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笙然最后没有买字画,字画拿着不方便,挑了本书让老板包起来,就走了出去。
熏衣正在付钱,卢远桥还在风卷残云般的吸面,那只肘子已经被他吃完了,那酒也才喝了一杯。
卢远桥见她出来,连忙从怀里掏钱出来,嘴里还吸着一口面,往桌上一放,眼睛还一直盯着乐笙然。
见她们离开,他又悄悄跟上,路过一家卖烧饼的摊位上,又买了两个烧饼,一边吃一边跟踪。
乐笙然有意带他绕到了青院那边,白日里虽然青楼没多少女子迎客,但门还是开着,见有人经过,也搔首弄姿的诱引着他们进去。
乐笙然让熏衣二人在那里等她,上前与门口的女子交谈了几句之后,递给了她们一些银子。
她们前脚刚走,后面卢远桥便跟上了,只是刚走到青楼边上,里面的女子就一拥而上,把他往里面拽。
他虽是习武之身,这些女子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没办法对她们动粗,只能说道:“你们放开我。”
“公子,进去快活吧!”那些女子把他往里面带,等他脱身开来,哪里还有乐笙然的影子?
气的咬牙切齿,回头瞪了一眼那些被他甩开的女人们,她们手中有了钱,那还管卢远桥是什么眼光,扭着腰肢就进屋去了。
“公子,有人跟踪我们吗?”熏衣心细些,见乐笙然的这些动作,就觉察到了。
“上次出宫办事的时候,遇上了盛昀言,他今日对我有所怀疑,派人跟踪,大概是想知道我是何人。”
乐笙然对此也不隐瞒,而且今日之事,还有人跟踪她,但不同于卢远桥,她相信是顾寒舟所为。
摆脱了威胁,三人很快就回了宫。
卢远桥把人跟丢了,只好回去复命,此时盛昀言与叶景修也刚刚分别。
盛昀言狠厉的批评道:“这种情况都能把人跟丢,你真是出息了。”
卢远桥无辜道:“属下也不知他何时发现我跟踪他的,他带着那两个丫环在城中走来走去,属下也就跟着,他后来去合欢楼那里跟门口的姑娘谈话,我以为他是常客,在跟她们谈话也没多想,谁知道一走过去,就被她们给围了……。”
“蠢货。”盛昀言气结,可现在也没办法了,人都跟丢了,也不可能再去哪里把她给找回来,下次如果再碰面的话,扒了她的衣裳,他都要确定她是不是那晚的人。
“外面虽然好,可一想到有人跟踪,怎么也不觉得快活了,每次国师都是这样办事出去后回来,其实还挺累的。”
熏衣叹着气,虽然好久没吃阳春面,味道还不错,但此次出去,她们也了解了一件事。
她们的国师还真辛苦,出去办事是主要的,那顿饭吃的匆忙,回来路上还被跟踪,换作是她们,遇上这种事,大概都不想再出宫了。
顾寒舟安排的影卫在看到乐笙然进宫后,就飞奔回去复命了,因此乐笙然刚进玄清宫换了身衣裳后,他就来到了玄清宫。
乐笙然将贾府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至于怎么处置是贾皓的事,她只说自己知道的,算到的事。
“国师,月国有你,是国之幸,也是朕之幸。”顾寒舟对着她真心道谢,有乐笙然在,近半年都没有听到民间有什么大的冤情,都要得益于她出手相助。
还有这几次的事亦是如此,一个女子看起来不重要,如果放任不管,却能搅得镇国侯府天翻地覆。
怡春楼一事,当晚她没有去的话,很有可能那里死伤无数,百姓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陷入恐慌,刚好也把周伟这个事情解决了,丽娘的冤情也有了妥善解决之法。
今日之事,贾皓此人他也认得,每次赈灾他都有捐物资,也是一个大善人,做了不少善事,这样的人对月国百利而无一害。
“陛下言重了,这些是臣应当做的。”乐笙然回以一礼。
然而顾寒舟不抬起身子,她也不好先起身,两人对拜着都没起,乐笙然微微抬眼看了一下,这很不对劲,跟拜堂似的,也不顾失不失礼了,赶紧直起身子。
“臣身为国师,考虑这些也是为了家国安宁,百姓祥和,贾皓是个善人,他不该落得这般被人算计的下场,经此事之后,臣想,他不会再帮助那些黑心的亲戚了。”
乐笙然说话时,顾寒舟就抬起身子了,听她这般说,也附和着,“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他的黑心亲戚便是那提上的蚁穴,看似不起眼,一点钱他也给的起,但日子长了,贪心的窟窿是任何东西也填补不了,只会越来越大。”
乐笙然当时看那人面相,就知此人刻薄刁钻,沉湎酒色且不知上进,仗着身后有贾皓这样的亲戚,肆意妄为,可贾皓不仅是亲戚,也是商人。
在他们身上得不到亲情,也得不到利益,那就没有任何留用的价值了。
“娘,幸而今天听您的话去了贾府,在那里我又遇到淮安兄了,娘,您真是我的好娘亲。”叶景修一回来就忙不迭的跟他娘分享这个好消息,丝毫没察觉他娘因为这个消息,脸色都白了。
她是要他去,那也是去相看贾皓的女儿,怎么就遇上冉淮安了?那个冉淮安绝对是故意出现在那里的。
“阿景,你见着她这么开心吗?”兰茜有些不安,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儿子这么期待一个人的出现。
他现在连人家是女子都不知晓,就一口一个淮安兄叫的那么亲切,万一后面那女子使点手段,她的傻儿子哪里是对手?
张嬷嬷心思一转,在叶景修尚未回答时,便又问了话,“世子,您光明磊落,最恨有人欺骗了是不是?倘若有人处心积虑的算计您,您会不会生气?”
叶景修立即答道:“当然,父亲教导我要仗义直言,宁可不说也别撒谎,如果有人欺骗我,我肯定会与他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