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大着肚子,上前拉住了夏辰“辰哥,你别这样……”
“辰哥?”他连连冷笑,“当着我的面就婉儿辰哥的,当真以为我是个聋子不成!”
他甩开夏辰的钳制,一巴掌拍在莫婉的脸上。
娇嫩的脸瞬间浮起红肿。
“婉儿!”
夏辰连忙扶住她。
“你没事吧?”
莫婉本来因为怀孕就身子虚,这一巴掌打得她愣神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宋震,这是你第一次打我。”莫婉捂着脸一脸的悲痛。
现在想来,他当时真是个混账,可当时自己不知道怎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脑袋里既害怕莫婉离开又生气两人的亲密。
那天之后,莫婉和夏辰就断了联系,当着他的面,莫婉跟夏辰说。
“辰哥,我现在已经嫁人,我们之间也应该避嫌了,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夏辰走的时候,很伤心。
但是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夏辰了。
不过,莫婉也在纯华宛里,没有出来过了。
生下宋漫后,他偶尔想去看看她,但是次次撞见她捧着夏辰留下的一个盒子发呆。
他心里嫉恨不已。
明明是已经嫁给自己的人,却还对着别的男人的东西睹物思情。
自己去纯华宛的次数越来越少。
一直到后面宫宴,太后身体不行,他带着莫婉进宫去给太后看病,因为知道她的医术好,治好太后之后,他的仕途会更加的广。
太后果然被治好了,为此,皇后还宴请了宋府女眷进宫,以示答谢。
那天宴会,薛轻瑶总是有意无意地贬低莫婉。
薛轻瑶对莫婉有很大的意见,他是知道的。
即使薛氏打压莫婉,但是他总是视而不见。
他想让莫婉来亲自求他,他想看她低下她高傲的头。
可惜就算她快遍体鳞伤了,还是没有开口。两人僵持,看谁熬得过谁。
偶尔被伤得很了,他父亲宋烈就会站出来斥责薛氏。
因为他知道莫婉嫁给自己的全过程,心里对这个姑娘愧疚,后面更是瞒着他把打王鞭给了宋漫。
薛轻瑶无知的很,一直以为莫婉真的是乡里来的姑娘,就在宴会上处处给莫婉挖坑。
莫婉一一应对的自如,反而是薛轻瑶像个跳梁小丑。
莫婉的见识见解都远远在她之上。
后面更是一曲剑舞惊艳整个京耀。
他这才知道莫婉会武。
凌厉又柔和的剑气都在告诉众人她的功夫不低。
他的目光在那场宴会就一直没有移开过,不只是他,还有其他人。
从那之后,世人都夸耀他福气何等何等的好。
但是回府后,莫婉又开始回到以前那个木头样子。
那舞剑时的肆意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
木头一样的人,他又没了兴致。
之后,他晋升的速度越来越快,到家沾地就走,清晨出去,傍晚才归。
一直忙到,他听闻莫婉的死讯。
那天,他在军营练兵,听到下人急急忙忙来报。
他心跳都漏了半拍,呆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神。
“婉儿……”
他的声音像是被堵在喉道里,经历千难才喊出来。
她身边的丫头,说她是忧思成疾,身体病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好起来。
病了……
她自己就会医术,怎么可能不会自己治病!
或许她是自己想死……
莫婉的死他最后还是接受了,甚至已经淡忘。
可每回夜深人静,他总能梦到那个扎着双羊角辫的女孩。
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是再也回不去了……
明明他们在边疆的时候,那么恩爱,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越来越陌生了呢?
“婉儿……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宋震的眼神溃散。
声音就像快要腐烂的朽木一般,干枯发烂。
宋漫听着,心里冷笑,迟来的深情比草轻贱。
他现在后悔,也晚了。
眼看着宋震的呼吸微乎其微,宋漫咬破手指,又在他的胸口处扎针。
整个过程都没有避讳司徒复。
司徒复的眼中闪过意外,但还是默着没有出声。
宋震经过病痛,又恢复了,按理说应该是要静养的。
但是宋漫可没时间等他静养,直接拿针把宋震扎醒,他这样的人不值得自己手下留情。
扎的地方是人体最痛的,下手的力道也是重的。
“哎呦……”
宋震倒吸了一口气,悠悠转醒,就看见宋漫拿着一个针,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宋漫!”
宋震吓得一激灵。
“你干什么!”
刚刚对莫婉的歉疚,宋漫该不会是来报仇来了吧!
“父亲,你没事了吧?”
宋震这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轻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你?”宋震看向宋漫手中的银针,恍惚间好像是看到了当年一手银针走天下的莫婉。
“你从翰城回来了?”
宋震一连三问,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活过来了。
突然又想到,昏迷的时候手底下的人在他的耳边说过,宋漫在翰城救活了所有灾民的事情,他的眼睛瞬间一亮。
拉着宋漫的手“漫儿,是你救了父亲吗?”
宋漫有些嫌恶地抽出了手“是救了你父亲。”
“外面的情形如何?”他记得他得了瘟疫的时候,府中人仰马翻的场景。
“父亲还是先整理一下着装,我们再谈吧。”
宋漫扫了一眼床榻,屎尿混杂的味道可不好闻,司徒复离得远远的,可把她臭得不行。
宋震的神色一愣,突然意识到了,老脸瞬间一红。
他威风凛凛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让他还怎么在儿女面前立威严……
连忙用被子一盖,结果被子飞起的味道直接把宋漫给呛到了。
这下她装也不装了。
捂着鼻子,拉着司徒复就离开了房间,跑得毫不犹豫。
宋震尴尬得想找条缝钻进去。
连忙把身上那些痂在身上的不明物体统统脱掉。
宋漫和司徒复在外面等了有半个时辰,两人都开始不耐烦了。
终于,宋震磨磨蹭蹭的出来。
“父亲,即使你清理好了,身体也没有大碍,就跟我去薛夫人那里一趟吧。”
“去她那里干什么?”宋震不解。
“自然是看她们在那里好吃好喝,却把父亲一个人留在这里受苦。”
“夫妻本是同林鸟,薛夫人这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未免也太不成规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