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骁半夜到佛罗伦萨,显然是乘坐红眼航班过来的。
这意味着他在飞机上已经睡了一觉,加上几日没抱到老婆,自然是生龙活虎。
以至于沈摘星昏睡过去前,窗帘缝隙里已经透进来熹微晨光。
池骁吃饱喝足后,陪着睡了一会儿便起床出了卧室。
正在打扫卫生的Mary抬头发现自家先生穿着睡袍,从卧室那边走进客厅,吃惊得差点叫出来。
“先生!您什么时候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池骁心情不错,勾着唇吓唬她:“等你知道,人都已经被我偷走八百回了。”
Mary虽然憨憨的,但她不傻,一下就听出来先生这是在责怪自己睡觉睡太沉,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半夜有人进了太太房间。
她苦着脸,一脸自责,觉得马上就要被「送回菲律宾嫁人」警告。
池骁扫了眼她的表情,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得,本来就不聪明,伺候他家笨蛋宝宝后,变得更傻了。
开玩笑都听不出来。
池骁往书房走,良心发现地说道:“行了,没怪你,去帮我准备早点,太太醒了告诉我。”
“哦。”
Mary应了声后,便放下手中的抹布,往厨房走。
路上正好遇到不知何时外出跑步回来的乔,又是一惊:“乔,你出去晨跑了啊?”
“嗯。”乔酷酷的。
“你们怎么都一点动静没有,我睡觉明明挺轻的啊~你知道先生来了吗?”
“知道。”
不然她也不会这时候出门跑步。
这房子隔音效果一般,她房间又几乎挨着主卧,隐约能听到一些动静。
忍到天蒙蒙亮,她决定出门去跑步。
有点心疼太太,那么娇滴滴一个女孩,被折腾那么久,后来好像都各种哭腔了。
Mary不死心地问道:“那你知道先生是几点到的吗?”
“知道,他路过我房门口的时候,我就醒了,他用钥匙开太太门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不到3点。”乔老实地答道。
“那看来确实是我的问题了。”Mary一脸挫败,叹了口气,沮丧地走进了厨房。
快到中午时,池骁从书房出来,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往卧室走。
对Mary说道:“准备午饭吧,我去哄她起床。”
Mary见怪不怪,她就知道太太如果赖床不起的话,先生肯定会在午饭前喊太太起床的。
太太的胃不好,有一次连着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就胃痛了。
沈摘星没睡饱就被迫起床,难免会有些起床气,但池骁总能在她发火前,用一些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接着趁她没了脾气的时候,再将她一把抱去洗手间,亲手帮她洗漱。
她不好意思好手好脚地被他伺候,就会把他赶出去,然后他叫她起床的目的也就得逞了。
这几乎成了每个周末都会固定上演的日常。
他会陪她去射击俱乐部,检验她的枪法是否进步;也会像最普通的观光客一样,陪她出去逛街游玩。
很快,他们的足迹便遍布整个佛罗伦萨。
周一,沈摘星总是睡眠不足去学校,一个上午都没什么精神。
必须中午补一觉才能活过来。
午饭时,索菲亚关心地问她:“郝思帕,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就是昨天没睡好。”
她确实是没睡好,但她之所以没睡好,是因为某人离开前,常常不当人。
他自己可以飞机上补眠,也不管她死活。
气死了,每次都暗自发誓要拒绝,每次都被磨得陪他胡闹。
她觉得他现在每周都过来,频率太高了。
但索菲亚好像误会了她的“没睡好”,给她推荐起了好用的安眠药。
沈摘星愣了下,也不好解释,她不是睡不着才不睡的。
一旁的利夫比较单纯,也开始提供能帮助她失眠的建议:“睡前运动是不错的选择。”
“……”她运动量巨大,“好的,我试试。”
突然,索菲亚一脸谨慎道:“嘘,你们先别到处看。我发现有人好像一直在跟踪我们。”
话音刚落,利夫就下意识抬头看向了餐厅里的其他桌客人。
沈摘星看到索菲亚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索菲亚压低嗓子道:“利夫!说了别看。”
“在哪儿?”利夫问道。
沈摘星猜到她说的大概是乔,没有吱声,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索菲亚抬起一手捋耳边的头发,一边掩饰自己一边对他们说道:“就是靠近门口的那张桌子,那个女人我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她绝对是在跟踪我们。”
利夫立马就回头去看了,似乎不太相信她是坏人,道:“也许她只是住在学校附近,她跟踪我们干吗?”
“绝对是跟踪,我已经反过来观察她很久了。”索菲亚信誓旦旦地说道。
沈摘星觉得她好厉害,避免她误会,坦白道:“她是我的私人保镖,索菲亚,你好机警。”
她一说完,两人就用一副震惊的表情看向她。
她只好解释说,是因为之前招惹了一些不好的人,先生担心她的安全才让保镖跟着她。
索菲亚一听,立刻问她对方是什么人?来没来到意大利,需不需要她帮忙?
这回轮到沈摘星和利夫震惊了。
索菲亚耸耸肩,说道:“忘了告诉你们,我来自西西里岛。”
沈摘星这才知道,她居然是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的小女儿。
“郝思帕,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或困难,我随时可以让我爸爸给你提供保护。”索菲亚同情她的处境,十分讲义气地说道。
“谢谢你,索菲亚。”
沈摘星当时只是单纯地感动,并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真的会需要索菲亚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