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季小姐找我做什么?”
“找你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苏芊薇抱着胸,倨傲又阴沉地抬了抬下巴,“你该不会说不认识李勤这个人吧?”
听到这个名字,江楚楚脸色变了一下。
“怎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李勤被警察抓了吗?”季清窈看着她。
“你说什么?!”江楚楚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他怎么会被警察抓?”
“因为他给我泼硫酸。”季清窈似笑非笑。
“不可能!”江楚楚脸色煞白,“他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会给你泼硫酸?季小姐,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我消失,但是你怎么能对我的朋友下手!”
她愤怒得涨红了脸,拍桌站起来。
周围其他客人忍不住看过来。
“哇,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啊?”路白白睁大了眼睛,一脸的嘲讽,“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就倒打一耙!”
“找我算账?什么意思?”江楚楚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须臾,她目光一厉,“季小姐,你对我的朋友下手还不算,还想以此来污蔑我?!”
“行了。”季清窈嗤笑一声,“这时候还装傻就没意思了,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看你演戏。”
“我不是在演戏——”
“我二哥是混娱乐圈的。”季清窈打断她,“因为他的关系,我没少关注那个圈子,说实话,你的演技和那些影帝影后比起来,差得有点远。”
江楚楚表情一僵。
“李勤为什么给我泼硫酸,我想你心知肚明。”季清窈言辞犀利,“我今天既然来找你,那肯定是查到了东西,你在这里否认,除了浪费我的时间,没有任何作用。”
“季小姐,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江楚楚心理素质倒是很强大,这时候了还稳得住。
“哦,是吗?”季清窈漫不经心地抬起眼,漂亮的眼眸里一片渗人的凉意。
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视线,让江楚楚呼吸一滞,她深吸一口气,改口道:“我是和李勤见过面,无意间和他说漏了几句,但是我并没有要他去做什么,他之后的行动,我也完全不知情,如果他真的不是被你设计的,而是一时冲动为我出气,那么我和你道歉。”
“嗤。”季清窈嘲讽地掀唇,“江楚楚,你的道歉很值钱吗?当时要不是我躲得快,现在会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但凡你有点常识都该知道吧?结果你一句道歉就想把这件事揭过?”
“当自己一句对不起有多金贵一样。”苏芊薇嘲讽。
江楚楚涨红了面皮,看样子是因为愤怒。
“季小姐,这件事又不是我指使的,我和你道歉,只是出于道义!”
“哦,是吗?那看来是我冤枉你了。”季清窈哂笑,“这样说来我只用追究那个李勤就行了,危害公共安全罪,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希望等他从监狱里出来,能记住这个教训,以后不要再‘一时冲动’!”
江楚楚心头一紧,“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罪?他只是故意伤害还未遂而已!根本达不到量刑标准!”
路白白:“公共场合泼硫酸,当时那里那么多人,要不是大家躲得快,不知道多少人受伤呢!他这不是危害公共安全罪是什么?”
“这件事和你又没有关系,你这么关心做什么?”苏芊薇开腔。
江楚楚被堵得脸色阵青阵白。
“除了这个,今天来找江小姐,还有件事。”季清窈嗓音轻柔冰凉,“我希望江小姐做个要脸的人,离我的未婚夫远一点,别一边喊着小三不知廉耻,一边费尽心思接近别人的男人。”
“江小姐,能做到吗?”
她语气客气有礼,却犀利无匹,狠狠将江楚楚的脸皮撕下来。
“季清窈,你怎么可以这样侮辱我!”她神色冰冷,“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墨墨,没有想过其他什么!更何况你我之间到底谁是小三,你心知肚明!”
“都说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会骗过去,江楚楚,你不会就是这样的吧?”季清窈似笑非笑,“心知肚明这句话,该我说给你听才对。”
她有些怜悯地说:“你儿子才三个月大,给他积点德吧。”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身,带着路白白两人离开。
江楚楚神色晦暗地坐在原处。
周围偷听的客人,时不时偷看她一眼,然后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过来服务的服务生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微妙。
——和态度坦荡、还是正牌未婚妻的季清窈比起来,她更像一个试图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尤其她的朋友竟然还给人泼硫酸,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不是……”
对上服务生的眼神,江楚楚苦涩一笑,病弱的脸庞像一朵雪中的莲花,纯洁无辜又惹人怜爱。
“我可以成全他们的爱情,可是为什么要污蔑我是小三……如果不是我的孩子需要治病,我根本不会回来找他……”
她像是下意识的解释,说了两句,又没了声,坚强地咽下了所有委屈,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抱歉,我失态了。”她病弱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微笑,眼尾却微微泛红。
服务生迟疑了一下,给她抽了张纸巾,“对不起,我刚刚好像误会你了。”
这样坚强积极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是小三?
刚这样想,一个中年女人愤怒地冲了进来——
“江楚楚!你这个贱人!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来人是李勤的母亲,她神色憔悴,眼中燃烧着怒火,冲上来就抓住了江楚楚的头发,狠狠撕扯,“贱人,你赔我儿子来!!”
咖啡厅中一片惊叫,服务生急忙上前阻止。
“阿姨,有什么话好好说,冷静!”
“我儿子被要被她坑进监狱了!我怎么冷静!”李母带着哭腔喊道。
“我是冤枉的!李勤的事不是我指使的!”江楚楚辩解道。
她好不容易终于被服务生解救出来,头发蓬乱,狼狈极了,却仍旧挺直了腰背,流露出一股清高纯洁的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