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齐山神色慢慢沉了下去,语气里隐隐有不满和责问之意。
“什么意思?”萧誉不知道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脸上的怒气从听到陈诚禀报的消息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消过。
他怒指着齐山,怒目圆睁“枉朕这么信任你,抬举你做南蜀的执政宰相!结果你这个乱臣贼子是怎么报答朕的!?”
乱臣贼子?
宋漫精准地抓住了重点。
齐山是乱臣贼子?她微微挑眉,看来是有场好戏上场了。
“皇上何出此言。”齐山被如此指摘,仍面不改色,眼底的深邃像是两口古井,让人看不出波澜。
“少装蒜了!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朕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萧誉指着齐山,一脸深恶痛绝。
想起刚刚看到的东西,他气得头顶冒烟,恨不得立刻抽刀剐了齐山。
在偏殿时,陈诚说了一句会危及国本的事的时候,他吓得汗毛竖起。
接着陈诚拿出了一叠厚厚的奏章,翻看里面所书,气得不轻。
里面都是齐山意图谋反的证据!
位极高位,最是忌讳臣子有异心,竟敢觊觎自己的皇位,这个齐山,他原本以为就是自身有点本事,也就有几分傲气,平时对他有些许不敬,他没有过多的放在眼里。
想着他为南蜀的贡献也不小,平时他能忍则忍,却没有想到,这么多年,齐山包藏祸心,生了谋反的心思。
“人在做,天在看,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竟如此不知收敛,想夺朕的江山?”
什么?
齐山想造反?
宋漫和江辞一脸吃瓜的表情。
齐山凝眉“臣对南蜀的心,一向是忠心不二,不知皇上是听了谁的揣度,对臣有这样的怀疑?”
话这样说着,眼神看向萧誉身后的陈诚,警告意味明显。
陈诚一脸不服输地回看了过去,仿佛在说:你也有今天。
宋漫觉得好笑,这两个可是个冤家,陈诚一向看不惯齐山,就是因为陈诚还没当上大理寺寺卿的时候,齐山得罪过他。
从那之后,陈诚对齐山一直颇有微词,所以拿到他的把柄后,快马兼程地赶来皇宫举报。
这不由让宋漫感慨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齐山怎么能想到多年前造的孽会在多年后报应到他身上呢?
“朕不是怀疑,而是断定!”
“你想谋反的证据已经被大理寺查出来了!”
“白纸黑字,绝对没有冤枉你。”
“你还有何话说?”
齐山闻言又是一蹙眉“皇上,既然是死,也得让臣死个明白,皇上所说的大理寺的证据何在?”
陈诚站出来朝萧誉拱手行礼“皇上,齐丞相谋反的证据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不能随便拿出来,只要皇上心知肚明即可,何必管他人的质疑?”
齐山呵斥“陈诚,你对我一向没有好脸,此次你说有本相谋反的证据,为何不敢拿出来?”
陈诚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一边说一边朝萧誉拱手“大理寺的证据从来只提供给皇上看,你是何身份?大理寺的证据为何要给你审?”
“你不敢拿出来,难道是不敢吗?”齐山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心里却有些许慌乱,他行事这么隐蔽,按道理绝对不会露出马脚,怎么会被陈诚这个老狐狸查出来?
要是换成其他人还好一点,偏偏是陈诚,现在他必定是咬着这个所谓的证据不放手了。
短短时间,齐山心里思绪万千,眼下看来,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只能尽量稳住自己。
萧誉脸色阴霾“你用激将法也没有用,大理寺供上来的证据,朕已阅,里面桩桩件件,绝没有冤枉你半点!”
“现在只等事情证实之后,再来处置你!”
“来人!”
萧誉身边的亲卫军立刻整齐回应“在!”
“把丞相齐山给朕羁押下狱,听候发落。”萧誉不想再听齐山的辩论,直接就是让人把他带走。
“是!”
两名萧誉身边的贴身侍卫,上前架住齐山的双手,反扣在背。
齐山衣袖下的双拳紧握,就这样被押下带走,路过陈诚身边时,齐山死死盯住他,像是一条毒蛇,幽深缠绕。
陈诚拂袖,冷哼,给了齐山一个白眼。
齐山再不甘心,面对着铁甲皇权,他眼下只能妥协。
“把他给朕押进铁狱,任何人不得靠近。”萧誉最后冷着脸命令道。
被压着快离开殿的齐山背脊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