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舟跟顾凌白两两相望,就他俩一桌,锅里煮开了,咕噜咕噜的很是好听,就是无人过来。
其他几桌都坐满了,挨着他们一桌的是温遥遥她们,游雨珊她们照顾女客也跟着坐在一起。
慕辞这些天在清心观凭借温润的性子,在他们之间很吃香,那一桌尤桑几人围着,一边闲聊,一边往锅里下菜。
柳言言双手搭在乐笙然肩上,努嘴指了指顾寒舟的方向,“他们那桌没什么人,我们去那桌。”
说完,又自证清白的道:“你放心,我现在是没有给你牵线的意思。”
“我知道。”乐笙然语气淡淡的道,然后缓缓走向那桌。
她还是他的臣子,他们自然不会来这桌,他们不喜拘束。
乐笙然从容在他左侧坐下,柳言言连忙坐她对面。
其他几桌虽然都已经往锅里下菜,但没有人夹菜开始吃,毕竟顾寒舟这边还没吃。
柳言言往锅里放羊肉,一边放一边问,“不知道陛下吃辣如何?”
“还行。”顾寒舟道。
他吞了口唾沫,至少这红彤彤的一锅他没吃过,闻着不仅香还有些呛鼻。
柳言言馋火锅很久,这些年四处奔走,还凑齐了许多香料,虽然不能完全还原现代的火锅,但也已经很满足了。
辣是真的辣,香也是香,向来饮食清淡的人吃第一口就被辣的红了脸。
乐笙然虽然之前也吃过她师姐开小灶做的火锅,但那会儿却没有现在这么的齐全,一时间看着这一锅,还有点不知如何下筷。
夹了一片羊肉,入口鲜是鲜,但辛辣的刺激裹挟了舌尖,她慢慢咀嚼,感觉自己脸已经有些烧了。
柳言言留意他们的反应,见他们都吃的面红耳赤,说道:“这个很辣,比之前你们吃的辣还要辣上几分,所以你们不要饮酒跟喝热水,否则一时会受不了。”
顾寒舟是辣的都不想吃了,他的饮食御膳房一直都特别留意,虽不是非常清淡,却没有如此辣味的菜。
感觉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看向乐笙然,见她虽然脸辣的绯红一片,却并非很难受的模样,想来她还能够适应。
“吃点酸紫花菘。”柳言言给他们一人分了一小碟,一股酸溜溜的气味飘了出来。
乐笙然夹了一块,酸,但不难吃,只吃了一块,就夹锅里的花菇吃。
柳言言,顾凌白二人互相给对方夹菜,吃的欢喜,顾寒舟瞥一眼二人,收回目光,夹了块紫花菘,酸的他差点想吐出来。
旁边几桌有人吃的欢了,在那里边聊边吃。
“慕辞公子,你再多留几天,言师姐说了,打算明日烤羊肉吃,还有那叫花鸡,我跟你说,那叫一个美味。”
慕云斋留意着慕辞的反应,留吧,他是想的,只是……并不会因为食物而留下。
紧接着,其他几桌的人就把声音盖了下去,各聊各的,好不热闹。
顾凌白状似不经意的问起顾寒舟,“陛下……。”
“在这里,唤我名字就好,别太生分了。”顾寒舟淡笑。
乐笙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自知道他心意后,有时候听他说话,总觉得别有深意,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寒舟可吃过叫花鸡?”
“不曾。”
“那你明日一定得来尝尝,不同于以往你吃过的,这个味道鲜香……。”
顾凌白在那里说的滔滔不绝,顾寒舟却已经神思飘远,她方才似乎看了自己一眼,是不想他来吗?
“慕辞公子可要饮酒?”
“不。”他们准备了酒,却没有摆上,定然有其他用意,而前些日子他们几乎日日饮酒,就今日没有饮酒,定是有原因的。
游雨珊笑嘻嘻的道:“慕辞公子,这哪里做生意不是做,在皇城也是一样的嘛!”
挨着乐笙然他们旁边那一桌的温遥遥等人,听到这里,也悄声谈论起来,她们离顾寒舟这桌比较近,不敢把声音说大了。
她们并不想在皇城,皇城里给她们的记忆不好,冯枝枝完全是金陵那边已经步入正轨脱不开身。
思来想去,今日过后也要离开了,温遥遥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起身走至乐笙然身边,“国师,多谢您之前出面帮我,遥遥谨记您的恩德。”
她鼓起勇气,举起酒杯,还未饮酒,就已经先红了一整张脸,“这杯酒我敬您。”
柳言言单手撑着脸,笑眯眯的看着她,“她不饮酒的。”
温遥遥脸一下子就白了,手足无措的道:“我……我……。”
“我以茶代酒便好。”乐笙然浅浅笑道。
丽娘,冯枝枝也赶紧站起来,“我们也谢国师救命之恩,也祝您生辰喜乐,虽然有些迟了。”
她们这起身祝福,接着其他几桌都跟着站起身来祝福。
顾寒舟跟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顾凌白见他神色凝重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一声,也跟着站起来。
乐笙然站起身来,回敬他们,各自饮了杯中物,趁着他们还没坐下,柳言言提醒他们道:“别忘了添柴火。”
说完,就蹲下往灶里添了几根柴,顾凌白连忙往锅里添菜。
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将近吃了半个时辰,饭后人多收拾起来也快,不多时就收拾好了。
顾寒舟被顾凌白拉着住了一屋,说是兄弟二人交流一下感情。
吃完火锅,脸上的热意还没有退散,院中没一会儿就收拾妥当,没人在外走动。
方才热闹的院子冷清极了,慕辞缓缓走出房间,慕云斋本想跟着出去,瞥见不远处的身影,又悄悄关上了门。
乐笙然缓缓走近,慕辞侧身看了过来,见她神色娴静,他却有些不淡定了。
柳言言扒着门缝往外看,与此同时,其他几屋的人都悄悄的把耳朵贴到窗户上听,四下无声,一阵风吹过,一点细微的声响都能听见。
顾寒舟站在窗边,顾凌白却干脆戳了个洞,顾寒舟惊愕的看他,顾凌白悄声道:“你放心,明日各个窗户都要修补一下的。”
他才不信这些人这么淡定,往日不在外面谈天说地,就是勾肩搭背的回屋,在屋内说话声音一个赛一个的大,现在这般安静,那是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