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在那场大火中被踩死,说来也是死有余辜,其他人我让人查过,她们本该有自己好好的生活,大家都有重来的机会,一起好好活着,好吗?”
乐笙然站在那里,一身白衣清冷出尘,里面的丽娘一身白色囚衣,面容悲戚。
“她们。”丽娘垂下眼睑,她们都过得同样不幸,虽然都已经认命,可是如果有另一个活法,何不试一试。
乐笙然相信她会答应,只要给她一点时间。
丽娘握着铁栏跪了下去,“多谢国师,民妇想通了,她们也过的很苦,重新有个活法,她们定然愿意。”
只是她关三个月,她们又如何等的住?
“既然你答应,那我会安排把她们聚在一起,你暂时在这里好好吃饭,养好身体,我会跟陛下请旨,尽快放你出来。”
她相信,顾寒舟那边不会太难说话。
“多谢国师。”丽娘给她磕着头,眼泪直往下掉。
“陛下,国师求见。”罗春辉躬身小跑着前来禀报。
“请国师进来。”顾寒舟立即放下了奏折,乐笙然很少来御书房,他不免也有些稀奇。
乐笙然进殿后,便躬身道:“参见陛下。”
“国师不必多礼,坐吧!”
“陛下,臣有一个请求。”乐笙然看着他,并未坐下。
顾寒舟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睛亮晶晶的,有着坚定的光芒,“你想朕放丽娘出来?”
“是。”乐笙然微微赫然,他怎知?
顾寒舟轻笑道:“你希望何时放她出来?”
不问缘由吗?直接就答应了吗?乐笙然疑惑的微微张着嘴。
顾寒舟笑出了声,她这副神色倒像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而不是那个沉稳端庄的国师。
“明日吧!今日让她在那里好好吃点饭,出去忙了她可能都不能好好吃饭了。”乐笙然被他的笑声拉回思绪,也知道自己反应不对。
“好,朕会安排。”顾寒舟道。
“多谢陛下。”乐笙然对着他又是一礼,这是真诚拜谢。
“陛下还要批奏折,臣不便打扰,先告退了。”
顾寒舟微微撇了下唇,这还真是多余的事一概不提。
“将军。”卢远桥一个大男人也红了眼,盛昀言背上打的皮开肉绽,血污一片。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回府。”盛昀言浑然不在意,照样走的端正,还拒绝了卢远桥的搀扶,但卢远桥看着那被血染红的后背,心中不免为他感到难过。
左禄自他旁边经过,故意走的很快,走在了他的前面之后又故意停下,回头看他。
“对不住了,大将军,你现在身上有伤,走不快,左禄不便多等你了。”
卢远桥气的就想去理论,明知他有伤,还故意如此,简直可恶。
盛昀言冷笑,“左大人还是少耍点嘴皮子功夫,本将军挨了刑罚还能自己走回去,倘若是你受罚,怕是还没罚完,就晕死了,更不可能如同本将军这般轻松的自己走回去。”
左禄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厉害,那你别犯错……。”
盛昀言在他瞪眼时,已经走到他眼前来了,一手推开左禄,他是武将,力气本就大,虽受了伤,对着左禄更是没收半丝力气,直接就把左禄推倒了。
左禄气的怒吼,“盛昀言,你伤本官,本官要告到御前去。”
“去告呀!左禄,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有事就只能去告状,真不知羞耻!”盛昀言临走前还不忘讽刺他。
左禄撑着地站了起来,拍着衣裳的尘土,再看过去,盛昀言都走的没影了。
走远了,盛昀言才一手搭在卢远桥肩上,方才推左禄下了死手,现在背上的伤裂开了,都有血流下来了。
叶景修自他爹进了宫,就在着急等待着,这还是他第一次写奏折,还不知皇帝对此有什么看法。
兰茜站在廊下静静看着,张嬷嬷说道:“夫人,世子那一手字写的与侯爷不同,陛下一眼就能看出,但世子的字不错,陛下说不定还想见见世子呢!”
兰茜微微抬手,“不,阿景现在少年心性,去了朝堂见不惯那些,会惹诸多事端出来,还不如在外面跟着他爹去跑一跑,见一见,心性沉稳了些再去也不迟。”
“也是,世子还小,这些事都可以缓一缓。”张嬷嬷附和道。
“侯爷回来了。”
叶景修听到这声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兰茜掩嘴笑道,“瞧见了吧!就是个孩子心性。”
两人一脸慈爱的看着叶景修,对他是打心眼里的疼爱。
“爹,孩儿这次写的奏折,陛下没说什么吧?”叶景修急切的想知道,眼睛睁的大大的。
“陛下没说什么,陛下看出来了也不会说什么,这么想知道陛下的评价,有没有兴趣去朝堂上谋个职位?”
叶南天瞧着他笑,眼里满是宠溺。
叶景修摇头,“儿子第一次做这事,有些紧张,也急于知道陛下的点评,但儿子却不是想进朝为官,这次的案子结了,陛下是如何处置那名无辜女子的?”
叶南天手搭在他的肩上,道:“陛下下令关她三个月,她不进一次天牢,朝堂上下说不过去,虽是报仇,可她手里却沾了人命。”
他知道叶景修的想法,不判刑,放丽娘走,可朝堂不是江湖,讲法则,讲铁律,有人违背就得受罚,无规矩不成方圆。
“陛下是个怎样的人?”叶景修问道。
叶南天思索了一会儿,道:“下次宫宴你也进宫,比起我说,我更想知道你亲眼看过之后的评价。”
叶景修拿下叶南天搭他的手,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爹是想看我看人准不准?这是一个考验是不是?”
叶南天不置可否的道:“你可以这样理解,好了,此事已经圆满解决,别提了,叫你娘去准备点好吃的,咱爷俩今日喝几杯。”
“好。”叶景修痛快的答应了。
不等他说,兰茜也听到了,张嬷嬷笑着告退,“夫人,奴婢去着人准备,侯爷这几日怕是也疲惫了,世子与您陪着喝两杯,也解解乏。”
“去吧!”兰茜笑容温和的走向他们父子俩。
“国师,您要卜卦吗?”熏衣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