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书晏的视线飘向麦冬,眼神微微一沉,“直说吧麦冬,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郡主,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被冤枉的,郡主,奴婢真的不知道……”麦冬哭喊着,仿佛她真的是被冤枉的那般。
商书晏的眼神轻轻一挑,充满了讥讽,“不知道?哼,那让我帮你回忆回忆,前两天,你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在太后的饭菜里下了药,已经有人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听了商书晏的话,麦冬双眼微微一转动,心里便有了底,“郡主,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怎么可能去厨房里,给太后下药呢。”
现在,麦冬笃定商书晏并没有找到她的证据,这一切都不过是吓唬她的。
知道这个了以后,麦冬便不怕了,“郡主,麦冬虽然之前是皇后的人,可是皇后一心想着,念着太后,便让奴婢来宜寿宫为太后做事。明明是皇后娘娘的一片好心,到了宜寿宫之后,奴婢在宫里被人看不起就算了,到了现在太后生病了,郡主竟然直接不顾和皇后的脸面,直接把奴婢抓过来。现在郡主冤枉了奴婢,等以后皇后怪罪下来,郡主可要想好怎么对皇后娘娘交代。”
“麦冬,本郡主可从未提过皇后娘娘,你怎么闭口一个皇后娘娘,张嘴一个皇后娘娘。”
“奴婢...奴婢只是说,郡主冤枉奴婢,皇后娘娘一定会为奴婢讨一个公道,奴婢从没说过这是皇后娘娘指使奴婢做的...“
商书晏淡淡一笑,身子向后一倚。
麦冬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说漏了嘴......
这个书晏郡主还真是狡猾。
“说,是谁指使的你!”商书晏一改刚刚的气定神闲。
“没人,这根本就不是奴婢做的,郡主何必冤枉奴婢。”因为麦冬笃定商书晏没有证据。
她根本不是在太后的吃食里下的毒,更不要说会被人看到。
只要她一直否认,她看商书晏有什么办法。
商书晏不气反而笑了出来,拍了拍手,就有人端着一些熏香进来了。
麦冬本来不以为意,认为她的证据不可能被发现,直到她看到了端进来的熏香......
俞纸屿看了一眼正在逼问的商书晏,其实两人刚刚明明知道,导致太后中毒的原因,不是吃食里出了问题。
她只是惊讶于商书晏的询问方法。
商书晏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说,是麦冬屋子里的熏香上出了问题,而是将麦冬引导到太后的吃食,让麦冬误以为她们并没有证据,进而让她没有防备露出破绽。
这种权谋的东西,她真的有欠缺,可是她如今被卷进一些事情,就不得不要学会一些东西。
麦冬低着头,心底直冒冷汗出来。
怎么,怎么会被发现......
商书晏看到麦冬的反应,真是如她所料。
刚刚来审问麦冬之前,她就和俞纸屿一起去麦冬睡觉的屋子里找证据。
结果翻遍也没有发现这里有残留的药粉。
还是俞纸屿看到抽屉里放的几柱熏香有问题,这才找到证据。
商书晏差点就忘了,在麦冬来宜寿宫之前,她就是在皇后宫里做调香工作的。
她对熏香这一方面懂得很多,并且她知道,半边月的毒药,不仅可以在食物里发挥作用,也可以在点燃它,有同样的效果。
还好俞纸屿对毒药了解的多,当她看到熏香之后,思路瞬间被点通。
她怎么就忘了,半边月的毒性也可以通过空气传播。
当即俞纸屿就拿起一根熏香,闻着没有毒性。
不过,当俞纸屿把所有香都闻了之后,找到几根用毒药做的熏香,它们的外形一样,但是以俞纸屿对毒药的敏感性,找到那几根有毒药的不在困难。
麦冬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浑身颤抖不止。
商书晏,“麦冬,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这里面的毒药和太后中的毒是同一种,快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毕竟麦冬一个下人和太后之间无冤无仇的。
除了她上一个主子和太后之间有矛盾。
很轻易就可以想到是皇后。
不过没有证据罢了。
“这一切都是麦冬一个人所为,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是奴婢在宜寿宫里受到了排挤和冷落,奴婢看太后不顺眼,就私下做了一些熏香,趁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在太后的寝宫里点了。”
麦冬一个人把罪过都认了下来,但就是没有说出是皇后指使的她。
“就凭你一个?这个毒只有北边的那些小国有这种毒,你一个每天都出不了宫的奴婢,怎么可能有半边月这种毒!”商书晏生气地拍椅子站起来,“狗奴婢,你知不知道对皇室下毒犯的是死罪,你还不赶紧招了,本郡主还能饶你一命!”
“奴婢说了,这件事就是奴婢一个人所为!”麦冬就是不肯开口说是谁指使的她。
“愿你明天在皇上面前也能这么说,也能这么嘴硬。”
甩下这句话之后,商书晏就带着俞纸屿离开了。
“看麦冬所说的,的确像是皇后指使她做的,但是她就是不开口,没想到一个下人居然能对皇后这么忠心,甚至死都不怕,那我们怎么指控皇后呢?”俞纸屿问道。
“她们这种,一般都有把柄在皇后手里,只是我没想到,麦冬的把柄,居然比她的生病还要重要。”
商书晏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对皇宫里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俞纸屿,“那她的弱点是什么?”
商书晏没有回复,她也在想麦冬的什么在皇后手里,让她甘心为皇后做事。
商书晏关心道,“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等明天太后醒来之后,我们再找太后定夺。”
“好。”俞纸屿点点头,“你也早点休息,现在太后醒来了,你也不必那么担心了。”
“嗯嗯。”商书晏的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