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神色疯狂,眼中的阴翳和偏执浓郁的快要化成实质。
她拉着盛晏时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看上去……像个疯子。
盛晏时眸子微闪。
他站在了景姝面前,低声说着,“我不走。”
景姝,“不许走,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盛晏时没说话,黑漆漆的眼神就这样一直看着景姝。
在思考,在巡视,在研究。
过了很长时间,景姝才冷静下来,她要的工具全都摆在了她面前。
她眼神突然温柔了下来,“我很长时间没这样好好看看小七了。”
盛晏时家中排行第七,小七是他的小名,以往只有盛晏时的父母会这样叫他。
景姝起身,拉着盛晏时坐下,态度带着一丝强硬。
盛晏时没有反抗,他坐了下来。
景姝轻轻抚摸着盛晏时的脸颊,脸上浮现出诡异至极的温柔,“我的小七真听话。”
她拿着毛笔,在纸上比划了几下。
她歪着头看着盛晏时。
她不满意了。
她起身,拉着盛晏时到榻上,她将盛晏时摆弄成倚靠在榻上的模样。
盛晏时浑身都紧绷着,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不够,还不够,我梦中的小七不是这样的。”景姝喃喃自语,突然伸手,将盛晏时肩膀上的衣服扯了下来。
盛晏时眼中的怒意冲破云霄,他愤怒极了,“景姝!”
这样的耻辱,他时时铭记于心。
他恨啊,恨自己大意上了景姝的当,以至于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她亵玩。
盛晏时手背上青筋暴起,呼吸急促。
景姝看着他,很是满意的模样。
少年成名的盛晏时,衣衫半解,就这样怒视着她,像是带刺的玫瑰,越看越带感。
景姝笑容越发温柔,她弯着眼,手指在盛晏时身上轻点着,“小七,听话一点好吗?我不想再动盛家的人了。”
她笑的眉眼弯弯,犹如恶魔。
盛晏时眼睛更红了些,半晌后他好像认命一般,垂下了眸子。
景姝笑的更开心了,她摸了摸盛晏时的脑袋,“乖。”
她像是把玩玩具一样,将盛晏时摆弄成她喜欢的姿势,这才开始提笔作画。
一笔一划,两人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景姝总算是停下了纸笔,满意的点了点头。
景姝拿着画像,朝着盛晏时的方向举着,“小七你看看,怎么样?”
盛晏时抬头,画像撞入了他眼中,画像中的人是他又不是他。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景姝画技不错,画上的人和他像了九成九。
偏偏,画像上的那个他媚眼如丝,喉结轻动,他眼里满满都是情意的看向画像外的人,完全是一副情动的模样。
盛晏时一脸难堪,他怎么可能做出那副表情?
景姝简直,恶心至极!
这样的人居然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景姝又靠近了他,“怎么?不好看吗?”
盛晏时闭上眼,拒绝回答。
紧绷的身体完全显露了他的厌恶和恶心。
景姝越发来了兴趣,“小七不喜欢?不如我再画一幅。”
景姝不紧不慢的说着,“前段时间我有幸窥得一眼避火图的真容,我想,以小七为原型,一定——”
景姝话音未落,盛晏时猛的睁开眼,眼中的红色血丝遍布,他怒骂道,“无耻之徒!你这种yin魔不得好死!”
她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这样的!
盛晏时似乎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气的浑身发抖。
景姝虽然还想逗逗他,但也深怕惹毛了盛晏时,盛晏时直接跳过中间的步骤,弄死了她。
她见好就收,她笑眯眯的说着,“小七生气了?小七骂人的样子也特别迷人。”
她拿着画像看了看,“这幅画也还不错,今儿就到这儿吧。”
盛晏时根本不等她说出另外的话,拢了拢衣服,大步离开了房间,席卷了一身寒霜。
景姝看着他的背影啧啧了两声。
随后忍不住发出笑声。
她真的爱死这种人设了。
带感,真带感。
这就叫做走病娇的路,让病娇无路可走嘛?
她get到了。
接下来,景姝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她白天各种疯批,一言不合就发火,动不动就一副要和景姝下地狱的模样。
晚上就偷偷溜到盛晏时房间,诡异的冲着睡着的他说话。
温柔的,暴躁的,疯狂的。
原剧情里,这段时间盛晏时闹得整个景府不得安宁。
景姝也罚了盛晏时两次,让两人的关系一步一步走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但是现在,景姝和盛晏时之间的关系变了。
景姝越疯批,盛晏时越冷静。
他将所有的仇恨和恶意深深掩埋,冷漠的看着景姝。
他在思考和分析,在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
景姝玩的挺开心的。
偏偏,她现在身为一个篡位成功的乱臣贼子,需要她亲自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皇帝身死,她扶持了小皇帝上位,小皇帝今年才六岁,每天战战兢兢的上下朝,只为了活命。
原本这就是个傀儡皇帝,景姝推他上位也不过是想要更好的掌控朝政。
但是现在,景姝她吧,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有机会的话,她可以完成原主的愿望,但统一天下之后乱七八糟的事,她是真的不想管。
所以吧,景姝还是希望这个小皇帝能站出来,肩负起一国之君的担子。
夏国战乱将歇,周围群敌环绕,朝中刚经历一系列的大洗牌,小皇帝又太过年幼,还有先皇留下来的一大堆烂摊子。
景姝忙的团团转。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上辈子陪着盛晏时演了部史记,为了更好的入戏,他们了解了大量的历史。
现在的她对上这些事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就算是这样,刚上手的景姝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忙碌了一天的景师傅踩着月光回府,街道上安静的连虫叫声都听不见。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做领导者什么的,真的太难了,当咸鱼不好吗?
躺赢不好吗?她对古代的皇帝表达了最深切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