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的祁桉老老实实地点头,张嘴道歉:“哥,我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祁温听到他这么说气也消了不少,只是脸色还是不大高兴。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再被这么说一点都不用顾忌,你就记住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咱们以后回来的时候再遇见这种情况,你就直接给我骂回去。”
虽然不怎么想回来这个地方,但是原主的爸妈都是在这里生活了很久的人,逢年过节他们怎么说都要按照当地的习惯回来看看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遇见只会口嗨的人虽然不能动手,但是阴阳怪气骂回去也没事。
祁桉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心里美滋滋的。
祈温袒护他的过程他都听见了,所以他并没有把那些说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不在意,但祈温可并不这么想。
心里很不爽,祈温一大早起来就联系了搬家公司。
这个房子以后时不时还要回来住,再加上新房子那边家具齐全的缘故,他们能拿的东西其实并不算多。
但是仅凭着他们的车肯定是带走不完的,所以才叫了搬家公司。
祁温手中拿着一卷胶带,把装好的箱子封起来。
‘刺啦刺啦’撕胶带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祁温蹲在地上神情专注,因为忙碌额头上冒出了些细密的汗珠,白净的脸上也有些发红。
那节细白的手臂在动作的时候并不会显肌肉,线条流畅全是美感。
祁桉在他对面装着箱子,视线却总是若有若无的看过去。
手上出了些汗,祁桉心中烦躁的擦了擦手,莫名的觉得一阵口干舌燥。
他也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祁温这个样子,好像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他看着看着,双眼就失了神,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祁温又封好一个箱子之后,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额间一部分细碎的发被汗水打湿,搭在额头上。
真是见鬼了,什么倒霉事儿都能遇见。
拿起矿泉水,他仰头喝了口水,视线撇到工作到一半突然坏了的空调时,心里更是烦躁了。
本来天就热,今天又要打包搬家。
你说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儿吗?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上今天。
祁温心里不断的吐槽着。
把矿泉水瓶放到地上,他突然发现屋子里有些过于安静了。
抬眼看向祁桉那边,他吓了一跳。
这孩子,这么盯着他干什么?
吓死人了。
视线内,祁桉双眼失神,直勾勾的看向这边,黑漆漆的瞳孔和他对视着,样子很是古怪。
祁温平复了一下心跳,没有多想什么,还以为是他热傻了。
随手拿起一瓶新的矿泉水,他喊了一声:“喂,回神了。”
声音不算大,但在寂静的屋内能让人很清晰的听见。
几乎是瞬间,祁桉就清醒了过来,眼神聚焦,面上显得有些茫然。
祁温嘲笑他:“热傻了吧?”
说罢,把手中的矿泉水丢了过去。
“嗯。”
祁桉抬手接住,抿了抿唇。
声音有些干涩发哑,在祁温听来确实是很长时间没有喝水的原因。
他摇头轻笑了声,没有再过多关注,继续打包起来。
祁桉看他又投入到了自己的事情当中,微微松了口气。
垂下眼,他手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将近半瓶水,喉间的那股干涩感才被压了下去。
一同被压下去的,还有他刚刚回神发现祁温在看他时内心的惊慌失措。
心里苦笑一声,祁温的眼神清明干净,可能完全不知道他当时内心在滋生着什么龌龊念头。
几乎等同于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的龌龊念头。
左手无意识的收紧,他呼出一口气,打起精神继续收拾东西。
东西很快就收拾完,搬家的车也已经到了楼下。
让人一箱箱的把东西搬下去,祁温和祁桉身上就背着一个小包装着证件什么的站在楼道内。
搬家的动静不小,有不少人都在暗中看着他们。
祁温察觉到了,但并没有在意,全部忽视就好了。
在他们楼上住着的王大妈看着他们搬家,都快嫉妒死了。
昨晚下楼接孩子,看到楼道不远处停着一辆新车的时候,她还酸溜溜的想到底是谁家这么有钱买了新车呢。
现在她可算是知道了,但是这结果,还不如不知道呢!
这祁家的小子,还当真是有本事。
又买车又搬家的。
嫉妒的同时,她又有些后悔。
现在交了恶,以后怕是没法麻烦祈温帮她家做事了。
虽然以前也没有帮过,但是丝毫不妨碍王大妈在心中往好的方向设想。
祁温看着最后一批东西被搬出了房子,直接锁了门,然后把钥匙放进了包里。
“咱们走吧。”
他开口,然后率先走下楼。
祁桉戴着帽子,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帽檐下的眼睛,始终注视着眼前人的背影。
开门坐上车,祁温系好安全带,也不管那些在窗边暗中观察他们的人,直接掉头开启了车子。
搬家的货车就在他的车后跟着他一路远去。
东西全部搬进新家之后,祁温直接靠坐在了沙发上。
“总算是能喘口气了。”
祁桉站起身开了空调,又去倒了杯温水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祁温欣慰的点了点头,拿起来喝了一口,因为忙碌而变得干燥的唇瓣瞬间变得红润起来。
“小桉,你也赶紧坐下来歇歇吧。”
反正已经搬完了,那些东西等到晚一点再收拾也行。
“好。”
祁桉应了声,放下包,坐在沙发上休息了起来。
临近中午,祁温把从家里带来的菜放进了冰箱里,炒了个青椒炒肉。
现在焖饭已经晚了,他就做了点儿稀粥,正好从家里带来的还有馒头。
将就了一顿,下午两人开始收拾东西。
考虑到东西里有很多两人的个人物品,祁温抬手手指着一个房间,开口说道:“对了,小桉,那是你的房间。”
以前在老房子的时候,由于纪念父母的原因,他们俩人一直都是住在一个房间的。
之前祁桉还小,祁温也就没有介意,但是现在俩人个子都一样高了,也不是没有条件,就没有再挤到一个房间的道理了。
更何况,孩子大了,也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
祁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说不清心里是失落多一点,还是高兴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