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驳,证据都明晃晃的摆在眼前了,她还能辩驳?
王老太爷这话带着分明的讽刺,让她瞬间无地自容。
这一刻,惠妃面如死灰,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迟迟说不出口。
见此,王敬邑适时冷笑一声,“既然娘娘承认了昨夜是您意图加害叆叆,那我现在就去上报圣上,恳请圣上裁断!”
“等、等等——”
惠妃花容失色的叫住他,害怕地颤了颤身子,“此事与琰儿和麟儿没有任何关系!”
王敬邑转过身,侧身对上她那惊惧的目光,嘴角的冷笑逐渐蔓延开来。
“不用娘娘多说,我自是知道的。”
蔺初琰与蔺初麟的为人他最是清楚不过,也知那二人均不知惠妃的所作所为,不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惠妃交给圣上。
惠妃怔怔地看着王敬邑往外面走,最后眼底浮起一层水雾,她转眸对上王衡章那满是威严的目光,羞愧与羞耻淹没了她的内心。
有王从叆这个人证,又有玉石作为物证,不出一个时辰,昭明帝便下了命令。
蔺初琰得知消息后立马进了宫,却不见蔺初麟的身影,只好独自去求见了昭明帝。
御书房之内,蔺初琰跪在昭明帝身前,唇角紧咬,为惠妃求情,“父皇,请您看在母妃侍奉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吧。”
昭明帝将双手背负身后,浑身散发着阵阵威严。
他抬起头,目光幽深暗沉,“不必再为你母妃求情,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可是……”
蔺初琰还想说什么,就被昭明帝抬手打断,“出去吧,朕还有许多要事待处理。留她性命,贬她出宫,是朕给予她最后的体面。”
琅琊王氏因她怒火难熄,昭明帝又必须平了这份民愤,况且惠妃此举本就损害皇室声誉,所以她有今日下场,实属作茧自缚!
蔺初琰面色忧郁,本就阴沉的面容看起来更沉了三分。
不一会儿,蔺初琰走出御书房,他与玄公公侧肩而过,玄公公甩动着拂尘看了他两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皇命已下,惠妃的下场也再无更改的可能,这件事情在后宫快速传遍,宫里人人在背后私议,还猜想惠妃的做法会不会影响到六殿下和十殿下的前程。
不知不觉间,蔺初琰走到了东宫外,他缓缓抬头,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方抬步朝前走去。
大殿内,蔺初阳与蔺初琰相对而坐,蔺初琰一言不发,心事重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蔺初阳拎起茶壶,悠然的给蔺初琰倒了一杯清茶,并未先开口说话。
蔺初琰端着茶杯轻抿,须臾,唇角紧绷成一条直线。
“九弟,我方才去见过父皇了。”
蔺初阳轻嗯了一声,不必蔺初琰明说,他已然猜到了六哥与父皇的谈话内容。
“你知道……”
蔺初琰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就沉着一张俊颜,把话咽了回去。
蔺初阳一边品着茶,一边含笑道:“六哥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蔺初琰苦笑连连,眼底一片黯淡。
“九弟,你看见老十了吗?”
“他好像出宫了。”
蔺初阳用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边缘,将蔺初琰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便命人去将蔺初麟带回宫里。
“你可知……我母妃她现在……”
“应是还在王老太爷那里。”
听后,蔺初琰有些坐不住的起身,“我去看看母妃。”
蔺初阳想让大壮跟随,但被蔺初琰阻止了,他想孤身前去,亦知就算是去了也做不了什么,顶多与惠妃说说话。
毕竟,昭明帝所下的命令里便有一条是断了他与惠妃的母子关系,所以他无法将惠妃接入府邸赡养,否则便是违抗皇命。
蔺初琰走后,云倾从屏风后绕出来,满脸担忧,“要不要找人看着六哥?我怕他会感情用事。”
蔺初阳缓慢摇头,“不必,六哥并非是那种易冲动之人。”
云倾低下头,手里捧着一个青色的小花瓶,花瓶里的花儿有些蔫了,可她舍不得丢掉,便亲自换了水继续养着。
彼时偏殿中,王从叆脸上缠满了纱布,她有气无力地靠着床头,由宫女为她换药。
外面宫女小声的议论逐渐传入她耳中,她推开旁边的人,语气略带几分清冷,“惠妃娘娘被贬为庶人了?”
一旁的宫女连忙点头,“圣上刚下的命令。”
王从叆冷嗤了下,眼里划过一抹不屑,“没把她囚于冷宫,而是驱赶出宫,圣上对她到底是念着旧情啊!”