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绣猛然醒悟过来,别过头去,冷哼道:“谁知道你姓甚名谁。”
夏谕突兀问道:“说吧,究竟是谁要杀我?”
他自顾自的说道:“是巫郡萧翰臣?还是渝州城中的那位?”
陈锦绣却有些茫然,巫郡萧翰臣?是太康萧氏一族的嫡脉子弟么?还有那个渝州城那位,是哪位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她这次并未上当,哼哼两声后,却并未言语。
夏谕目光一寒,冷哼一声,他明白,若不动用一些特殊手段,恐怕很难从这女杀手口中撬出重要信息了。
他弯腰捡起一物,闭眼轻轻一嗅,喃喃自语:“竟是茉莉花香,好品味。”
陈锦绣眼皮狂跳,一字一句的寒声道:
“淫贼!变态!无耻!下流!”
夏谕瞥了她一眼,哂笑道:“不过是一件衣裳罢了,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
陈锦绣满是嫌弃。
紧接着,夏谕再取出一物。
是一枚丹瓶。
上有贴纸,名唤‘回春’。
夏谕眼神一亮,似有惊喜:“回春丹?”
然而陈锦绣却花容失色:“别动那东西。”
夏谕冷笑连连:“怎么,你还想图谋反戈一击?我偏不给你。”
“还有,这回春丹,我笑纳了。”
不知为何,当夏谕打开此丹,陈锦绣格外失态。
甚至还施展了某种神秘法诀,撞开了身前遁空梭,扑向夏谕。
夏谕嘴角一翘,露出计谋得逞的神色,他嘿然一声:“我就知道你尚未黔驴技穷,早防着你呢。”
说完他身子一晃,便轻松躲过陈锦绣的追击。
眼见陈锦绣对这‘回春丹’如此上心,夏谕心中一动,看来此丹果真是恢复灵力的上等丹药。
他寻思着,自己这一路餐霞食露,看似潇洒,实则极其狼狈。
尤其是与王天溪一战后,伤势尚未痊愈。
再加上王天溪战利品中并未发现多少疗伤灵药,更别说补气益气的回春复元丹药了。
他怀疑是王天溪突破元丹境时,便将所有积蓄的灵丹妙药全部消耗一空了。
今日见到恢复灵气回春复元的丹药,夏谕喜不自胜。
他扯开瓶塞,轻轻嗅了嗅,唔啧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果然是能恢复灵力修为的上等丹药。”
陈锦绣却双颊发烫,又羞又臊。
事实上这‘回春丸’是用来陷害夏谕的,怎料还没用上就被其发现了。
她现在是黄泥巴掉裤裆,想洗都洗不清了。
不过夏谕却并未贸然服下,反而凑到陈锦绣身前:“来,你闻闻,这有没有毒?”
陈锦绣正要破口大骂,不过脑中转念一想。
这‘回春丹’是复元丹药不假,但她为了整蛊夏谕,特意加某种不为人知的‘辅料’。
足以让夏谕彻底疯魔,癫狂暴走。
先前不是一直想要投喂给他么,此时此刻正是机会。
她脸上怒容顿时一消,故作肉疼的看了眼回春丹,恨恨大骂道:“对,你猜的没错,确实有毒,而且天下一等一的剧毒,毒不死你。”
夏谕一副看破陈锦绣阴谋的表情,哼哼两声,自顾自的说道:
“双腮颤抖,咬牙切齿,刻骨铭心,恨我恨得直痒痒,这说明你在说反话,那不就表明这丹药没毒咯。”
陈锦绣杏眼瞪大,满是不可思议。
这家伙的脑回路,这么稀奇的么?
只见夏谕一脸得意,沾沾自喜,美滋滋的说道:“正好,我最近收了点内伤,需要这回春丹疗伤。”
陈锦绣心中暗骂:吃,希望你把这‘回春丹’全吃完,毒不死你!
夏谕塞好瓶塞,将回春丹小心收好后,再次拿出一物。
竟然是一包鼓囊囊的蜀锦绸缎,中间还绣了朵朵色彩绚烂的红玫瑰。
他有些好奇问道:“这是何物?手帕么?”
这些‘蜀锦手帕’不过巴掌大小,而且整体成长方形。
闻起来散发着各种花香,月季、玫瑰、牡丹、荷花、薄荷以及桃李樱花等等。
甚至还有一张是艾叶草香味。
夏谕不懂就问,诧异问道:“这是干啥用的?”
陈锦绣气得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物件正是女人的月红巾,为了掩盖血腥味,她还特意熏了花香与草药香。
陈锦绣满脸烫红,又羞又臊,不仅不回答,反而还恼怒羞愤喊道:“淫贼,此生我必杀你!”
原来她一直以为夏谕在故意戏弄她,但凡有过男女之情的人,誰不知道此物啊,眼前这家伙,如此溜嘴滑舌,满口荤话,明显是经常逗弄女子的无耻下流之辈,怎会不懂!
所以陈锦绣有理由怀疑此子是在故意羞辱戏弄于她!
夏谕吓了一大跳,咕哝道:“不说就不说嘛,又没逼你,再说,不就是几片手帕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陈锦绣觉得今日快要被眼前这个淫贼气死了。
她咬牙切齿:“姓夏的,你敢如此羞辱本小姐,我迟早会杀了你。”
夏谕翻了翻白眼,轻嗤一声:
“你现在被我困住了,拿什么反抗?”
他脸色一沉,恶狠狠的威胁道:
“小花魁,你给我老实点,再不听话,小爷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他举起手臂,指了指伤口:“瞧见没,这一箭之仇我还没报呢,别逼我抽你啊。”
陈锦绣虽然异常愤怒,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担心果真将夏谕惹怒了,真要一刀将她杀了,那可没地儿哭去了。
她恨声说道:“关于你的情报都是我买来的。”
夏谕诧异问道:“找谁买的?”
陈锦绣别过头去,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查去。”
夏谕若有所思,继续翻捡。
“‘乙’字令牌?蜉蝣?这是什么组织?”
夏谕再次翻出一枚身份令牌。
材质特殊,通体暗金色,却是非金非银非铁非铜。
疑似天外陨金锻造而成。
陈锦绣别过头去,冷哼道:“蜉蝣都没听过么?孤陋寡闻的家伙。”
夏谕摇了摇头:“确实未曾听闻。”
陈锦绣目光一闪,不动声色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一枚身份令牌罢了。”
夏谕斜眼瞅了瞅陈锦绣,忽然轻轻一笑:“我看不对吧。”
他举起‘乙’字号令牌,围着陈锦绣转圈圈,悠然说道:
“一般用代号行走在外的,要么是类似于隐形秘卫的宫廷禁卫,要么就是某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组织,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事儿,却是不知姑娘你是哪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