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傲对她是真心,即使有了子嗣,她偶尔如此行事,他也依然能够包容,但其中也有因为她是孩子母亲的这一因素,此时,便不再单单只是因为她了。”
她语气一顿,神色如常的道:“她命不错,就是龙天傲短命,秦芮的儿子五岁登基,而她作为太后垂帘听政,她那些年全靠龙天傲护着才能没死,坐了太后根本不懂政事,反而让太监把持朝政,没等一年,江山不费吹灰之力就被颠覆,她这一生唯一的罪就是死前那一刀。”
“皇后从头到尾就是个可怜人,龙天傲死之前担心她对秦芮母子不利,还赐死了皇后给他陪葬,至死,都没有得到属于她的自由。”
柳言言气的双手叉腰在殿内疾走,“这贱男渣女怎么就这么不要脸,他们玩你逃我追,别人就当炮灰?这皇后也太忒么憋屈了,活到最后都成为了他们恩爱而死的一环,妈的,真是越想越气。”
早知柳言言会说些让人吃惊的话,乐笙然一早就让熏衣等人不在殿外伺候,现在殿中就她俩,柳言言骂起来也无所顾忌。
乐笙然坐在席案后静静喝茶,方才说了太多话,现在正好润润喉。
柳言言气的口不择言,她也早就习惯柳言言的那些话语,眼皮都没抬一下。
柳言言蹲到她身前,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脸的愤愤然,“然然,咱们做了那对贱人。”
乐笙然放下茶杯,目光温润的看着她,“你有计划?”
柳言言一屁股坐下,双手搁在席案上,下巴支在手背上,“我的计划不靠谱,我手狠,怕是弄得不好,引发两国之乱。”
乐笙然点头微笑,“我现下也没有稳妥的计划。”
柳言言问道:“那你方才说的那个对皇后不公平是指什么?”
乐笙然给自己茶杯续水,淡声道:“我可以改秦芮的命,让她再无恩宠,也不会有子嗣,只是相对的,皇后便会承接这一切,可是对皇后而言,这些恩宠跟以前的伤害,都会让她恶心。”
柳言言眼睛一亮,勾唇笑道:“然然,这追妻火葬场也不错啊,龙天傲这玩意儿不爱秦芮,转头对皇后好,各种赎罪,听着就带感呀!”
乐笙然给她倒了杯茶,推过去,淡声拒绝,“不好,对皇后而言不公平,因为龙天傲是把对秦芮的那份感情转移到了她身上,如果不能真正的救赎,这种畸形的爱交付给她,只会令她痛苦,且她也已经不需要了。”
柳言言揉着太阳穴,“我最讨厌这种人了,还是一对儿的出现,现在搞不死他们,我心里就难受。”
乐笙然跟她面前的茶杯轻轻碰杯,神色娴静的道:“这件事,我会想法子处理,你也别恼了,急不得,毕竟是他国之事,不似月国那么好解决。”
柳言言端起茶杯吹了两下,一口喝尽,心中那股火气灭下去不少,她搁下茶杯,闷闷不乐的道:“这事你慢慢琢磨,咱们谈谈别的事。”
“你说。”乐笙然道。
柳言言站起身,在殿内转了一圈后才走回她身前,“自从你上任后,我也就一直没来见你,在外面可是没少听说你的事。”
“你现在怎么想的?”她双手撑着席案,眼神认真的盯着乐笙然看。
“什么怎么想的?”乐笙然反问道。
柳言言伸出食指戳她额头,乐笙然往后一靠避开了,柳言言气呼呼的道:“你真打算孤身一人一辈子?”
乐笙然淡淡的掀了掀眼皮,“不然?”
柳言言站直了身子,捏着下巴细细打量着乐笙然,“没人给你告白过?”她眯眼问道。
乐笙然不假思索的道:“有。”
“谁?”柳言言急忙凑了过来,一脸的好奇。
“世子叶景修,大将军盛昀言,但是叶景修的命格上本就与我没有牵扯,他原先的桃花我给拦了,所以对我产生了短暂的感情,他最后的归宿是医女。”
“盛昀言与我相识是场意外,他以为我有危险,跳崖救我,受了重伤,最后我得知了他的心意,但是我不接受,他已经远赴边塞,不回来了。”
乐笙然一五一十的说道,柳言言正听得兴起,见她停了下来,不尽兴的问她,“就这俩,且还都断了,就没了?”
乐笙然微微蹙眉,“尚未来得及佐证,我怀疑陆离对我有点好感。”
“就没了?”柳言言意犹未尽的道。
乐笙然点头,“没有了。”
“道门楚北墨?”
乐笙然摇头。
“佛门止念?”
乐笙然摇头。
“苏州慕辞?”
乐笙然依然摇头。
见柳言言不问了,乐笙然纠正道:“楚北墨修习的是无情道,你这几人都知,想必回过清心观了。”
“嗯,所以听说了些。”
柳言言看着她的脸,见她面色不虞,莞尔一笑,“然然,那个陆离,对你还真没那个意思,你也用不着佐证了,我听尤桑说了一嘴,就给他推算了下,他就对你心怀感恩,对你没那个意思。”
乐笙然放心不少,“当时助他,他改后的命格自是与我无关,所以那日陆兆问话我觉得奇怪,才对他产生了丝丝怀疑。”
柳言言眨眼,语气暧昧的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陆兆其实不是在帮陆离问,而是帮其他人问的?”
“其他人……?”乐笙然斟酌着开口,“你是指止念?”
柳言言嘬着嘴点了点头,差点兴奋的吹声口哨了。
乐笙然言辞坚定的到位:“不可能,他一心礼佛,宁愿赴死也不愿杀生,绝不会坠入红尘。”
柳言言见她如此肯定,笑着问道:“那你给他卜算过吗?”
乐笙然没有回答,柳言言眉眼愉悦的上挑,“如果你给他卜卦,一定能看出,他是否有动凡心。”
乐笙然摇头,“没有卜过,我能确定,而且仅仅为了确认这种事,去探知他的隐秘不好,他现在正在闭关,也是为了苍生,为了金佛寺的未来,这样一心向佛的佛子,去怀疑他犯了戒,动了欲念,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