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容玄几乎是日日早出晚归,几乎看不到人影。
每次都是到深夜,虞枝和年年岁岁们都熟睡后他才会回来,可还未等第二天天亮,他便又会消失。
逐渐的,就连年年和岁岁也察觉到异样。
年年趴在虞枝的腿上,一边吃着她递过来的剥好的杏仁,一边闷闷不乐地问着。
“娘亲~年年为什么这几日都没见到爹爹啊?爹爹是不要年年和岁岁了吗?可爹爹以前说过,他不会不要我们,他会一直一直在我们身边啊。”
说着,年年眼眶红了红,泪水在他的眼眶里不停打转。
听到这句话后,虞枝正剥着杏仁的手忽然一顿。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浑然不在意,能波澜不惊的面对一切了,可在听到年年的哭诉后,她心里仿佛有一根弦忽然断掉。
岁岁也在一旁说道:“对啊,好久都没有见到爹爹了,爹爹平日里就这么忙吗?”
虞枝牵强的挤出了一抹笑,她轻笑着说道:“爹爹这几日忙,等他忙完了就有时间 陪我们了。”
年年和岁岁这才作罢没有再问下去,乖巧的坐在一旁。
倒是虞枝看着窗外的景物,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
八日的期限快要到了……
忽然之间。
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枝枝!!”
虞枝愣了一下,她抬头望去。
只见楚烬野忽然倒挂金钩的出现在了窗外。
他笑嘻嘻的说:“枝枝好久不见!你有想我吗?”
虞枝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的把手中的盘子扔出去,盘中的几粒还未剥壳的杏仁正好落在了楚烬野的脸上。
楚烬野也不生气,倒是笑嘻嘻的从窗子上下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虞枝虽然被吓得不轻,但还是轻声细语的问道:
“你怎么来了?你还没回西境吗?”
楚烬野还是笑嘻嘻的靠着窗子,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听到虞枝的问题,他只是撇了撇嘴。
“我没有完成任务,怎么敢回去啊,我回去我父皇母后还不得把我扒掉一层皮!!”
虞枝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愣愣地问道:“完成任务?”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后悔了,果不其然,楚烬野直勾勾的盯着她,眼睛里仿佛都要冒出火星子。
“当然是因为你看啊——”
他故意拉长了声调,视线是一刻也不舍得从虞枝的身上挪开。
“没有把未婚妻带回去,我下半辈子可就没有王妃了,回去也是会被同族嘲笑的。”
虞枝自然是听明白楚烬野话中的意思,她低垂下眼睫,犹豫的开口:
“楚烬野……你知道……”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楚烬野立马打断了她。
“哎呀,枝枝你还真当真了?我只是觉得这京城好玩,想要多待几日再回去!我肯定是会回去的。”
听到这里,虞枝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容玄特地在督主府设下层层障碍,就是为了防止楚烬野偷偷溜进来。
提到这件事,楚烬野了就有话说了。
他恨得牙直痒痒,“姓容的那小子,可真是恶毒,派了人层层防守就算了,竟然还放毒蛇!”
他说着重重拍了一下窗子,“要不是老子跑得快,那么多毒蛇非得把我屁股上的肉咬下来!”
虞枝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又问道:“那些看守的人呢?你没把他们怎么样吧?”
楚烬野看了眼虞枝,不满得哼哼了声。
“枝枝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狐狸了,我怎么能姓容那小子那么丧心病狂,我无非是把他们迷晕了。”
听到这里,虞枝暗暗松了口气,可万万没有想到楚烬野的话竟然还没有说完。
他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把那些毒蛇撂到了那些人身旁,等他们醒来肯定被吓得哭爹喊娘。”
“……啊?”
虞枝已经完全石化在原地,就在她起身要叫人去救人的时候。
楚烬野吓得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枝枝你先别急,那些蛇没有毒,我把它们的毒牙都拔了!”
虞枝再次松了口气,但她还是谨慎的盯着楚烬野,生怕他接下来再会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
楚烬野也知道虞枝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枝枝你放心,除了这些,我真的没做什么了。”
虞枝这才如释重负的将浑身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
院中忽然传来了阵阵尖叫声。
“啊!蛇啊——!”
果然是哭爹喊娘。
楚烬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发现了,他赶紧对虞枝说道:“枝枝你想出去转一转吗?听说今天晚上会有游船宴,可热闹了!”
说实话虞枝有一丝丝的心动。
毕竟她这些时日都一直待在这里没有出门,压抑的情绪也一直笼罩着她,她是时候该出去放松一下了。
可是……
她侧过身看了眼身旁的年年和岁岁。
年年这个小机灵鬼一眼就看出了虞枝的担心,他将肉乎乎的小手放在自己嘴上,做出噤声的模样。
又可爱又好笑。
“娘亲你放心去,我会把岁岁照顾好的,我也不会告诉爹爹的。”
一旁的岁岁听到之后,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不过娘亲你放心出去玩吧,我和哥哥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
看到两个孩子都这么乖巧,虞枝也是松了一口气。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杂,看来外面来的人还不少。
虞枝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对急得满头大汗的楚烬野说道:“好,我跟你出去!”
楚烬野面上一喜,他一把拉过了虞枝,带着她在房顶上飞檐走壁。
“枝枝你放心,我绝对能把你带出去。”
等侍卫赶到屋子里的时候,只见“虞枝”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眉眼温柔。
年年看到突然冲过来的人,还不忘摇了摇“虞枝”的袖子。
“娘亲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啊?怎么这么多人,吓到年年了!”
说着,年年的眼眶一红,眼泪便要往下落。
眼看年年就要哭出来,侍卫们瞬间慌了神,一个推一个的往外走去。
等侍卫都退下之后,门也被他们顺带着关了上,原本坐在位置上的“虞枝”瞬间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不见。
岁岁不禁感叹道:“哥哥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聪明在身上的。”
年年拍了拍肉乎乎的小手,骄傲的扬了扬肉乎乎的下巴。
一开口骄傲尽显。
“那可不是!我可是你的哥哥!爹爹娘亲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