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离开这里吗?”离开这个四角的院子,离开乌烟瘴气的俞府,俞纸屿真心发问。
楚慕槿不解地看了俞纸屿,不明白俞纸屿为什么这么问。
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没有回答俞纸屿。
世人皆知商帝仁慈,留下前朝皇帝唯一的儿子,没有赶尽杀绝,可是却不知道楚慕槿这十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前朝遗孤…是连俞府下人都可以欺负的存在。
俞纸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越距了,她能共情楚慕槿,或是是因为她从小和爷爷在乡下,自由自在地长大。
可真到她长大了之后,却被爸妈接到市里“锁”了起来。
……
这几天俞纸屿每天吃着补身体的药,身体变好了,体重减轻了。
她倒不是注重多瘦,主要健康是最重要,前世那么瘦也是因为每天做手术按时吃不了饭,或者就是吃一半又来新病人,她很少可以正常吃一顿。
空闲时间还研磨了好几种药粉和药丸,为了她去杵峰山做准备。
她听柳嬷嬷说,药铺里的草药大多都是去皇城外面的杵峰山采的。
但杵峰山地势险峻,里面还有许多野兽和毒蛇,山外围的大多数草药就足够看平常的病了。
俞纸屿想去里面碰碰运气,如果能找到寒心果最好了,如果找不到寒心果,看看能不能找一些可以平替的其他草药。
所以她准备了一些药粉,以防备那里的猛兽。
她并不打算跟那些猛兽硬碰硬,准备一些火苗来吓跑它们,是两者都不受伤且最快的解决方法。
传闻杵峰山有“三瘴”,瘴气一层比一层毒,俞纸屿就准备了各种避毒丸。
前两天,她在城中找了一个在山上坎柴火,背到城中卖的脚夫。
那个脚夫衣衫有被树枝划破的破洞,还有带着泥土的鞋子,裤腿上也有一些土,皮肤黑黑的,胳膊上的肌肉快要露出来。
她跟那个脚夫商议,带她去山中围一圈找点草药,起初那个脚夫不同意,可是俞纸屿给的价格高。
那个脚夫说要找另外一个同样卖柴火的人一起去,俞纸屿没意见,人越多越安全。
第一次见到大刘,俞纸屿感觉他比小刘更加成熟,身材更瘦一点,眼更精明些。
她已经付了两个人每人十两银子,采到药成功,回京城后一人再给二十两。
这三十两银子已经是普通人家两年的收入了。
俞纸屿也不求两人为了这三十两银子,在山上为她拼命,反正无论如何命最重要,拼不过就跑。
前世她和爷爷给人治病时,上山采过寒心果,就在山中围一带。
在这种较原始的山上,灵气汇聚,俞纸屿心想,找寒心果应该不算难。
若是碰到猛兽,可以用火种驱赶,如果有障毒,她这两天研制各种药粉和药丸。
等到俞纸屿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三个人在一天早上,一起赶车到离皇城二十公里以外的杵峰山脚下。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杵峰山脚下一里外是一个乡镇,有人生活在这里,也供着那些进出杵峰山人的吃住。
乡镇距离杵峰山一里地的土地之间,被乡亲们开垦出可以播种的土地。
有粮食,但能在山地里存活的大多为果树。
进出杵峰山的主要是卖柴火,打猎,或是采药的人。
可以说,这座山,养活了这里十里八乡的人,也养活了四周的城镇。
俞纸屿找了一家小旅馆,太小了,里面没有雇小二,掌柜和他的夫人一起经营着。
俞纸屿要了两间屋子,她自己一间,小刘和大刘那两人一间。
晚上三个人在旅馆大厅里点了一些当地的家常菜,掌柜和老板娘都是老实的人,每一盘菜都是满满当当的。
大刘兴奋地还想着喝两壶酒,却被小刘劝阻了。
“大哥,我们明天一早就要上山,往山里面走,可不是我们平时挑够柴火就能下山了。”小刘喝了一口茶水。
“噢噢噢,也是。”大刘看了一眼雇他的俞纸屿,“我们还要往山里面走呢,可是这位小姑娘,你为什么要进杵峰山里面呢,这山上可是很危险的。”
俞纸屿疏远地说道,“我要去里面找一种草药,只有山中围的地形气候适合它。”
俞纸屿顿了顿又说,“你们放心,我带了火种和一些解药,只要采到那种药材,我们立刻就下山。”想来他们几乎不会到山深处去。
大刘,“这山上危险的很,不过有我和我的小老弟在,绝对能保护姑娘你的安全。”
俞纸屿客气地对大刘微微一笑。
她和大刘接触的不多,在今天来着之前还没有见过大刘,只是知道小刘又找了一个人。
只不过看起来,小刘比大刘腼腆多了。
今天在来的路上,小刘和大刘在外面赶着车,俞纸屿一个人坐在车内,只不过这个大刘时不时打开帘子跟俞纸屿说句话,有时都能吓正在沿路赏风景的俞纸屿一跳。
老板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对这个两个男的,一个姑娘的三人组合很是感兴趣,偶尔搭着两句话。
“小姑娘,你们几个是要上山吗。”老板娘笑盈盈地问。
“对,上山采些药。”俞纸屿道,“家里两个大哥参军在军队里,父亲生了病,大夫说山上有种草药可以治病。”
简单几句交代了俞纸屿的家庭背景,和她上山的原因,也告诉小刘和大刘,家中有两个哥哥,不是一个随便就能给他们钱的冤大头,也不要敷衍着上山采药。
“小姑娘你可真孝顺,可是你山上危险,不仅有野狼野猪,还有毒蛇,山里面可危险了,没几个人能出来,大家都只敢在山外围活动。晚上的杵峰山还有瘴气,听说没人能躲得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老板娘提醒道。
“好啊,谢谢老板娘。”看来他们明天最好早点出发,找到那个草药,赶到天黑前下山,若是找不到寒心果,也要早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