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姝悄悄将自己值钱的宝贝全都转移了出去。
不等她下一步的动作,盛晏时出院了。
他伤口未愈,坐在轮椅上,回了别墅。
这两天,景姝为了避开盛晏时,一直没有去医院看他。
盛晏时突然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面前,景姝心里咯噔了一下。
盛晏时慢慢靠近,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弧度,“姝姝,我出院了。”
她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下意识的反应永远骗不了人,她浑身都紧绷着,“恭喜。”
盛晏时,“我出院了姝姝不开心?”
景姝干巴巴的反驳了一句,“怎么可能?”
盛晏时步步紧逼,“姝姝,你在怕我?”
盛晏时似乎有些苦恼,“你为什么要怕我呐?”
景姝强撑着,“我怕你做什么?刚出院就好好休息,别东想西想。”
景姝视线四处瞟,突然发现别墅的佣人全都收拾东西,大包小包的出门去了。
景姝皱眉,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管家隐晦的看了盛晏时一眼,微微躬身,“小姐,你多保重。”
很快,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了盛晏时和景姝。
景姝显然是慌了,怒气高涨的质问着,“盛晏时,你想做什么?”
盛晏时微微笑着,“他们太吵了。”
他歪了歪脑袋,“姝姝不想和我过二人世界?”
景姝,“把他们叫回来!我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盛晏时牵住了景姝的手,牢牢握住,“有我还不够吗?我可以永远陪着姝姝,好不好?”
景姝彻底怒了,“盛晏时!这座别墅是我的!你信不信我让你滚出去?”
盛晏时好像完全抓不住重点,“姝姝就这么舍不得他们?在姝姝心中,他们比我重要?”
姝姝怎么就不能只看着他呢?
要是姝姝眼里永远都只有他就好了。
盛晏时面上是一派残忍的天真,“我不喜欢他们,要是他们留下来我说不定会一不小心将药洒在他们喝的水里。”
他反问着,“姝姝想看着他们出事吗?”
景姝心中不住的下沉。
景姝眉头拧在了一起,“盛晏时,杀人是犯法的。”
盛晏时嘴角的笑意微微上扬,“我开玩笑的,姝姝你真的信了?”
景姝知道,盛晏时说的都是真的。
作为这个世界的男主,盛晏时身上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气运。
景姝赌不起。
景姝只能看着熟悉的佣人一个个离开,整个别墅,只剩下了盛晏时和景姝两个人。
这座景姝用来金屋藏娇的别墅,现在成了她的牢笼。
现在,盛晏时对她那点,不知道多少的感情成了景姝唯一的底牌。
景姝开始试探盛晏时的底线,她娇蛮又任性的说着,“你把阿姨赶走了那今晚的晚饭你来弄。”
景姝,“我可不吃外卖,我吃的所有的菜都必须要最新鲜的。”
盛晏时没有一点怨言,微笑着,“好。”
景姝越发过分了,“我要吃红炉烘雪衣、干烧网鲍片、凤入竹林,月中丹桂、舌战群懦、清汤雪耳、鹿羧水鸭……”
景姝一口气点了十多道国宴名菜,全都是又复杂又难做的代表。
不说别的,光是准备食材就是一项大工程。
景姝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气氛烘托到了这儿,她继续带着淡淡的骄矜,“晚饭看不见这些东西,我就不吃了。”
她上楼前还丢下了一句,“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记住是亲手。”
盛晏时没有任何恼怒的意思。
盛晏时鲜少下厨,别说什么满汉全席了,就连普通的东西他成功做出来的概率都不大。
他让人送来了食材,远程请了大厨,一步一步指导。
就算是这样,在最后也只弄成一道黑乎乎的烧鲍片。
还有个四不像的汤。
景姝踩着时间点下楼,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再看看好像身上都沾满了油烟味的盛晏时,有一点点得逞的快感。
她开始挑三拣四,“这什么东西?你是把鱼当做煤炭来烧了嘛?”
“还有这个?看上去就一点食欲都没有怎么吃?”
“乱七八糟的,和我印象中的菜差了十万八千里远。”
“饭也是,水太多了,黏糊糊的,谁吃?”
盛晏时将袖子挽起,笑了笑,眼里的神色看不分明,“姝姝真的不吃?”
景姝,“……吃,怎么不吃。”
她只是想试探盛晏时的底线,暂时还不想死。
景姝英勇就义一般,夹了一筷子完全看不出原形的东西。
虽然卖相一言难尽,味道倒是还行。
毕竟使用的食材都是最顶尖,最新鲜的。
景姝确实饿了,挑挑拣拣的吃了大半。
盛晏时坐在景姝对面,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景姝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东西,【我感觉,我就是案板上的肉,他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吃了我。】
系统,【宝,自信点,把感觉去了。】
盛晏时完全不隐藏自己的想法了,看上去真的有些吓人。
系统默默的为景姝默哀了两秒钟。
景姝又多吃了两口,就算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她将碗筷一放,继续提要求,“我有洁癖,家里必须三天大扫除一次,还有我每天十点起床,十点半吃早餐,早餐中式西式都要有。”
盛晏时依旧没动,他放在腿上的手指轻轻点了下,“姝姝晚餐吃饱了吗?”
景姝,“还行,你做的东西味道一般,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了。”
盛晏时轻笑出声,举了举左手,左手内侧是一大片红。
仔细看,还能发现细密的小水痘,“这是为了帮姝姝做饭弄的,姝姝不想说些什么?”
景姝眼神微闪了下,片刻后,态度重新强硬起来,“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你烫伤的。”
盛晏时似乎是思索了片刻,随后扬了扬唇,“那我只好自己索取报酬了。”
景姝预感不好,转身就跑。
盛晏时完全不顾腿上的伤口,几步上前,钳制住了景姝。
他一把将景姝按在墙上,声音暧昧不清,他摸了摸景姝的耳垂,“姝姝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