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出好兄弟难以置信的语气里,透着股隐隐的不爽。
但李奥还是选择说真话:“反正那天她听到之后挺惊讶的,脸色不太好。”
挂了电话,池骁的心情比没打之前更糟糕了。
搞来搞去,她心情不好是因为回国的事情。
回头看了眼电脑,距离定好的会议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那边的会议室里还坐着一群高管,在等着他主持会议。
但池骁真的很想立刻去找人把问题搞清楚。
不过最终还是理性战胜了感性,他坐下来低头揉了会儿眉心,再睁眼时,原本狂乱的黑眸里,已经恢复了深沉和冷静。
依然十分高效地结束了工作,池骁走出书房后就大步流星往楼下走。
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沈摘星的身影,想到她脚已经好了,可能已经回房,他又折回楼上。
一进卧室,果然在。
她的身上已经换上了睡袍,头发好像还半湿着,此刻正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吹夜风。
与露台连接的玻璃门拉到了最大,一阵阵的晚风吹得那层白色窗纱轻柔地飘着,像曼妙少女的裙摆。
带来一室温馨浪漫的同时,似乎隐约还夹杂着少女身上的香气。
“怎么自己把澡洗了?”池骁走过去,抓起她拆了绷带后光洁的手腕,“手好了?”
“嗯。”
沈摘星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给他看。
“一点都不疼了?”池骁盯着她的表情,轻轻捏了捏。
精致的小下巴点了点。
还是话很少,不想说话的样子。
但偏偏又是句句有回应,让人没脾气。
池骁微眯着眸子,带着一丝琢磨的意味,看了看她。
行。
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他咬了下牙根,低声道:“我去洗澡。”
洗完非撬开她这张小嘴不可。
沈摘星压根没关注池骁,望着头顶的星空兀自沉思。
没有光污染,夜幕显露出它本来的颜色。
星子亮到仿佛整个银河都在她眼前似的,浩瀚宇宙,万物生灵,她在思索自己的人生。
这些天,她很想接受眼前的现实,可就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闷。
烦。
她努力拿到的offer即将成为一张废纸。
不知道这一切结束之后,她还能否有机会继续追梦。
思绪像一旁的窗纱一样飘得无边无际。
直到池骁洗完了澡,围了条浴巾过来躺到她旁边,沈摘星才稍稍分了点神给他。
这人真是……
明明有两张躺椅,偏要和她挤在一张上。
她几乎要半趴在他身上才不至于掉下去,主要他肩宽腿长的,体型过大。
被他一只手揽在怀里,沈摘星半张脸压在他左胸上,因为有肌肉,枕起来倒是不怎么硌人。
右手搭在他右胸下面一些,食指无意识地轻轻挠。
才刚挠几下就被一只灼丨热的大手抓住了。
“先别招我,说说你这些天为什么不高兴?我和你一起回国怎么了?你在中国有男人?”池骁的嗓音低沉浑厚,但上扬的尾音,散发着危险气息。
沈摘星蹙眉一脸问号。
“我没有因为这个不高兴啊~”她语气莫名。
池骁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沈摘星不想说,因为说了也解决不了。
在她看来,这事儿池骁已经尽力了,甚至为了帮她还付出很多代价。
就算他不能在她开学前解决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问题。
她不能怪他。
她只是郁闷自己好不容易申请到的研究生,白费了而已。
那种希望落空的沮丧,何必说出来徒添别人的烦恼。
自己消化就好。
可池骁今晚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食指撩起她下巴低头睨她,直接威胁道:“说不说?手好了我可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说着,放在她臀丨瓣上的狼爪就充满暗示性地抓了抓。
沈摘星没心情,撇嘴道:“你们男人就没有不想对别人说的事情吗?你让我自己消化好不好?”
“我没给你时间吗?这都几天了?”
她很无语,本来就心情很烦,就不能好好的嘛!
于是口气也忍不住冲了起来:“碍着你了吗?”
“……”池骁挑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看着她那张因为发脾气而艳光四射的漂亮小脸,他都气笑了。
开始例数她的罪状。
“喂个饭几口就饱,猫都比你吃得多,连带着也影响了我的胃口。”
“就因为你不高兴,老子一天抬头看你800回,不影响我工作效率?”
“最重要的是——”他说着,微眯起眸子低头来到她耳边恶狠狠地控诉,“甜点从水蜜桃变成了车厘子,量小了水还少,你再说没碍着我?”
“……”
靠,这人真的是在国外长大的华裔吗?
比喻这种修辞手法算是被他给玩明白了。
沈摘星被内涵得面(恼)红(羞)耳(成)赤(怒),一边推他一边骂道:“不要脸!”
可她哪里是池骁的对手。
那满是肌肉的身材,即便是半压在她身上,也能轻松压制住她。
刚刚拆了绷带的两只手腕,被毫不留情地抓起来放到了头顶,骂人的小嘴被封住,可怜兮兮地被迫接受惩罚。
“唔”个不停也无济于事。
扭动挣扎的幅度渐渐从大到小,最后变成微弱的蠕动。
小小的处罚才终于结束。
“再不说,现在就把你办了,到时候你就只能哭着说,自己选。”池骁喑哑的嗓音带着微喘,在她耳边响起。
那呼出的灼丨热气息喷到她敏感的耳后,她半边身子都酥了。
知道他绝不是在危言耸听。
他不上不下折磨人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
被弄哭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能认怂说道:“我本来以为9月之前你能解决池阳的事,这样我就可以回国继续我的生活了。我只是个兼职翻译,暑期赚点钱而已,开学后原本是要去意大利读研究生的,现在去不了了,所以我很难受。”
顿了顿,见他没反应,沈摘星怕他自责,继续解释道:
“但这和你没关系,我不想说就是怕你觉得我在怪你。你愿意帮我对付池阳,并在此期间保护我的安全,我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我什么时候可以彻底恢复自由,我觉得我并没资格提要求,所以我可以等。”
池骁没反应不是在自责,是突然发现了个“有趣”的事。
他神色不明,唇角挂着一丝危险的弧度,道:“解决掉池阳,你就可以去留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