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非没有带钱,只是那钱是一会儿要去销魂窟给那些小娇娘的,而吃饭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掏钱。
护卫们围上来上下其手,很快就从他们身上摸出了几个钱袋子。
折算了损失之后,已经是几个空荡荡的钱袋子了,把人丢出去后,掌柜便向月笙然道谢。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男人对着乐笙然便是长身一礼。
那名叫茹儿的女子也对着乐笙然行礼,然而她身子实在太差,刚弯了弯腰,又是一阵咳嗽,煞白的脸都咳出几分红晕来。
她爹一脸心疼的给她顺气,乐笙然示意他们坐下,想着给这女子把把脉,再过问一下病情。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那只手白净修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没有干过粗活的手。
乐笙然眸子里掠过一抹寒意,那手的主人却开口了,“欺男霸女,太不要脸了吧!”
乐笙然反手扣住搭她肩膀的那只手的手肘,单手一个过肩摔,直接将那人摔在地上。
她干净利落的收手,冷漠的看着地上的男子,男子竟好似被她摔傻了一般,躺在地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乐笙然冷冷道:“方才欺男霸女的人,已经被掌柜赶出客栈了,别不动脑子的就去污蔑他人,你骂我在先,动手也在先,我予以还击,并不过分。”
说完便对着看傻眼的父女二人道:“两位请坐,这位姑娘咳的好生厉害,方便在下把脉看一下吗?”
乐笙然方才帮了他们,他们对她本就充满了感激之情,眼下听她说要把脉,自是不做他想,立即答应了。
那女子一张小脸苍白,更是衬得那双眼睛又大又黑,她姿容不错,只是此刻看起来病态的有些吓人。
顾寒舟睨着底下的男子,他一身锦衣华服,腰间佩着一枚玉石,此玉石他眼熟,他半年前赏赐给叶南天的,看来这男子就是那叶景修了。
“将军,奴家陪了您这么久,就带奴家去您府上做个小妾吧!奴家定然天天侍奉您。”
说话的女子轻衣薄衫,依偎在一名男人身侧,手不规矩的在男人精壮的背脊上抚摸。
他们在五楼看着楼下方才发生的事,女子眼里都是迷恋的情愫,纤纤细指轻轻抚着他结实的腹肌,缓缓上移,就快要攀至胸口时,男人挥手打掉了她的手。
女子一脸惧怕的跪下,“将军。”
“滚吧,本将军腻了。”男人无情的开口,连眼神都没分她一个。
女子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昨夜情动时,男人在她身上折腾了一宿,她天真的想着用驭夫之术能将男人的心掳获,就能进将军府,没想到这个男人,转眼间就腻了她。
但她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怕惹了男人不快,就不是滚,而是要死在这里了。
连忙进屋穿戴整齐了,拿着男人给她的钱物快步下楼去了。
这个男人正是月国的大将军盛昀言,少年出名,先皇在世时,便屡立军功,先皇亲封的大将军,地位无可撼动。
楚寒舟尚未为君时,也曾立过军功,不过二人,互看对方不太顺眼,都是南辕北辙的征战,绝不处于同一阵营之中。
想要跻身进将军府的女人不少,不仅因为他将军身份尊贵,实力雄厚,更因他那冷峻英俊的外表,引得无数女子倾心。
一些世家小姐,虽耻于那些公然在他身边调情的女人,但心底却也想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
更有甚者,竟自荐枕席,为的就是能如愿留在他的身边。
但盛昀言重欲却并不纵欲,更是跟那些与他有染的女人银货两讫,绝不入心,时间久了,都知道这位将军,寡情薄意,冷面冷心,但丝毫不妨碍,她们在看见他时,依然动心不已。
“姑娘这病是母胎里带来的,想来受了许多年折磨。”乐笙然收回手,看着茹儿。
她父亲连连点头,“可怜茹儿才十四岁,就遭受了这么多苦楚,她母亲早已过世,我便卖了家中房屋,四处为她寻医,皆不见效。”
乐笙然沉吟片刻,看着男人道:“她这病一味的滋养对她也没什么用处,她身子骨弱,虚不受补,你若信得过我,便在客栈里留一日,我明日送些药给你,坚持服用,定能改善,只是之后,她得适当的走动,活动筋骨,方能让身子坚实些。”
男人一听,眼中满满的感激,连忙就要跪下拜她,乐笙然阻拦道:“不必客气。”
男人看着她如此年轻的脸,细细看着便发现了端倪,似乎她是女子。
“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男人知道她是女子后,心中放下许多芥蒂,她既女扮男装,他便也不拆穿。
之前也有人为他女儿医治,但有的人在之后就暴露了真实目的,医治是假,想将她纳为小妾是真,但眼前这名女子恢复女儿身,自是容貌昳丽,自己病弱的女儿无法与她相比,因此他放心许多。
乐笙然淡淡一笑,“言重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回报,以后好好过便是。”
她是国师,守卫这片国土的子民也是她的责任,她救人从不需要他们回报。
茹儿嗫嚅道:“多谢公子。”
掌柜见他们谈的差不多了,便来询问他们住房要求,好安排他们上楼去看房。
男人连连道谢后,就带着他女儿跟掌柜上楼去了。
乐笙然缓缓看向一旁的叶景修,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一旁,方才她跟那父女谈话时,他也一直在看着。
她看他,是想确定一件事,他对那女子产生了兴趣没有,如果有,她定要想法子阻了他命格中的此难。
叶景修充满了少年朝气,他受尽宠爱,看人时眼神纯粹,一眼便能读懂他眼中情绪。
比如现在,乐笙然便看出来了,他眼中是对自己的好奇,还有一丝丝敬佩。
见乐笙然看向自己,叶景修凑过去一张笑脸,“对不住啊,这位兄台,方才是误会,不过你也摔了我,我们这算是两清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