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那个侍卫之后,她趁着夜色来到给司徒复熬制古方的那个房间。
一个巨大的铁桶里面是冒着热气的暗黄色的药水。
桶下面是一个为了方便而临时搭建的灶。
深夜的宫殿,依稀有人在巡逻。
谁也不知道这黑夜下蕴藏着怎样的暗藏汹涌。
等明天主人在这个里面一泡,那么她就能控制主人了!
夜晚中的光倒映在何清语癫狂的眼睛里。
宋漫在经过两日的赶路,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了延州。
傍晚时分的斜阳照在延州城墙的匾额上,烫红的夕阳,隐隐有些肃杀之意,带着点血红之色,仿佛预示了这个晚上注定不会太平。
“都说近乡情怯,你是什么感觉?”宋漫坐在赤电背上,侧头看向影哨。
影哨两眼无空物一般,直直看着延州的城门口。
他嘴角带着冷嘲,自己怎么可能会对延州有近乡情怯的感觉,有的只是恨意滔天。
延州这个让他感觉到恐惧和憎恶的地方,如果不是要来这里报仇,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踏足这里半步。
在路上,听了不少影哨遭遇的江辞,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不忍。
那些非人的经过,他光听听就觉得难以接受,真不知道影哨是怎么度过来的。
“走吧,我们进城。”
宋漫眼底倒映着夕阳,血腥味渐起。
而此时的薛家正在准备吃晚饭。
薛意娥因为齐云诺的帮助,平安地从戒备森严的华安城逃了出来,刚待在薛家享受了两天清闲日子。
除了刚回来的时候,看到万毒窟里面很多她呕心沥血搬回来的东西被扫荡一空的时候,被气得七窍生烟。
可是好在,万毒窟那真正重要的东西还在里面。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宋漫更加的恨了。
薛家大院里。
薛家一大家子的人都在院子中间等着。
“都愣着干什么?上桌啊!”薛意娥从圆拱门处拄着鸠杖踱步过来。
她的儿子薛山一脸谄媚,上前搀扶“母亲,您没来,我们怎么敢上桌。”
薛意娥不争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堂堂薛家家主,想着把薛家走向两国,一手创造了这薛家盛世,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自己雷霆手段怎么就生了一个这样窝囊的儿子!
她避开薛山的搀扶,坐在主位上。
薛山讪笑着缩回手。
他虽然对母亲杀死父亲的事情一直记恨,但是又不得不依赖她维持薛家的荣耀。
或许是因为这样一个强势又雷厉风行的母亲,被强权压了大半辈子的薛山,注定是个软弱的性子。
一家子人战战兢兢,他们都怕极了这个老毒妇,薛家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一般都是鸦雀无声的,没有人出来触这个霉头。
薛意娥一脸的戾气和严厉,让人不敢多发一语,吃起饭来,哪怕肚子饿得不行了,也不敢发出一点吧唧嘴的声音。
“薛家前段时间损失惨重,薛山,你清点的账目我已经看过了,你觉得损失的这些东西,我们后续应该怎么办?”
被突然提问到的薛山,扒饭的动作顿住,眼睛十分虚的看着薛意娥,嘴里刚扒进去的饭不敢多嚼,囫囵吞了下去,放下手中的碗。
咽了咽口水“母亲,我这……”
能怎么办?他怎么知道!
东西已经被贼人偷走了,难不成还抢回来?可那也得找的到人才行。
母亲她自己都瘸了一条腿回来,还折损了一个影哨,他都能想象的到那个人的武功之高,他又能怎么办?
薛意娥脸上乌云密布,齐云诺助她回来可不是白帮的,如果她不帮他得到紫虹战戟,自己不但会没命,还有薛家的家产都要被吞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说这样的话,薛意娥自然是冷嗤,可是齐云诺就不一样了。
他不但是医圣,还是济德堂的堂主,名声在外,家底深厚,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南蜀丞相的嫡子。
这些身份不管是那一个都令她无比的忌惮。
她休养不了多久,自己这条腿在幽雾森林的时候受了伤,因为伤的是骨头,所以需要等它长好了才能去找宋漫那个小蹄子。
自己承受着这么大得压力,自己这个不像样的儿子,简直比呆子还呆子!
啪!
薛山的犹犹豫豫吞吞吐吐,让薛意娥怒了,一筷子拍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一个激灵,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
“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我养你有什么用!”
薛山七魄去了三魄,忙跌跪在地“请母亲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