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眸色微变,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
她看见了指尖的鲜血,舔舐干净。
她眼神诡异,直勾勾的盯着盛晏时,“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呐。”
这样的景姝,盛晏时从未见过。
她眼神一瞬不瞬盯着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景姝勾唇,眼里的光更加诡异,“不听话的小猫咪,是要受到惩罚的。”
景姝负手在后,一甩衣袖,“来人!把小公子关到柴房去,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一群人瞬间出现,单膝跪地,说了个是字。
景姝就这样,大步离开,走回了自己寝殿,鲜血洒了满地。
侍卫眼中传来满满的钦佩,越发坚定了他们跟随景姝的决心。
景姝,“……”
景姝关上门之后立马捂着脖子尖叫,【要死了要死了,我流了好多血,完了完了,什么都补不回来了!完蛋完蛋。】
景姝翻箱倒柜,找出止血药和绷带,拼命往脖子的伤口上撒。
一边洒一边念叨,【统统统快看看,我包扎好了没有?我感觉这脖子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脖子是不是断了,呜呜呜,以后没办法见人了怎么办?】
系统刚开始还好声好气的安慰她,然后耐心告罄,直接摆烂。
景姝爱咋咋地吧,它挂机了。
它挂机前给景姝结算了刚才那一幕剧情的评级和奖励。
因为景姝没有强迫盛晏时,所以只拿到了b,这样下去,想要修改那个关键剧情,简直遥遥无期。
景姝又喊了系统好几声,系统都没有反应,她才叹了口气说了句,世态炎凉。
景姝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包扎好,摸了摸依旧刺痛无比的脖子,骂了盛晏时好几句。
理智告诉她不怪盛晏时,可她控制不住啊,太他娘的疼了。
目前看来她和盛晏时之间,是无解的死局。
景姝甘心认输吗?当然不甘心。
所以……
既然盛晏时黑化之后变态了,那她就比他更变态。
她决定她这个小世界的人设了。
景姝收拾好了自己,还专门换了件衣服,趁着月黑风高,来到了柴房。
盛晏时被绑着,扔在柴剁上。
其实景姝也搞不懂,古代惩罚人为什么要将人绑在柴房里,明明有那么多更适合的地方。
景姝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吐槽了几句,然后走了进去。
盛晏时双眼紧闭,他白色的衣摆下方染满了血迹,血腥味浓郁,整洁无暇的长袍凌乱不堪,就连平时束好,一丝不苟的黑丝也散开在身后。
他脸上和手上多了不少血痕。
像极了绽放于雪山之巅的雪莲被人狠狠蹂躏,折断。
无暇中透着引人犯罪的美。
他闭着眼,神情很是不安,两只手被绑在身前,紧紧握着,用力到指尖有些泛白。
景姝无声的走到他面前,蹲下来。
她轻抚过他身上的伤口。
她声音轻柔的好像一阵风都能吹跑,“你怎么能跑呐?你怎么跑的掉呐?”
“他们居然试图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她声音重了点,“你说,他们多天真。”
“小七,你跑不掉了呐。”
她声音诡异,微微上扬,像是得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又是得意的想和所有人炫耀这件事,又是忍不住想将玩具藏起来。
景姝低头,在盛晏时额头印下一吻,随后转身离开。
景姝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之后,盛晏时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比调色盘还要复杂。
震惊,恼怒,恨意,不甘,疑惑,通通杂糅在一起,汇聚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紧握着的双手再次不断收紧,直到指尖泛白,他也不曾放开。
景姝成功让盛晏时一整晚都没睡着,反观她自己,睡了个美美的觉。
一觉醒来,她还没睁眼呢,脖子上传来阵阵刺痛。
她昨晚找的药不太靠谱,伤口发炎了。
现在更痛了,不碰都痛。
景姝哭唧唧,重新让人送来草药,她自己调配。
讲真,要是这伤口不及时处理,就现在的医疗水平,说不准哪天就长眠不起了。
盛晏时是真的狠。
刚好,剧情也来了,景姝让人将盛晏时带过来。
盛晏时走了进来,身上还是昨天穿的那件,脏兮兮的,又破破烂烂,哪里看的出来往日的风采。
盛小公子可是夏国的名人,据说他三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习武,十岁跟着将军上战场杀敌……
战功赫赫,盛名在外,那张脸更是迷倒了万千少女。
要不是他从小就和景姝订下了婚约,想嫁给他的人恐怕犹如过江之鲫。
景姝这个人,也声名在外,不过和盛晏时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景姝从小招猫逗狗,上房揭瓦,她爹前大将军不知道因为她请了多少次家法,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好在她从小就是练武奇才,对各种排兵布阵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大将军有意改改她的性子,在她十岁时将她和盛晏时一起带到了战场上。
盛晏时是人大将军手把手教出来的,景姝是被扔到军营里一步步爬上来的。
也不知道大将军矫枉过正还是什么原因,景姝从此断情绝爱,走上了不要爱情只要事业的道路。
她立志一统天下,让天下大同。
其实吧,景姝真觉得这条路挺爽的,搁她她也乐意。
偏偏她把盛晏时得罪死了,盛晏时那可是这个小世界的宠儿,气运天道全都偏向他这边,她和盛晏时作对能有好下场?
景姝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景姝对自己即将逝去的事业,表示了沉重的哀悼。
其实景姝还是抱着一丢丢的期待,想着解决了盛晏时的事之后,她要不要尝试完成原主的愿望?
景姝自顾自的想事,她就这样盯着盛晏时看了很长时间。
虽然脑袋一片空白,但是眼神直勾勾落在了盛晏时身上。
盛晏时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忍不住质问出声,“景姝,你到底想干什么?”
厌恶和恨意几乎控制不住的逸散。
景姝慢慢回神,撑着脑袋,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早就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