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漫一路朝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下人,当看到自己时慌乱地丢下手中的扫帚就跑开了,那表情就跟看到什么魔鬼一样。
宋漫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越靠近自己的院子,周围那些下人越来越多,虽然没有像第一个那么失态,但胡乱的眼神都纷纷瞟向了宋漫。
她微微敛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自己这个院子平时荒凉冷静得跟个冷宫一样,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下人在这个周围?
他们醉翁之意,不是在打扫而是在监视……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脚下的步子加快了些。
在到达院子门口的时候,刺鼻的血腥味迎面而来,宋漫瞳孔一紧,猛地推门。
入目的是杂乱的屋院,桌子凳子被人砸断,最可恨的是,母亲留给宋漫唯一的一块药田也被人糟蹋!所有珍贵的药草被人拔出,踩烂……
当看到佩玲满身是血地倒在血泊里,宋漫更是差点没站稳。
“佩玲!”
将手中的托盘一扔,跑似的来到佩玲的身边。
佩玲身下一道血痕,是从院子中央爬来的,手中抓着一把泥土,地面上还有很多抓痕,显然是痛苦到极致然后昏迷了,宋漫神色焦急,半扶着佩玲“佩玲!你醒醒!”
当看到佩玲的下巴扭曲地歪向一边,合不拢了,宋漫心里腾升起滔天的怒火。
连忙探了探鼻息,还好,还有气息,只要还有气息那就还能救回……
看着这惊人的出血量,宋漫眼皮跳了又跳,显然在佩玲清醒的时候受到了非人的待遇。
嘴唇乌紫,吐了不少的血,都是黑紫色,这是中毒的症状。
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真是够胆!
翻看佩玲的眼皮和嘴唇,手沾了点黑血放在鼻尖闻了闻,腥味好重!又在不远处看到一摊呕吐物,宋漫判断出了哪种毒。
“柳叶桃……”她眸子一寒。
这是一种堪比砒霜鹤顶红的毒药,毒性极烈,但是毒发比砒霜要慢,好在服用不多,又及时催吐,只要有解药就还能活。
事发突然,眼下什么药和解药都没有,她只能先用针封住她全身的经脉,避免全身毒发。
药田里倒是有解毒的药草,可是现在已经被糟蹋的没有一株完好的草药,而且就算是有,她也根本来不及煎药,柳叶桃毒发已经有段时间了,自己必须找到解药。
急忙从做女工的铁锈盒子里找出几根银针,也来不及火烧,直接上针。
封住经脉后,佩玲乌黑的脸终于褪了点。
事不宜迟,找到解药再说。
宋漫火急火燎地出了院子,不成想,那些在她院子周围的下人,纷纷拿着扫帚拦在了她的前面。
“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不想死的话,最好给我让开。”宋漫的声音淬着寒冰,炎炎夏日,让人打寒战。
那些下人怕,可是他们更怕掌管整个将军后院的薛氏,她拿捏着他们的生杀大权,他们不能不从。
宋漫扭了扭脖子,猛然睁眼,眼中净是杀伐之气,整个小路陡然升起一阵阴风。
下人心里一凉,宋漫拿起一旁的棍子后退一步蓄力。
“敢挡我的路,都给老娘死!”
脚下一踏,朝着几人飞身而去,手中的木棍左一下右一下,那些下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都蹬蹬蹬跪在地上,随后发出了无数惨绝人寰的惨叫。
膝盖!
他们的膝盖!
仿佛骨裂了一般。
宋漫素手一翻,木棍转了个漂亮的弯回到了她的手里。
南蜀第一女将,并不是浪的虚名。
冷冷扫过那群喽啰,不过是一群听主子命令的奴才,宋漫最后还是没有取他们的性命。
剩下一个站在远处的丫鬟看到这惊天一幕,两手并爬着朝薛氏的襄雅居跑去。
宋漫淡淡的看着她跑远没有去制止,而是跟了上去。
整个宋府除了那个心如蛇蝎的薛氏,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既然是她下的毒,那解药也必定在她那里。
“夫人!夫人!”
那个目睹宋漫杀人的丫鬟逃命似的跑进了襄雅居,此时院子里,薛氏和宋琳正得意的谈论着在纯华宛做的事。
“想死吗你!”薛氏怒斥。
“夫人!救命啊!”丫鬟跑到两人面前登的一声跪下。
刚想开口说刚刚发生的事,,从院门外突然飞来一把利刀,狠狠钉进了那个丫鬟的后心,一击致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鲜血喷出,不一会染红了地面。
“啊!”宋琳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血!”
薛氏也惊得浑身一颤,带着颤音“什么人!”
两人紧紧盯着院门,然后就看到宋漫踏着索命的气势而来。
“你怎么回来了!?”薛氏有些心惊,宋漫能完好回来是她没有想到的,荣妃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回来!
“看来,你很失望?”此刻的宋漫压抑着极致的怒火,想到受尽折磨还等着自己回去救命的佩玲,她就恨不得一刀结果这个贱妇!
薛氏看到是宋漫反而没有那么害怕了,冷哼一声“谁给你的胆子!你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
“我杀了又怎样?”宋漫一步一字。
“我呸!”薛氏朝宋漫呸了一口。
看到宋漫带着怒气来的,又露出了得意的笑“想必你应该是先回了自己院子吧?怎的这么大的火气?”
薛氏明知故问,宋漫欺身而上,不说废话,直接扼住薛氏的脖子“少给我打谜语,把解药交出来。”
“呃!”薛氏呼吸一滞,手脚扑腾,听到宋漫的话,有些疑惑,宋漫来找她要解药,莫不是那个贱奴没有死?自己明明下足了猛药的啊……
她清楚的知道,那碗药下去,不出半刻,大罗神仙难救,这都快半个时辰过去了,那贱奴竟然这么命大!?
“母亲!”宋琳连忙从地上起来,下意识地就要去抓宋漫的手。
宋漫一巴掌拍在宋琳的脸上“给我滚!我的手可不知轻重,你那弱身子要再上来,我怕你受不住我接下来的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