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风知道他做的不厚道,他只是习惯性地展露出对俞纸屿的厌恶,而忘了现在是有求于她。
俞纸屿冷眼瞥了慕风一眼,错过慕风看向那个大夫。
这个慕风可真是不懂事!
”毒素在楚慕槿骨髓里,已经到了胸腔,你是想用银叶草和黄金参吊着他的命,是吗?”
刘大夫看着镇静自若的俞纸屿,她的眼神很自信,“是,这个毒老夫之前没见过,闻所未闻,只能用上等的解毒之物,来勉强解毒。”
俞纸屿点点头,刚刚听刘大夫说,最多保楚慕槿一年的时候,她就猜想是这个。
“姑娘,你知道这个毒?”刘大夫试着问道。
“这是血骨毒,我给你列个单子,按照这个找草药,应该可以解开。”
那个刘大夫从药箱中拿出纸笔,递给俞纸屿。
俞纸屿凭着记忆写下去。
那个刘大夫看着俞纸屿写的,越写他越奇怪,有些草药他只听过,以为只是传说,根本没人见过。
“姑娘,这个噩梦藤不是民间话本里的东西吗,怎么可能找到。”
“当然有,只不过难找而已。”前世她和爷爷上山找过,在悬崖峭壁的地上,在苔藓上生长出来的藤蔓。
“你知道噩梦藤的样子吗?”
“不知道,话本中描写它在白天化为苔藓,夜晚是黑色的藤条,寻找它的人十个里要死十个。”
“对,这是它的神奇之处。”便又拿起纸笔,在上面画出噩梦藤的样子。
还好她前世学过国画,会用毛笔。
刘大夫捧起那张纸,仔细端详着。
“陈昊可以跟你一起过去。”陈昊本来就在杵峰山上采药为生,自然识得大部分草药,并且对杵峰山相对熟悉。
“不用了,我陪大夫去找草药。”楚慕槿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着俞纸屿为公子医治,很用心,他自己反思刚刚对俞纸屿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他又不是煽情的人,不知道怎么表示歉意。
俞纸屿若有所思点头,楚慕槿背后多少势力她也不清楚,那不多过问。
她还要给楚慕槿施针,尽可能地排出毒素。
慕风送刘大夫回去,路上刘大夫还是有些担心,“慕风公子,那位姑娘确实有些医术在身,可是我们真的能相信她吗?”
慕风先是沉默了半响,“我会派人盯着俞小姐,确保俞小姐不会传出消息,或许她真的可以救了公子。”
俞小姐?“这是俞将军的女儿?”大夫不可思议,俞景从的女儿会帮他们吗?
“是的,俞小姐医术很强。并且,不喜欢俞府。”他想到昨天他和俞纸屿一起去睦元堂下药,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看慕风这样说,刘大夫也不再质疑,这是楚公子的心腹,既然他自己有安排,那自己还是抓紧找俞姑娘要的草药吧。
等两人离开,俞纸屿又把了一次脉,跟之前的差不多。
她又去秋月居里拿来她的银针包。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给楚慕槿施针。
她今天真的很累了,拆那个墙,还买新砖,忙活了一天。
但是她也早就习惯,前世她两台手术之间只有十分钟的休息,一站就是站半天。
施一次针要等半个时辰才能拔,她趁闲眯一会眼,好恨现在没有闹钟可以定时。
她只能时常把脉来掌握时间。
今晚的俞府这热闹,房顶上的沐祁烨看了眼脚下,又看向吵闹的睦元堂方向,施展轻功飞走了。
早上的俞纸屿是被楚慕槿无意识的动胳膊惊醒的。
她竟然趴在楚慕槿床边睡了一晚上。
没有躺在床上睡时的舒服。
趴了一晚上,胳膊有些麻,腿也有点麻,看着还在床上躺着睡的楚慕槿,她昨晚搞了一晚上,应该不至于是昏睡。
俞纸屿欣赏着睡着的楚慕槿,光洁白皙的脸庞,透露棱角分明的冷峻,这好似仙人下凡,亲自精心雕琢。
绝对比她见过的所有人还要好看。
意识到犯花痴的俞纸屿,拍着楚慕槿的脸,“喂,醒醒。”
“干嘛?”他眯着眼都能看到,俞纸屿身后窗外刺眼的光。
“以为你死了。”俞纸屿伸着懒腰,调侃道。
楚慕槿看着床边还没收起来的银针,坐起身子,“没那么容易。”
楚慕槿平静地笑着,如春日耀眼的阳光,直照到世人阴险的毒辣。
他没想到,俞纸屿能在他这里守一晚上,还趴他这里睡了。
这是第二次被俞纸屿救了吧,明明之前他很讨厌俞纸屿的,可是现在的俞纸屿仿佛换了一个人,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偶尔过来说两句话,还会给他寂静的生活带来许多色彩。
俞纸屿回到秋月居,看到语儿,问道“语儿,厨房里做好早饭了吗?”
“小姐。”语儿已经习惯早上的俞纸屿不在屋里,在外面跑步,“我刚刚去过厨房了,他们说大夫人他们全都吃坏了肚子,现在正在检查厨房里的食物,今天厨房不做饭。”
看来是她的药粉起作用了。
那总不能饿肚子,她记得俞府后门的那条街里,有买米糕的。
回来的时候,俞纸屿还带着一些包子。她想到俞府小院的大家都还没有吃饭,所以多带了一些回来。
还差一个拐弯就到了小院那条道,就听到几个婆子在骂街。
“什么前朝太子,分明就是一个病秧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能说是废物呢,明明是一条被拴住的狗。”
“哈哈哈,就是楚狗,你想吃饭吗?给我摇摇尾巴啊,老娘今天都没吃饭,都是你这么一个晦气东西府里,大夫人才会中毒。”
“就是,今天俞府全府上下都没有饭吃,将军怎么偏偏就想着你。王姐,你说他真冲我们摇尾巴了,我们要不要赏给他?”
王婆子,“呵,给他干嘛,饿死他,也是为我们商黎国除清余孽。”
这都是什么话,俞纸屿越听越生气,跑过去一看,是之前欺负楚慕槿的那几个婆子拿着木棍,这是吃不上饭,把气撒到楚慕槿身上了?
王婆子吃着本是给楚慕槿的馒头,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