情在这等着她呢。
既然是林应佑的破事,那就拿他当挡箭牌,最稳妥不过了。
何照甚至不必打腹稿,张口就编:“我明白的,本来这块确实是归我负责的,但是前两天,我们拌了两句嘴,所以,我其实是故意挑那两天请假的,至于具体什么事情,这。。”何照故作为难,“不好说。。”
她与林应佑两家的事情,旁人或许不知情,但公司几个高层一定知道,何照从他们的眼神就能察觉的出来。想来若牵扯到情感纠纷,赵总也不好介入吧。
“明白明白。”赵总仍是笑眯眯的,“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难免有摩擦。正是因为这样,谁都不愿意让步,这个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明白的。所以我这不是想着,我来给你们搭这个台阶让你们下嘛。这个请假申请我批不了。”
何照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想不到他还真敢介入呐。
面对油盐不进的赵总,何照不想再多做无谓的纠缠。从他办公室走出来,何照气结,已经答应小平了,这个假她非请不可。解铃还须系铃人,犹豫再三,她拨通了林应佑的电话:“喂?”
“干什么?”那边的声音显然是没睡醒。
十点了,而他还在睡觉,以他这个昼夜颠倒的作息,要他朝九晚六的上班,这件事本身就很难办到。何照真的不想求他,但形势所迫,只能先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妨事的。于是乎,她软着声音问道:“还在睡呢?”
林应佑一听这不是何照往日的语气,便知有求于自己,顿时连声音都亢奋了:“怎么的,想请假,老赵没给批啊?”
何照暗骂一句,就知道是他搞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