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枝枝醒来后,虎族长老便立即带着各种人参宝药来探望。
毕竟他现在可是治好少主公唯一的希望,否则少主公就会步主公的后尘,命不久矣啊!
容玄经历过太多大是大非,他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虎族长老的焦急。
待虎族长老走后,他摸了摸小枝枝的头,语重心长的问道:“此次虎族帮了我们不少,但是枝枝倘若你要是觉得不适,我们可以随时拒绝他们,我立即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小枝枝一边吃着容玄亲手给她做得低配版的糖葫芦,一边天真的摇着头:“我没事的,更何况爹爹娘亲教过我,一定要会知恩图报,我可不能像那个坏蛋一样忘恩负义。”
“……”
容玄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得到小枝枝的应允后,虎族长老迫不及待的带着他们来到了处十分僻静的宅院。
这里除了一些飞鸟和植物以外,到处都是一片静谧,甚至可以说安静到吓人。
就连他们踩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的声响,在这里都异常的清晰。
走到庭院门口的时候,虎族长老忽然顿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眼小枝枝和容玄。
“这里就是我们少主所住的地方,不过二位之中……只有虞小姐一人能进……”
“不行!”
还未等虎族长老把话说完,容玄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这虎族的少主他们从未接触过也未见过,不知道是善是恶,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小枝枝一狐进去。
但虎族长老在这件事情上也异常的坚定,他直勾勾看着容玄,真诚的说道:
“容公子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还是最好不要进去为妙,毕竟你是人类,少主公自从出生以来就从未离开过妖谷,妖的本性使然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伤害您的事情。”
一直一言不发的小枝枝也扯住了容玄的袖子,她轻轻晃了晃,随后小声的说道:
“我一个人进去没事的,你放心就好了,他们是打不过我的!”
容玄抿紧了薄唇,他的手攥紧又松开,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随着“吱呀”一声,庭院的门被虎族长老小心翼翼的推开。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转身对小枝枝道:“虞小姐我只能送你到这里,少主他不愿意太多人叨扰他,但我会一直候在这里,您有任何的需要尽管吩咐便好。”
小枝枝点了点头,在进入庭院的那一刻,她猛地回头看了眼容玄,随后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
“你放心啦,我会没事的!”
随着小枝枝走进庭院,虎族长老随之便将庭院的门关上,随后和容玄一同候在外面。
……
说不怕都是假的,小枝枝还是第一次孤身一人来到如此陌生的环境。
她每走出一步都是慎重又小心,生怕触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禁忌。
就在小枝枝快要走到竹屋的门口时,忽然从里面传来了一阵虚弱的咳嗽声。
小枝枝明显被吓到,顿在了原地,她迟疑了片刻才缓缓抬起脚往里面走去。
随着门被她小心翼翼的推开,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药香。
浓郁的苦涩味道让小枝枝的眉心不禁蹙在了一起,她下意识的想要捏住鼻子。
屋内很黑没有点灯,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抹身影坐在药炉旁,伴随着药炉上咕噜咕噜的声音,那道身影也在压低着声音咳嗽。
小枝枝是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她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就是虎族的少主吗?”
……
空气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回应她的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就在这时,小枝枝忽然想起她身上还带了容玄给她的火折子。
她摸着黑,历经重重困难终于将屋内的烛台点上烛火。
小枝枝终于看清了那个坐在药炉旁边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长得是真的很好看。
消瘦的身形,如刀削般的五官,温润如玉的眉眼,举手投足间皆是清冷与贵气,他不像是妖反倒像是误入俗尘的仙,不过……
小枝枝顿了顿,随即飞速别开视线,露出了一副至死不渝坚贞不屈的神情。
不过他没有容玄好看!
还未等小枝枝说话,反倒是那虎族少主先开了口。
“你就是长老说的小狐妖。”
他的声音如同他人一般,清清冷冷,又像山泉击石一般清冽。
这句话的语气没有任何疑问,反倒是异常的肯定。
小枝枝也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承认:“是的。”
虎族少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冷淡的开了口:“你回吧,这里不需要你,也需要不到你。”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仿佛就没有把小枝枝放在眼里似的。
小枝枝一听这个语气,瞬间气恼。
她不服气的挺直了小身板,大步往前走了一步。
小枝枝捏紧了小拳头,“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凭什么否定我?”
听到这话,虎族少主如冰山般的面容有一丝丝松动,他微微侧过身子,转向了小枝枝所在的地方。
“那你看我这样子你能帮的了我吗?”
借着微弱的烛光,小枝枝彻底看清了容玄的样貌,她猛得愣了一下。
他的眼眸不似其他人那般有光泽,反倒像是一潭死水一样灰蒙蒙,看不到丝毫的色彩。
与此同时,小枝枝还看到他一直坐在轮椅上,两条修长的腿无力的垂在地上。
原来他不仅看不见,也走不了路……
“咳咳咳……”
忽然之间,虎族少主猛得一阵咳嗽,他咳得撕心裂肺,面色愈发的惨白,就如同一张白纸轻轻戳便会破。
待咳嗽停止后,他缓缓的放下手,手心是一片的猩红,苍白的唇边也全是鲜血,在隐隐绰绰的烛光下,他现在的模样异常的诡异令人害怕。
虎族少主直勾勾的看着小枝枝,他忽然扬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血腥病态的笑。
“你觉得我这样,你能治好我吗?”
小枝枝看着他,久久不能回过神。
就在虎族少主以为这小狐妖怕了,他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你……”走吧。
可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小枝枝脆生生,如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他。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