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玲嗫喏着,她倒是没想到她家主人的女儿玲珑心思不比当年主人差,叹了一口气后“小主,主人三年前死后,唯一交代我的事就是在府上保护你,那时你懵懂……身边不可无人,可襄雅居的人却污蔑我偷盗家中财物,将我打发到了后院浣衣。”
“天天找我的错处,我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把我赶走,我为了完成主人遗愿,暗中护着小主人,那些委屈我都能忍的。”
为了不被赶出府,佩玲竟然忍受这群杂碎如此挑衅!
相顾无言,佩玲对宋漫母亲的那种忠心已经超越了主仆,再多的话也不用多说了。
宋漫低了低头“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在遮掩自己,在我手下你大可以和从前一样。”
佩玲瞳孔颤动“小主……”
“我先帮你疗伤。”
佩玲的伤看着触目惊心,年复一年的伤须得好好调养,好在宋漫的母亲给她留了一块药田,各种需要用到的药材药草里面都有。
佩玲看到宋漫给她配药上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当年主人是药王谷唯一的传人,游历山水的时候被宋震哄骗,不惜背谷与谷主决裂,身怀六甲的进了宋府,没想到这个宋震竟是个有妻子的人。
高傲的主人接受不了这一事实,可无奈当时已经有了宋漫,只能困在这后院种了一片药田日日悔过。
想当年,她家主人何等的豪气洒脱,靠着一手无双医术,救过无数人,到最后也像个怨妇郁郁而死。
宋漫是主人唯一的后代,从小表现得对医术这方面完全不通,三年不见,如今看到小主竟然拿捏药十分有度从容,让佩玲怎么能不震惊。
宋漫察觉到佩玲的目光,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说了一句“你不在的这三年,我有好好学习母亲留下来的药本。”
佩玲这才恍然大悟,主人当年从药王谷嫁出来,虽然和谷主决裂了,但还是带了不少的药本出来的。
看到积极向上的宋漫,佩玲欣慰不已。
宋漫看着虚弱的佩玲,她很想问问佩玲,她是否知道自己这副身子自愈的原因,可还是压住了心里头的疑问,等她好点再说吧……
入夜。
在给佩玲安顿好后,宋漫也累得出了一身的汗,来到浴房,小清的尸体她已经打发人处理了,除了那滩血迹,褪去衣裳后,将身子浸在水里,想起白日身体的异样,仍旧觉得不真实。
摸了摸额头,宋震扔的那一杯子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了……
“还真是神奇。”
她忍不住从旁边拿起白日还没有来得及收的铜镜碎片,再次往手臂上刮上一刀,皮肉撕裂的痛感是存在的。
抚着手臂,仔细回想以往的经过,企图找到这副身体拥有自愈力的真相,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把她保护得极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伤着碰着,偶尔细微的伤口,宋漫都不会去在意,又怎么会发现身体的这个异样呢?
想起母亲的以前不让她接触任何尖锐带威胁的事物,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母亲一定是知道点什么,不然不会把她保护得这么严密。
可莫婉已经去世,想要从证显然已经不行,只有等佩玲伤好后,或许能从她那里知道点什么。
半个时辰的时间一过,手臂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白天已经看到过一次了,她的心绪开始慢慢平和,身体有了这一能力,以后也不怕人偷袭暗算了。
这样想着,宋漫从浴桶里面出来,扬了扬嘴角,笑容还没放大。
“咦……”
静的落针可闻的休沐室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宋漫瞳孔一缩。
“谁!?”
宋漫快速抓过屏风上的衣物,遮住春光。
“现在才想起来遮,不觉得太晚了吗?”司徒复猛地从房梁上翻身下来。
衣玦翻飞带来一阵阵幽幽花香,落地后,他背对着宋漫摇着折扇,好不潇洒。
好个贼人!宋漫目露凶光,摸出今天准备的绣花针,指尖一弹。
“你这软绵绵的力道,恐怕连我的皮肉都刺不进吧?”司徒复折扇一摇,手不触针,宋漫甩出去的三根银针就敛尽锋芒老老实实地躺在他的折扇里。
宋漫皱紧了眉头,能待在她的房梁上不被她发现的,此人肯定身手不凡,虽然没想过自己弹出的银针能伤到他,但是那针尖上被自己抹了药,皮肤触之及毒发,片刻就会动弹不得。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警惕,连摸都不摸?
司徒复幽幽一笑,房顶上突然传来极其细微的动静,宋漫和司徒复的表情皆是一凝。
宋漫:竟然还有人!?
司徒复:还在追?有完没完了!
宋漫刚想出声呵斥,司徒复一个闪身就到了她的跟前,在她瞪大的瞳孔中,司徒复的动作被放大,捂着她的嘴,然后反手将她扼制着。
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幽幽说道“嘘,听话,等他走了就行。”
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带起的风吹动她耳朵上的绒毛,非常痒,但是她这个姿势又不能动,两只手死死捂住胸口,她现在稍微动一下就会有春光外泄的危险。
心里问候了这男人祖上十八代。
司徒复闻着少女身上的味道,隐隐有血腥味传来,身体腾升出熟悉的冲动,不是欲望,而是血液里的那个鬼东西开始作祟了!
房顶的声音静默了十个瞬息,在确定屋里没人后,就径直跳走。
危机解除,司徒复猛地松开钳制“想抓我?还是嫩了点……”
宋漫得到自由后,迅速退到屏风后,飞一般地穿起了衣裳。
啪!
宋漫一脚踹开屏风,屏风落地,惊起巨大的声响,让刚刚已经远离的人又顿住脚步。
司徒复也被惊吓了一跳,还没动作,宋漫的拳头就迎了上来,司徒复看似慌乱的一避,却没有让宋漫碰到他一点。
司徒复怕那人去而复返,连忙制住宋漫的双手“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