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抵达C国。
银辞雪的事,季清窈没有提前告知两个哥哥,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
因为这段时间他们出国,熙园只剩下一个季凡雅,住在一起怪怪的,两兄弟又搬回了陆家。
“大哥,我想先回陆家,可以吗?”出了机场后,季清窈说道。
她迫不及待想要带弟弟去见两个哥哥。
因为之前飞机上闹的那一场,她此刻态度有些迟疑,怕蔺执炎会不高兴。
却不想男人神色淡然平静地道:“去吧,我陪你一起。”
季清窈松了口气,欢喜地笑起来,抱着他撒娇地蹭了蹭,娇声说:“谢谢大哥!”
“大哥?”男人垂眸扫她一眼,微微一挑眉。
季清窈心领神会,弯着眼睛,轻声道:“谢谢老公~”
蔺执炎勉强满意,抬手绕过她后背,握住她纤薄的肩,“走吧。”
带着她一起往车上走。
季清窈扭头,看向后面落后了不少的少年,“小雪,快点!”
本来神色淡漠、眸光晦暗不明的银辞雪,在她看过来的瞬间,纯良地笑了起来,“好的,姐姐。”
在去往陆家的车上,季清窈给大哥陆寒亭打了个电话,“大哥,我回国了,你现在在哪里?”
得知在公司后,她道:“你现在手头有要紧事吗?没有的话回家一趟,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对了,还有二哥,他现在有时间吗?”
打完电话,她扭头对神色沉静的少年说道:“大哥和二哥恰好都有时间,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紧张吗?”
紧张?
银辞雪眼底一片平静,却眨了眨眼睛,说:“有点。”
他抱着小心思,果然,他才这样回答,身边的女孩立即耐心地安慰起他来,说让他不要害怕,大哥二哥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肯定会接纳他之类的……
这些话语半点不能在他心底掀起波澜,换个人来和他说,他只觉得聒噪、浪费时间,但是因为说的人不一样,他此刻听得无比认真,时不时乖巧地点头回应。
边上的蔺执炎眯了眯眼,淡淡收回目光,没有说什么。
一个多小时后。
陆家。
陆寒亭和陆寒州都回来了。
季清窈一个电话,就让他们丢下了手头的事,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窈窈要和我们说什么?这么郑重,难道是出什么大事了?”陆寒州眉头微蹙,有些担心。
“急什么。”陆寒亭看了眼腕表,“他们也快到了,到底怎么回事,很快就能知道了。”
话音刚落,佣人就说:“大少、二少,小姐和蔺先生回来了!”
“大哥、二哥!”季清窈进门,先快步上前,和两个哥哥打了招呼。
两人见她人好好的,脸上也带着笑容,显然不是她自己出了什么事,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没事,那是什么事,竟然重要到让她迫不及待将他们两人都赶紧喊回来?
正疑惑,就见妹妹将一个相貌和气度都极其出色、带着些混血的少年拉到了他们面前,“大哥、二哥,这是小雪,我们的亲弟弟!”
陆寒亭一怔。
陆寒州蹙眉。
“什么?”
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到这叫“小雪”的少年身上,少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看起来很乖的样子。
知道他们疑惑,季清窈也不卖关子,立即将银辞雪的身世解释了一遍。
听完后的两兄弟,齐齐露出错愕的神情,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陆寒州:“……让我冷静一下。”
陆寒亭也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
妹妹说得轻描淡写,他却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不管是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埃尔维斯的家主,还是他们的母亲还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弟弟……都让他感到震惊极了。
他下意识看向神色淡然,一直没说话的蔺执炎。
蔺执炎微不可查地点头。
陆寒亭当即就知道,这件事虚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于是他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拍拍面前少年的肩膀,温声道:“小雪,欢迎回家,我是你大哥。”
陆寒州后知后觉地跟上一句:“我是你二哥。”
银辞雪乖巧地笑起来,“大哥好、二哥好。”
突然多了个弟弟,不管怎么样,总是件喜事,于是陆寒亭亲自吩咐家里的佣人,今晚的晚餐用心一些。
同时又安排人去给小少爷收拾房间——这些本该由家里的女主人来安排,但现在哪有什么女主人,只能他亲自操心了。
季清窈看着大哥忙上忙下,悄悄和弟弟说道:“看吧,我就说大哥肯定会接受你的。”
银辞雪挨在她身边,额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蹭,“可我还是最喜欢姐姐。”
两人早已经习惯如此互动,可陆寒州却是第一次见,他坐在两人对面,看着这一幕,帅气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说道:“多大的人了,这像什么样子?分开!”
他满是杀气的目光,射向银辞雪。
银辞雪对上他的眼神,当即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季清窈当即开口:“二哥,小雪才回家,你和他说话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你看你都吓到他了!”
她看他的眼神满是谴责。
陆寒州一噎。
看着一副可怜无辜模样的新弟弟,又看着护小鸡仔似的护着新弟弟的妹妹,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这个弟弟,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他怎么就感觉忽然间茶香四溢?
母亲还给他们留下一个弟弟,这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这么重要的事,当然要百分百确定才好。
于是陆寒亭立即让人去详细查了一下。
然而,最终得到的结果,却让他神色晦暗不明。
院子里,蔺执炎身穿大衣,衬得身量更加挺拔,他唇间衔着半支烟,听到脚步,他回身,取下燃着的香烟,“查出问题所在了?”
陆寒亭微微眯眼,“你早就知道?”
“突然冒出个人来说是窈窈的弟弟,我总要去查一查。”蔺执炎淡淡道。
“疗养院的人被处理过了。”陆寒亭目光沉沉,“有人可以证明,我母亲当年在疗养院时期的确是怀孕过,但是后来生产,所有在场的医护人员,全都被处理了,一个都找不到。所以,谁也不能保证,银辞雪就是我母亲当初生下的那个孩子,现在唯一能够证明他是我亲弟弟的办法,就是去医院做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